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領江狐去膳廳的路上,江南問道。
歸雲山上視野廣闊,能一眼萬里,山下綠濤如怒,仙鶴衝破雲霧,帶出一瞬浮光掠影的仙氣。
江狐被一股清風吹拂,腹中飢餓也減去幾分,仿若真成了仙人,從此不再爲俗事惦念,他拿出一種剛入門不懂裝懂的氣勢,認真對江南道:“是我高估了自己,若非有孃的指導,那兩顆妖丹也不能在一日之內融合。”
江南:“你既然選了煉丹入道,就得拿起百分小心,別以爲看了《天下秘寶之煉製》就能成爲一方大師。”
江狐聳了聳肩:“這樣的信心很快就給娘擊碎了。”
江狐肯定不止看了《天下秘寶之煉製》,先不說江舒有意還是無意,別有洞天的那個書架,除了一本《清靜經》外,其餘的基本都是煉丹制器的書。
真拿《天下秘寶之煉製》雞毛當令箭使,它自己都不樂意。
十歲的孩子拿得起,掂的穩,這是江狐的優點,五年來他隱藏的極好,若非他大言不慚,江南真的不會接受自己的弟弟已經易主了。
這個人拿着得過且過當外皮,忽然有一日,他一把撕下這層皮,露出讓人更看不透的真面目來,沒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不願當米蟲了還是打腫臉充胖子,衆人也只看到一個趕鴨上架的難爲。
只是昨夜的天降警示,讓江南的想法有了人前人後的改變。
世間萬物都循着天道而活,昨夜的天道就像個孩子做錯事了的母親,雷聲大雨點小,始終不肯把自己的孩子打一頓。
有一種放任他任意妄爲的感覺。
“昨夜那情況...你煉製時它會讓娘待在你旁邊嗎?”江南不知道這個“母親”對這調皮孩子有多大度,萬一把他親孃給劈了,那就太得不償失。
江狐:“裝個避雷針,以防萬一。”
“避雷針是何東西?”
望着化身好奇寶寶的江南,江狐心中不由感嘆:“沒生在中國你有點虧啊。”嘴上卻說:“應該有避雷的陣法和符咒什麼的吧。”
江南一本正經的回答:“有,要準備嗎?”
“你還真是我親哥。”
“...”
江狐想起江舒:“怎不見爹去騷擾娘?”
江南嘴角抽了抽:“你當誰都跟你這般沒眼力見?余文長老今日出關,爹去見他了。”
“聽聞余文長老是半個腳踏進天庭的人了?”
“...”怎麼不管如何聽都怪怪的呢?
“修道之人除了根骨,也講機緣,如果不出意外,余文長老應當能修成大道。”
江北給他惡補了一夜歸雲派的歷史,其實說老實話,開始時江狐對修道成仙還是抱着一定懷疑態度的,世上真有飛昇嗎?那天庭真能容納這麼多“過江之鯽”?
若非前有先祖,現有餘文長老,中間還卡個麒麟獸,使得江狐不得不相信。
這是個大道將成的時代,什麼都有可能,江狐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畢竟新中國明文規定,建國之後不許成精,換了個時空,妖精滿地跑,這已經不是串門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