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敖景斌看着她臉上一塊塊的灰故意指着她的臉嘲笑她,“夫人變成小花貓了,哈哈哈。”
“你給我閉嘴!”韶明霜沒好氣的看着他,“不是叫你在原地不要動,怎麼還站起來了?能耐了是吧?不疼是吧?”說着照着他的腳踢了過去。
“夫人!疼!”敖景斌不想,這丫頭竟然真的會一腳踢過來,當即再次捂着腳原地跳着。
“坐下!”韶明霜纔不想理會他楚楚可憐的樣子,對這種人,就是要軟硬兼施。
“哦。”敖景斌乖乖的坐在地上,把腳伸了過去。
“要不是因爲你,我能弄一臉的土灰?”韶明霜剛剛去找治跌打損傷的草藥時,被地上的藤條絆了一跤,差點一個狗啃,毀了容,但這些跟他說也沒用,就只會取笑她。
隨後將草藥一段段掰開,放在嘴裡嚼碎,拉過他伸來的腳,敷了上去,見他疼的想把腳往回縮,用力拉回來,“別動。”
敖景斌看着她臉上的灰,還有有些泛紅的鼻尖,輕柔的幫她拭去,隨後問道:“夫人,你是不是摔倒了?”
韶明霜沒好氣的嗯了一聲,隨後將他的腳包好,“走,我們回去,你這個樣子,就不要隨意走動了。”
“對不起啊,我本來是想逗你開心的。”敖景斌垂下頭,等着被罵。
“行了,你沒事就是萬幸了,回去了。”韶明霜攙起他手臂,往回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輕輕的嘆口氣。
好好的看龍舟,愣是被敖景斌的腳傷給攪合了。
一路將他攙扶下山,韶明霜只覺得筋疲力竭,兩人不僅身高懸殊,體型也懸殊。
雖然路上多次敖景斌都提出來他能自己走,而且也順便找來一根結實的樹枝當做柺杖。
但韶明霜還是不太放心,畢竟這是下山路,沒那麼好走,若是再出點什麼意外,那到時候吃苦的還是她。
終於將人攙扶回家,韶明霜只想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夫人,你這個草藥真的很好用啊,我覺得沒那麼疼了。”起初,敖景斌的確覺得腳很疼,但沒有到那種疼痛難忍的地步,所以還有一部分是他裝出來的。
況且從前在軍營,受過比這還重的傷,眼都不眨一下,只爲了不能軍心渙散。今天徹底釋放了之後,倒覺得格外輕鬆。
“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韶明霜自言自語的從牀上坐起來,一臉疲倦的看着他。
“我去燒飯。”韶明霜折騰一下午,覺得身心俱疲,可又無比飢餓,只能強撐着去燒飯。
“夫人,別燒了吧……”敖景斌看出她眼底的疲倦,有點於心不忍。
“那喝西北風?”韶明霜瞟他一眼,徑直走向後院的竈房。
敖景斌剛跳着腳跟出去,就聽到她笑聲說道:“以後要是能把臥房搬到後面來就好了。”
因爲實在不想做過多繁雜的飯菜,只是從菜地裡挖出兩個土豆,又洗淨剩下的一點包心菜,打算做一個土豆湯,再做一個疙瘩湯就可以了。
“夫人,我來,我來幫你。”敖景斌撐着從山上拐下來的樹枝,來到竈房。
“你……”韶明霜想叫他不要添亂,但若他願意,自己也無妨。
“那行,你把土豆洗乾淨吧。”
看着敖景斌蹲在水井邊清洗土豆的樣子,有那麼一瞬,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但這感覺稍縱即逝,只見敖景斌將洗土豆的水隨意倒在地裡,還沒種牢的小苗瞬間傾倒。
看到這一幕的韶明霜,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拎着菜刀就衝了出去,指着敖景斌便喊,“你到底長沒長腦子啊!”
韶明霜氣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把他推到一邊,將那些被衝倒的小苗一個個栽回去,搶過他手裡的土豆,“你!就不能跟慘黃一樣,我做事的時候在一旁安靜的看着?!非要上來插一腳!”
說完指了指他那隻受傷的腳,用刀比劃一下,“還是隻壞腳!”
“夫人……”敖景斌也沒經驗,哪想到倒了水在地裡,那脆弱沒扎穩根基的小苗會被衝到,趕緊撐起柺杖跳到她身邊,再次喚道:“夫人,我……”
“起,起,起,你起開,不然我把你另一隻腳也廢了!”韶明霜惡狠狠的看着他。
本來心情就不好,如今更是跌入谷底,那些好心情全都在他舉起石頭的一瞬間,被風吹走了。
韶明霜用力將土豆切成塊,又把包心菜掰成片狀,丟進鍋中等熟。
然後把面中倒水,攪成疙疙瘩瘩的樣子。
待到湯煮好,盛入碗中,便開始做疙瘩湯。
敖景斌也餓的不行,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喝了一口土豆湯。
忍不住輕喚了一聲,“夫人……”
“又要幹嘛?”韶明霜正熬着疙瘩湯,聽見他說話很不耐煩。
“好像,沒放鹽。”
“不可能!那也忍着!”韶明霜沒好氣的說道。
一直等那疙瘩湯熟了,全都端上桌兩人坐在一起吃飯,嚐了一口後纔想起來。剛剛光顧着生氣,忘了往土豆湯中放鹽,而疙瘩湯則鹹的沒法吃。
放下筷子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敖景斌,更加氣憤,“好吃嗎?不是淡嗎?”
敖景斌有些發憷的看着她,木訥的點頭。
“好吃你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