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順便透透風,再買包煙,我想很輕鬆來着,可小麥那邊讓我着實放心不下,心裡惴惴的,爲此,我提出強烈的呼聲,要是天下的情侶都能不吵架多好,要是不鬧彆扭多好,要是永遠恩愛多好,要是都能寬容相待,處處爲着對方着想多好,我對着黑色的夜空吼了一嗓子,然後我纔看見點點的星光在微弱的閃爍,可能是風迷了眼,我的眼角盡是淚,越是擦越是汩汩的流出來了。我的聲音像狼嚎一樣,估計誰家的小孩要是聽到了,非得嚇哭不可。
王實甫在元雜劇《西廂記》裡發出的真誠呼喚“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杜甫痛徹心扉的長嘆:“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和平主義者疾呼“天下要太平”。
而我要向着北方,迎着呼呼的北風,大聲的喊出:“讓我們好好的愛,別再讓我們如此不堪重負的相互傷害。”小麥你能聽到嗎?
外面的勁風吹的人肚子發涼,我裹了一下原本敞開的衣服,我想起小麥,聽宋範思說她出去了,外面很冷的,我就擔心起來,北京的天氣比這邊還要冷吧,我就用手機一直打小麥的手機,可她的手機依舊是關機狀態,我的心愈發的急了,以前我和小麥約定要保持開機,這樣才能感受那根無形的線牽着,想對方也會變得很有着落,可她現在關機了,我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很茫然的,心裡焦急的無法言說,只是很悶,像是被堵在已坍陷的礦井裡,心中有種恐慌在生長,在蔓延,如果時間長了,我會窒息而死的。小麥請給我呼吸的氧氣,可是十幾遍電話都打過去了,她的電話依舊沒有給我意外的驚喜,沉默而閉鎖。
我又打電話到她的寢室,依舊是宋範思接的,這多少讓我有點失望,我多麼希望是小麥的聲音,就算是她哭泣的聲音,我也願意聽,宋範思的回答讓我更加失望和牽腸掛肚,她說小麥還沒回來,順便很好意的提示我一下,可能去跑步了。
“這麼冷的天,去跑步?”小麥和我說過以前一個人孤獨的時候就會去跑步,等着有男孩子從後面追過來,可是現在我想像着小麥孤單、難過的身影,我多麼想我現在就在她的學校,然後我也去跑步,在她後面或者旁邊陪着她默默的跑下去,直到累的直不起腰,大口的喘着氣,直到她狠狠的扼我一眼,然後破涕而笑,偎依在我的懷裡,捶打我的胸口,罵我混蛋,我攬上她的腰,接上她的脣,把她的埋怨和芥蒂都化解在柔情和纏綿裡。可我只停留在想像,現實就是現實,此時的小麥身單影只,沮喪和難過,茫無目的的拖着她的傷痛,踩着跑道里喀嚓作響的煤渣,淚也許一直順着她那俏麗蒼白的臉滑落。我能做什麼,我可以做什麼?!我的小麥。我不記得我是如何和宋範思說再見,然後掛電話的,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
深秋的季節了,穿堂的風有如一隻橫衝直撞的小獸,抓住不遠處的纖細的已變得光禿禿的樹枝,搖撼了幾下,見沒起到什麼效果,它便看到我,縮着脖子弓着腰的人,所以它氣勢洶洶的奔我而來,裹夾着渾濁的灰塵,從草地上旋了過來,結結實實的和我來了個親密接觸,然後一分鐘也不耽擱,擦過我的身體逃走了,我的下股一陣刺透皮膚的涼,然後我就感覺到我下體的那玩藝的尺寸暴縮,從香蕉狀態一下子變成了小棗核,估計暫時失去了其應有的功效了,記得俄羅斯人是在漫天雪地裡zuo-ai的,我只能說俄羅斯人真夠牛的,比西班牙的鬥牛還要牛,我暗罵什麼玩意啊,連這風也知道輕薄人,而且上身下身摸個夠。也罷,我也不是什麼清純小童男,輕薄那麼幾次都無所謂。
不一刻便到了那個商業街,雖然今天的風有點大,但是逛街的人興致不減,他們依舊談談笑笑,依舊花花綠綠的衣着,只是把衣服加厚了些而已,纔剛11月的天氣,可今年的秋天給人感覺特別的短,還沒有讓人嘗着秋高氣爽的味兒呢,它就開始變臉了,變得陰惻惻,冷颼颼的了,讓我們看到冬天的影子已不再遙遠,彷彿就在明天,我最害怕的就是走過小區院牆的拐角了,那裡的風生猛強悍,就在那裡蟄伏着,見有人來了就乘火打劫,擄掠你一把,讓你只有逃的份,還不能呼救。
風揚起夜色裡的白色塑料袋,到處飄揚,專門向年輕的女孩身上靠,她們是躲的躲,閃的閃。地面永遠都骯髒不堪,有紙盒,有香蕉皮,有瓜子殼,有插傳串燒的細細的竹筷子,一次性飯盒,還有衛生巾袋子,到處都是黑黑的水漬。我第一次發現這個街道還不是一般的髒,可我沒打算逛,我只想着到這邊的一家菸酒店買一包煙,在我皺着眉想心思的時候,就從對面撞過來一個人,後來我仔細一看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個人,今天很是不巧,又碰到熟人了,這不是剛被廠裡辭退的餘師傅嗎?他面帶怒容,皮笑肉不笑的喊道:“這不是我們陳主管嗎?今天真是巧啊,在這裡遇見你了。”
我明顯感覺到語氣不善,看他後面的幾個也都是剛被廠裡辭退的,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平時在在廠裡就是刺兒頭,我趕忙滿臉堆笑,很是尷尬的說:“真的很巧,在這裡遇見你們了。”
這時他們幾個人都圍了過來,其中一個不耐煩的說:“別廢話,其實我們出廠的時候就想逮着你的,一直沒遇見,沒想到我們在這裡逛街就遇見你了。”這句話帶着勢在必行的暴力衝擊,我的心突突直跳,心說今晚上的羣毆事件將不可避免,而我就是這個暴力事件的直接承受者。
我連忙說:“朋友,大家有話好說。”能緩一時得緩一時啊。
“什麼有話好說?當時趕我們出廠的時候,你怎麼不是有話好說的那種?”他們一個個眼露兇光,如同圍攏上來的狼羣,讓我一時無措。
“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在想是不是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來處理這個問題,可事情總是在瞬息萬變的時間裡被推動着向前,不會給你任何思考的餘地的。
“放屁,我也早瞧着你看着我們不爽了。”誤會原來早就產生,樑子結下來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可我怎麼就矇在鼓裡的呢?正在我走神想着以前是不是也有得罪這些人的時候。
旁邊一個顯得急不可耐:“別和他廢話。”衝上來就打,然後幾個一哄而上,情況太突然,讓我措不及防,我抱着頭,被他們拳打腳踢,特別是他們穿着的釘着鐵旮旯的大頭皮鞋,踹到身上,我都聽到骨頭折斷的時候,刺骨的痛,只是堪堪的趴伏在地上,下手可謂是重,想想也是,都對我恨之入骨了,還不照死打,人們都遠遠的圍攏着看着,一個個木然卻又是好奇的表情,終於我的後腦勺嗡的一聲,然後就感到一股溫熱,血就順着我的脖頸流了出來,在骯髒的地面上匯聚成一灘,再之後我就躺在那血泊裡,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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