車子漸漸開離海城,葉笙歌看着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發呆。
在即將到達青城的時候,她看見了席家的另外一輛車子。想到剛纔席淑媛打來的電話,想來這上面應該是林芷珊和席淑媛。
看了幾眼,她收回視線看向另外一邊。
車子剛進青城,葉笙歌便道,“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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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還以爲她是有什麼事,便停了下來。豈料剛停下,她就要下車。
這下司機十分的爲難,“少夫人,還沒到家呢。”
“我還有些事,你把行李送回去就好。”
“可是,少夫人。三少那邊……”
“我知道的,要是三少怪罪起來,你就說是我說的。”葉笙歌說罷,人已經下車,將門關了起來。
司機沒辦法,只好開着車走了。
葉笙歌深呼了一口氣,朝着月下笙歌那邊去了。
月下笙歌裡,郝甜剛收了一通電話,急的團團轉,看見葉笙歌進門,也顧不上寒暄,立刻將她拉上樓。
“發生了什麼事?”葉笙歌問道。
“小秋有消息了。”郝甜說道。
“什麼?在哪裡?”幾乎是下意識的,葉笙歌緊緊的握住郝甜的手。
郝甜被她捏的生疼,也顧不上喊,只道,“具體在哪裡還不知道,他們還在找。有確切消息說,看見小秋在那一帶出現過,只是……”
說到這裡,她面露難色。
“只是什麼?”
郝甜吶吶道,“笙歌,你別太着急。”
“到底只是什麼?”她越是這樣,葉笙歌怎麼會不着急?小秋怎麼說也是她的孩子。她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好了。我也不瞞着你了,小秋好像是被那家人不小心弄丟了。私家偵探那邊說有人看見他在流浪……”
郝甜話還沒說完,葉笙歌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在哪裡?”
“在米國……”郝甜說完,葉笙歌馬上就要往外走,郝甜一把從身後將她拉住,“你要去哪裡?”
“放開我。”葉笙歌聲音顫抖的說道,一想到小秋才五歲的孩子,卻要在外面流浪,她就心如刀絞。
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能讓孩子過這樣的日子。
“你要去找小秋?”郝甜是看着小秋長大的,她當然知道葉笙歌和小秋的感情。本來她是沒有權利攔住了她的,可是現在情況不同……
“你忘記伯母之前的叮囑了,你不是小秋的母親……”
“我是,你知道我是!”葉笙歌早已經淚如雨下,當初那次意外之後她萎靡了好一段時間。也曾想過一死了之,卻在住院的時候被查出了懷孕。
她想過無數種辦法,不想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她的污點,是她人生的恥辱,可是最後這個孩子都好好的待在她的肚子裡。
最後,月份大了,她只好生下來。
本來,她以爲她不會愛他,可是小孩子是無辜的。他一生下來,就衝她笑。雖然醫生說那時候的孩子根本不會笑,但是她覺得那就是笑。
他給她絕望的生命一抹陽光,他是她的孩子。
“笙歌!”郝甜完全理解她的心情,可是她作爲她的好朋友,還是要勸阻她。“你留在這裡,我去,我保證一定幫你把小秋找回來。”
這一次,葉笙歌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妥協。她狠狠的推開郝甜,“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我做這一切是爲什麼?小秋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我連我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那麼我也沒資格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罷,她再也不顧郝甜的呼喚。一把拉開門。
走廊上,連城靜靜的站在那裡,神色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葉笙歌微微一怔,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
不過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深呼一口氣,她就要走過去。
連城突然問道,“三少知道嗎?”
葉笙歌心下一沉,連城還是聽到了。也好,如果他真的聽到了,那麼她和席墨年這一次,就真的結束吧!
等她接回小秋,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幫查證那場車禍的事情裡了。
打定主意後,葉笙歌看了一眼連城,“我知道,你對席墨年很衷心。如果你要去告訴他,我不過怪你!”
說罷,她大步跨了出去。
片刻,連城又快速追了上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三少。”
葉笙歌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一下子便有些愕然的看着他。連城又道,“三少身體不好,而且,他對你的感情我清楚。總之,現在還是找孩子要緊,我陪你去。”
“不必,我……”葉笙歌忙要拒絕。
“就這麼說定了,米國那麼遠,你一個人的能力有限。”說完,已經有車子過來了,連城直接將她推進去,自己也跟着坐進去,“去機場。”
一路上,葉笙歌的心都是亂的。臨上飛機前,她纔想到韓萍還在醫院裡,慌忙又給郝甜打了一通電話,叫她無論如何幫忙照顧好韓萍。
郝甜連聲答應,她這才安心了些。
連城換了登機牌回來,就看見她一個人站在人羣裡迷茫的目光。頓了頓,他走過去問道,“和私家偵探那邊聯繫了嗎?在哪裡碰面?”
這個時候,葉笙歌一個人也確實撐的太累了,況且連城以前對她就諸多照顧,她便如實道,“都聯繫好了,會來機場接我們。”
連城點了點頭,將一小塊蛋糕遞過來。
“先吃點吧,等下上飛機可能要好幾個小時後纔有東西吃。”
“不必了。”葉笙歌婉拒,她現在實在沒什麼胃口。
連城也沒再勉強她,將蛋糕放下,他又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第二天,兩人到達了洛杉磯機場,還是上次和葉笙歌碰面的那個私家偵探來接的他們。一見面,他便朝着連城自我介紹了一下,“叫我小羅就可以了。”
“連城。”
來不及寒暄,葉笙歌急切的問道,“怎麼樣了?孩子找到了嗎?”
小羅搖了搖頭,“上車。邊走邊說。”
車上,小羅說道,“我們的同事,拿着您之前提供的一些細微的線索,找到了這座城市。但是您家的親戚說,孩子早在幾個月前已經丟失了。”
幾個月前?葉笙歌心下微冷,那不就是葉家出事的時間段嗎?
“所以,她們就不去找他了?任由他一個孩子自生自滅?”
小羅沉默不語,大概也是這麼認爲的。連城微微蹙眉,“那是個怎樣的人家?住在哪裡?”
小羅並不太清楚連城的身份,不過,看他陪着一起來。想來是可以告知的。於是,便將那家親戚的地址告訴了連城。
下午,葉笙歌也沒閒着,便跟着小羅他們這邊的人出去找了一下午,但是一無所獲。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葉笙歌卻還是睡不着,索性穿好衣服又想出去。剛好碰見連城出來,被他攔住。
“現在你出去找也於事無補,孩子也不可能晚上出來。”
可是葉笙歌根本沒辦法閉上眼睛,尤其是她躺在溫暖的牀上的時候,想到小秋可能露宿街頭,她就恨不得那個流浪的是自己。
“這樣吧。”連城突然道,“明天我們去找找那家人,問一下他孩子是在哪裡丟的。小秋還小,說不定就在那附近。”
葉笙歌一聽彷彿是找到了方向一般,一定要馬上就去問。連城無法,只好帶着她出門。
半路上,響起。
葉笙歌看見來電,是席墨年打來的。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連城,連城搖頭,表示自己並未說什麼,葉笙歌這才放了點心。
雖然,她不怕和席墨年攤牌,但是這個時候不行。席墨年那個人眥睚必報,要是他知道小秋的存在,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更何況,那孩子現在不在她的身邊。
“喂!”接起電話,她道。
“你去哪裡了?”那端是席墨年冷冷的聲音,算算時間,想來他是從海城回去了。
“我去了外地。”葉笙歌隨便編了一個藉口,“心情不好,散散心。”
“哪裡?”席墨年刨根問底。
“花城。”她隨口想了個地方,旋即又道,“我還有些事情,先掛了。”
說罷。她掛斷了電話。
席墨年蹙眉看着展現的電話叫道,“盛榮,叫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盛榮淡淡道,“查過了,但是少夫人那兩天一直都跟你在海城老宅那邊,並未接觸過任何人。她的通訊記錄我也查過了,也沒和別人通過話。”
席墨年沉默了片刻,嗯了一聲。
盛榮以爲自己可以走了,卻聽到席墨年又道,“幫我訂一張馬上飛往花城的機票。”
……
午夜,葉笙歌和連城趕到了小羅提供的那家親戚的地址。這是一棟郊外的小院子,此刻早已經沒有燈光。
葉笙歌上去敲了門。很快屋子裡便傳來不耐煩的詢問,手的是英文。
葉笙歌英文水平有限,還是連城幫她回答了。可是那人卻只叫他們走,卻沒出來開門。
葉笙歌不肯放棄,又繼續敲。那人便叫來了警察,幸好連城解釋了說不會再敲門,警察才走開。
警察走了之後,葉笙歌還是不願意走,但也沒再敲門,而是站在那裡等着。
連城知道,他說什麼都沒什麼用了,也只好在那裡一起陪着等。
天亮了。那家人出來,看見葉笙歌臉上全都是不悅。葉笙歌卻認出來了,原來韓萍所謂的親戚,她也是認識的。
這一家是韓萍的一個遠方表親,曾經在國內混不下去了,要來美國還是爸爸在中間幫了忙的。
葉笙歌因着要找小秋,勉強叫了一聲,“表叔。”然後她說明了來意。
表叔還沒說話,表嬸便咋呼起來了,“你媽說把一個大活人丟給我們就丟給我們了,我們說過什麼嗎?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小兔崽子還偷跑。這陣子爲了找他我們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你現在還好意思跑來質問我們。”
“好了,你給我回去。”表叔白了表嬸一眼,才道,“我們真的不知道,之前知道的,都已經和那個羅先生說了。”
“那您再幫我回憶回憶,小秋在這邊的時候,喜歡去哪裡?丟掉的時候,是在哪個地方丟的?”
“這……”表叔一副沉思的樣子,好一會兒才道,“真的沒有了。就是上次和他們說過的地方……”
葉笙歌心急如焚,忍不住就要發火。連城從身後攔住了她,“可能二位真的不知道了,我們還是自己出去找找吧。”
葉笙歌點了點頭,兩人就要離開。
表嬸忙送他們出門,一副萬分熱情的樣子。連城還跟他們寒暄了兩句,才走了出來。
車子開出沒多久,連城忽而停下車道,“你在這裡等我,我下去看看。”
葉笙歌點了點頭,見他又重新朝着那表叔家的院子回去了,忽而想起了什麼。鬼使神差的,她也下車跟了上去。
連城見她跟來了,蹙眉道,“不是叫你在車上?”
葉笙歌沒回答他,而是看向院子,“你懷疑小秋在他們家?”
兩人話剛落音,一個小小的影子從角落的陰影裡露了出來。葉笙歌渾身一震,“小秋……”
“少夫人……”連城忙拿起撥了個電話給小羅,纔跟着葉笙歌衝了進去。
小秋看見她轉身就跑,驚動了房間裡的表叔和表嫂。表嫂驚呼一聲,也忙跟上去。
表叔氣急敗壞,“有人私闖民宅,還不去報警?”
表嫂忙去打電話,表叔已經追了上去。
“小秋……”直到那個小身影完全暴露了陽光下,葉笙歌纔看見他此刻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灰撲撲的,似乎從來沒洗過澡。
腳上也沒穿鞋子,一雙原本肉呼呼的小腳,暴露在空氣裡,烏黑烏黑的。
這就是她的小秋,小秋怎麼會變成這樣?葉笙歌淚如雨下,“小秋,我是媽媽。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小秋小小的身影微微一頓,旋即又憤憤的看着她,“你不是我媽媽,我恨你。”
連城跑得快。他緊跑幾步,將小秋攔住。葉笙歌趁着這個機會跑上來,牢牢的抱住小秋。
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擁入懷中,一點以前的肉感都沒有,完全瘦成了一個骨架。
“對不起,小秋。都是我的錯……”
小秋拼命的掙扎,小小的拳頭一聲聲的砸在葉笙歌的身上,也砸在她的心上。
“小秋,是我來晚了。”
身後,表叔已經追了上來,看見他們已經追上了小秋,他走了上去。“你們兩個私闖民宅,我已經報警了。”
葉笙歌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一點顧忌都沒有了,一想到小秋就是被這兩個人折磨成這樣,她恨不得殺了他們。
表叔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還想說什麼,可是一點也說不出來了。
連城怕葉笙歌太過於激動,便勸道,“我們先回去,小秋需要看醫生。”
葉笙歌這才抱起小秋,對愣在那裡的表叔道,“這件事,我不算善罷甘休的。我會和你們好好算清楚!”
表嬸有些慌張的拉着表叔,“怎麼辦?不是說這個死丫頭現在和席家扯到一起去了嗎?要是席家插手我們怎麼辦?”
“慌什麼?”緩過神來的表叔道,“這件事席家不可能插手,要是這孩子是席家的,以我那表姐的心思,會把孩子給我們?”
表嬸頓時眼前一亮,“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想罷,她一拍大腿,“那我們就更不能讓她把孩子抱走了,我們不能白養了那麼久的孩子。”
“放心!”表叔冷笑一聲,“我自有辦法。”
回到酒店,小秋已經跑累了。睡着了。
葉笙歌看着懷中骨瘦如柴的小秋,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小秋是個多麼可愛又懂事的孩子,竟然會讓他們虐待成這樣,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人?
將小秋放在牀上,葉笙歌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衣服脫下來,再看見他身上的傷痕的時候,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又重新涌了出來。
全部一些青紫的痕跡,想來不是被打,就是被掐。想到那個刻薄的表嬸,葉笙歌咬牙。
含着眼淚將小秋身上擦乾淨,將他蓋好被子,她氣沖沖的出門。
剛到大門口,便遇見了要走進來的表叔和表嫂。這兩個人一改之前的冷漠,尤其是表嫂,笑的十分的得意。
“笙歌?這個時候出門,是去找我們嗎?”
葉笙歌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就是去找他們理論的,沒想到他們送上門來了。
她現在最恨的是自己手裡沒有刀,不然她肯定一刀砍死他們。
“小秋身上的傷痕是不是你們乾的?你們到底是不是人?”
聞言,表嬸撇了撇嘴,“那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哭着要找媽媽。我也是沒辦法,哪家孩子還不受點委屈?”
葉笙歌聞言。眼底一片猩紅。
“你們如果不養,可以還給我。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這也不能怪我們,那時候你們葉家突然出事了,要坐牢的坐牢,死的死,植物人的植物人,我怎麼找你們?也就是這陣子才聽說,你到了傳世工作,怎麼現在巴上了傳世那個傻子,就趾高氣揚了?”
連城聞言呵斥道,“說話注意分寸!”
表嬸愣愣的看了一眼連城,見他神色不虞,自帶威嚴,便也沒再敢說席墨年。而是突然哭道,“小秋跟我那麼久,好歹我也是有感情的了,你現在說帶走就帶走,我不同意。”
葉笙歌差點氣笑了,她沒告他們虐待,他們竟然來要孩子。
“報警!”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們多說,葉笙歌道。她知道監獄裡是什麼樣的,所以,很願意送他們去試試。
“好啊。我看警察來了是抓你還是抓我。”表嬸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索性找了個沙發坐下來了。
葉笙歌微微一愣。旋即表叔道,“你還不知道吧?表姐已經把小秋過繼給我們了。”
怪不得,韓萍那時候叫她要把小秋忘了,記住自己沒有孩子的事情。原來她竟然如此的斷絕後患。
咬了咬牙,葉笙歌道,“要多少錢,你們才把小秋還給我。”
聞言,表嫂眼前一亮,但是表叔卻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說話。
“我們不要錢。”表叔說的很是‘誠懇’。我們倆都很喜歡小秋,我們自己的孩子大了,早就不在身邊了。現在就把小秋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是啊。”表嫂順勢哭了,“我捨不得小秋。”
葉笙歌冷笑一聲,“不需要在我面前演這些母子情深了。”
表嫂神色鬆動,剛想說,表叔又道,“我們真的不要錢,就要孩子。”說罷,他們就要上樓抱走小秋。
葉笙歌怎麼肯再讓他們將小秋帶走,幾人便在大廳裡僵持住了。
酒店的服務生髮現情況不尋常,便報了警。沒一會兒,他們就被警察包圍了。
連城和警察那邊交涉,但是表叔和表嬸在當地有房子。又有當地戶口,而且他們還有過繼證明,警察那邊只能判處表叔表嬸把孩子帶走。
葉笙歌幾乎要崩潰,她不可能看着孩子被帶回,於是便和表嬸在大廳裡爭執起來。
慌亂中,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她差一點跌在地上。身後一雙大手,準確的將她扶住,她擡眼一看,席墨年黑着臉站在那裡。
旋即,他用英文大喊一聲,“住手!”
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連城走上前叫了一聲,“三少!”
席墨年冷笑一聲,“回國後,自己去領罰!”
連城眸光微?,點頭道,“是!”
席墨年又朝着盛榮使了個眼色,盛榮便自顧自的去和當地的警察交涉了。
表叔表嬸已經從連城的態度中大概猜到了席墨年的身份,頓時也不敢說話。席墨年掃了他們一眼,“說罷,你們在做什麼?”
表嬸不敢說,他們來就是爲了威脅葉笙歌,想要從中得到點好處。可是丈夫都說了,這孩子不是席家的,如果席墨年知道了他們可是一點好處都拿不到了。
思來想去,她只是含糊道,“家務事,我們這就走。”
“既然是家務事,就更要馬上處理好。”席墨年說罷,盛榮已經上前攔住了他們,“請兩位去樓上談吧。”
表叔和表嬸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恐懼。
席墨年這纔看向從剛纔被他攬進懷中,就沒有說話的葉笙歌。只見她臉色有些難看的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去花城了?”席墨年咬牙道。
……
樓上,表叔和表嬸被帶進來之後。就直接帶進了席墨年的總統套房裡。不一會兒,席墨年帶着葉笙歌走了進來。
完全沒看他們,他氣定神閒的將身上的外套脫掉才行至沙發前坐定,“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麼?”
表嫂心疼即將到手的錢,依舊咬住不放鬆,“剛纔說了,只是家務事……”
呵——
席墨年冷笑一聲,“韓大同和苗鳳蘭夫婦,二十年前移民到美國。有一個兒子韓風,嗜賭成性,欠債累累。最近,他還欠了一個地下錢莊的鉅額賭債,如果讓那些人找到他……”
席墨年說的很慢,但是每一個字都十分的沉重。表嫂苗鳳蘭原本還想嘴硬,但是一涉及到兒子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三少,我說。您千萬別拿我的兒子做賭注!”
“說!”
苗鳳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韓大同,見他也不吭聲,知道他也是擔心兒子的。便一五一十的將韓萍怎麼把小秋託付給他們的事情,以及葉笙歌來找小秋的事情全數托出。
葉笙歌臉色蒼白的站在一邊,看着席墨年青黑的臉色,她知道,這一天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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