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六年前的那個晚上真的要歷史重現了。
絕對不可以!
喬希擡手,想一巴掌把範哲那張英俊到人神共憤的臉扇開。
可是她酒勁正上來,稍微一用力,腦子就更暈了,手還沒有扇到範哲,就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在睡過去的那一刻,心裡悲慘到極點,完了完了,這下要任由範哲爲所欲爲了。
本來衣服都被紅酒澆溼了,睡的一點都不舒服,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夢見自己躺在柔軟的草甸子上,到處鳥語花香,好像世外桃源似的。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喬希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
“水,我要喝水,渴死我了。”要不是醉酒口渴,喬希真想一直睡下去。
剛一看到周圍的環境,喬希就愣住了。
這裡已經不是那個冷冰冰的酒窖了,是一間富麗堂皇的臥室,她正躺在鬆軟的大牀之上。
在喬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浴室的門打開了。
範哲走了出來。
剛剛沐浴過,只圍了一條大浴巾在腰間,完美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喬希怔怔的看着範哲,這都是第三次看到這男人不穿衣服了吧,這次距離上次不過幾天的時間,爲什麼會覺得這男人身材又好了許多呢?
“你流血了。”範哲看喬希傻呆呆的看着自己,他目光玩味的看着她。
“啊?流鼻血?纔沒有?”喬希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擦鼻子,想擦完就不認賬。
真是丟人,又不是小女生了,孩子都快六歲了,居然還會對好看的不穿衣服的男人流鼻血。
“咦?怎麼沒有血?你個騙子。”喬希擦了半天鼻子,一點血都沒有,惱怒的瞪着範哲。
這個魂淡就會耍她玩。
“我是說下邊。”範哲捱罵也沒生氣,反而嘴角還帶着一抹邪魅的笑。
“下邊?”喬希一頭霧水,沒明白過來。
範哲的視線沿着喬希的小臉往下,喬希下意識的跟着他的視線,最後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喬希蓋着的薄被上。
白色綢緞的薄被隱隱透着血跡。
“啊!你這個該千刀萬剮的!”喬希一下子坐了起來,掀開被子,雪白的牀單比薄被情況還慘烈,到處血跡斑斑的。
喬希想起自己睡過去以前的事情來,這個王八淡真的把她那啥了,而且還讓她流了這麼多血,簡直不是人。
“我殺了你!”喬希急切切的左看右看,跳到地板上,一把抄起牀頭櫃上的檯燈,朝着範哲砸去。
範哲輕輕鬆鬆的就鉗住了喬希的手腕,從她手裡奪下臺燈,口氣滿是嘲諷,“你是不是吃糠長大的?連自己的生理時間都忘了?”
“什麼?難道我大姨媽又來了?”喬希趕緊掰着手指頭數。
數來數去,還真是大姨媽來的時間,怎麼就把這個忘了呢?
等等,不對,來了大姨媽,如果跟範哲發生了什麼,她也無從知道了,喬希用狐疑地眼光看着範哲。
“喂,我們,我們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
“你這麼飢不擇食,連大姨媽來了都想跟我做?”範哲打量着喬希,烏亮的眸子愈發深邃。
“你以爲你是誰啊?有幾個臭錢,就以爲全天下的女人都想跟你睡覺,腦子不正常。”喬希嗤之以鼻。
“本來我是好心給你蓋上被子的,你非要這樣什麼都不穿的站在我面前,任由我看,不是飢不擇食是什麼?”範哲嗓音磁性邪魅。
“啊!流氓。”喬希這才發現自己剛纔只顧着想跟這個魂淡拼命,就忘了看自己有沒有穿衣服,趕緊到處找衣服,可是怎麼也找不到。
“別找了,你衣服上都是血,我都扔了。”範哲說的雲淡風輕。
“那我穿什麼!”喬希順手抓過薄被,先把自己裹住,這下心裡才踏實了一點,過來跟範哲算賬,“你就是故意的,你要是不說流血什麼的,我纔不會掀開被子,你說,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脫的?”
“是我脫的,怎麼樣?我不也是脫了衣服了嗎?公平合理。”範哲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其實,在酒窖吻上喬希的時候,他就想跟着自己的感覺走下去,哪知道到了關鍵時刻才發現喬希來大姨媽了,害得他不得不去衝冷水澡,心裡始終憋着一團無名業火,所以自然要捉弄一下喬希了。
“你……”喬希氣的一手揪緊被子,一手指着範哲,剛想說你都三次不穿衣服了,我才一次,哪裡公平了,可是又一想,這話說出去,等於給自己招宰,以後範哲指不定還會脫她衣服,所以這話還是不說爲妙。
“剛纔不是還伶牙俐齒,張牙舞爪的嗎?怎麼不說話了?”範哲看着喬希小臉氣的通紅的樣子,他心裡那股無名業火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懶得跟你這種人廢話,我不管,我不能就披着個被子,我要穿衣服。”喬希看到臥室裡有個歐藝復古的大衣櫃,裡面肯定放着範哲的衣服,於是走過去,“先借幾件你的衣服給我穿。”
櫃子打開,裡面四季衣物俱全,一水的全是黑色,喬希一邊腹誹範哲肯定做了很多缺德事,家裡一年到頭死人,所以才穿黑色,一邊看上一套黑色的襯衫西褲,伸手剛要拿過來,就給範哲給攔住了。
“你是我什麼人?我和你很有交情嗎?你有什麼資格穿我的衣服?”範哲身姿挺拔的站在喬希面前,兩人之間只隔着他的浴巾,她的薄被。
喬希一下子紅了臉,無措中捉着被子的手有點鬆。
範哲微微垂首,不動聲色的剛好可以看到被子領口裡面。
“嘿嘿。”喬希無奈,只好狗腿的努力擠個笑臉出來,“要不你幫我去買一套衣服來吧,我總不能這樣去上班啊,對了,順便再幫我買包姨媽巾回來。”
“不去。”範哲薄脣輕啓,直接拒絕。
買姨媽巾?笑話。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給女人買過這種東西呢。
“本來我不想說的,這可是你非逼我說實話的,我讓你幫我買姨媽巾,其實也是爲了你好。”喬希大眼睛軲轆轉了轉,有了主意,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哦?我倒要聽聽,怎麼還是爲了我好。”範哲似乎很有興趣,當然雙眸一直沒有離開喬希的被子裡面。
“你看,現在都天亮了,一會要上班了,我要是這個樣子肯定不能去上班,也就不能在公司給你煮咖啡。你不是說我煮的咖啡很好喝嗎,喝不到我煮的咖啡,你肯定就沒有精神工作,你可是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啊,一個精神不濟,會少賺多少錢啊,這世上有誰會嫌棄錢多,所以,爲了能讓你好好的賺錢,你就要去給我買姨媽巾。”喬希覺得自己這一頓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感人肺腑。
“錢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而已。”範哲淡淡的說,意思就是,我就不去給你買姨媽巾。
“萬惡的資本家。”喬希撇嘴,裹着被子在地板上走來走去的想辦法。
卻不知因爲走動,被子裡各個角度都被範哲給偷看了去。
“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這裡所有的東西都當成姨媽巾用,牀單啊,被子啊,還是有窗簾沙發罩什麼的,總之我看到什麼就拿什麼用。”喬希想不出好辦法,開始耍賴威脅。
“隨便。”範哲一點都不在乎。
“要怎麼樣你才肯去啊?”喬希哀嚎道,幾乎氣餒。
範哲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在喬希看來,就是刮十級颱風,都刮不走這個魂淡。
“你真的不去?”喬希忽然衝到範哲面前,插着腰問。
範哲頷首。
“你要是不去,我就哭。”喬希沒了辦法,只有這一招了。
她以爲範哲怎麼着也不會看一個女人哭的,不料範哲直接來了倆字,“哭吧。”
喬希也只能哭了。
說哭就哭,大眼睛眨巴幾下,想想自己小時候偷吃老媽買來待客的奶油蛋糕,被老媽抓住一頓打的悲慘經歷,眼淚嘩嘩的就流下來了。
一邊哭還一邊數落,“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讓你幫忙買個姨媽巾嘛,不知道什麼叫助人爲樂嗎?資本家每天剝削那麼多人,我這是在幫你積陰德,不然將來能死了肯定下地獄。”
範哲以爲自己能不爲所動,所以纔會說讓喬希哭,她的眼淚真的一落下來,他的心就莫名的一緊,說不出的難受。
人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別哭了,我去。”範哲有點惱怒,怎麼就會對一個女人的眼淚投降了。
“真的?”喬希還有點不信,帶着淚痕揚起小臉看着範哲。
“別以爲我是好心幫你去買,實在是因爲你哭的樣子太讓人倒胃口了。”範哲丟下這句話,從衣櫃裡拿了出門穿的衣褲,在浴室裡換好就走了。
“去就去唄,還找什麼藉口,其實我哭的時候挺好看的。”喬希拿出手機,來了個自拍,怎麼看都是梨花帶雨,和倒胃口沒有半毛錢關係。
昨晚到現在都沒怎麼吃東西,看看時間,六點了,喬希準備弄點吃的,等範哲買了姨媽巾回來,她吃完飯就回去送喬毓上幼兒園。
走出臥室,發現這裡是一個三室兩廳的複式小公寓,透過客廳的窗子,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喬希正研究廚房在哪裡,就聽見一間客房裡有聲音。
那聲音怎麼形容呢,就是不能往正常方面想,讓人浮想聯翩就對了。
“範哲那魂淡不會藉口給我買姨媽巾,在這裡和什麼女人亂來吧?”喬希推開了客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