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你去用餐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放下手中的飯盒,整理這病牀,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看護便讓穆軒去吃飯,畢竟從早上起來,他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早飯也都沒有來的及吃,肯定會很餓。
打開飯盒,濃郁的飯香味飄了過來,充滿消毒水的病房裡,終於有了點其他的香味。
迎面而來的香味,勾起了穆軒的味蕾,扁平的肚子,裡面沒有填充物,已經凹下去了,就差要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了。
看了一眼範蒔月,正在吃着飯,沒有什麼異樣,就出去吃飯了。
稍稍擡起頭看了一下,病房裡只剩下她和正在照顧她的看護兩個人,穆軒已經走了。
“你好,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喝了幾口粥,範蒔月已經恢復了力氣,說話也慢慢順暢了起來。
被穆軒的氣場震懾到,他在這裡,她不敢多說話,害怕自己說錯話,其實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范小姐,你想知道什麼了可以問我,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
放下手中的飯盒,拿起紙巾,給範蒔月擦拭着嘴脣,溫柔和藹的態度,回答着她。
“你剛纔叫我什麼?”
從醒過來,就聽到有人叫她范小姐,她卻沒有一點印象,但是她知道這個範肯定是她的姓。
以爲範蒔月會問她爲什麼在這裡,沒有到她問的是這個問題,看護有些吃驚。
“范小姐,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你不記得,你叫什麼了嗎?”
立馬緊張起來,看護一臉嚴肅地看着範蒔月,語氣極爲真誠。
看着看護的眼睛,範蒔月想了一會,腦子裡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看護拿出手機,找出穆軒的照片給她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看着手機裡的照片,範蒔月點了點頭,“就是剛纔坐在那裡的買個人,他是誰啊?爲什麼一直坐在這裡,還餵我喝水,還有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我又是誰,怎麼會在這裡了?”
所有人都已經忘記了,看着穆軒的照片,她也想不起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看護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如果說錯了話,那承擔的後果,不是她能夠估量的。
“范小姐,你等一下,我肚子有點疼,我先去一下衛生間,回來了,我會對你的所有問題進行解答的。”
裝模作樣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還沒有來得及看範蒔月的表情,立馬跑了出去。
來到隔壁房間,沒有看到穆軒,猜想到他現在應該在外面吃飯,給他打電話,手機鈴聲卻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準備去樓下找他的,剛走到電梯這裡,還沒有按下電梯,門就開了,正好穆軒在裡面。
“出什麼事了嗎?”
門剛打開,穆軒就看到在電梯口有些焦急的看護,緊皺的眉頭,看着她的樣子,就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穆先生,范小姐她,好像失憶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把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穆軒,還把範蒔月問她的問題都重複給他聽。
在加上之前,穆軒自己也覺得她不一樣了,這樣子結合一下,還真的是有問題。
“你去找醫生過來,我先去病房。”
說完兩個人就兵分兩路,按着穆軒的指示去行動了。
什麼都沒有說,走進房間,徑直的坐了下來,穆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些什麼,要讓她知道些什麼。
“是那個小姐姐找你來的嗎?”
看到穆軒坐下來,範蒔月開口問道,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眼睛卻是那般的透亮。
還不知道說什麼,看護就帶着醫生進來了。
“穆先生,我們現在要對范小姐進行一些檢查,打擾你了。”
主任說完話,就讓其他醫生把範蒔月推了出去,留她一個人在這裡。
雙手環在胸前,整個人都若有所思的樣子。
如果範蒔月真的失憶了,我該怎麼辦?要和她怎麼解釋。
如果她並不是真正的失憶,是用這個伎倆來騙我,我又該怎麼辦?
以前做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智商高可是出了名的,可是今天就像遇到千古難題一樣,怎麼照顧都沒有萬全之策。
“雪茹你在哪裡?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說一下。”
一個人面對這樣的事情,真的很難做抉擇,又是一個男人,面對女人的事情,更加的棘手。
一連幾天,穆媽媽每天都到張雪茹這裡來,她去公司,她也跟着一起去,她要是在家裡呆着,她更是陪同一起。
就像連體嬰兒一樣,處處跟隨,每天煲着不同的湯,來送給她。
今天早上剛剛起牀,就接到穆媽媽的電話,說今天要去和小姐妹那裡,給她過生日,纔沒有時間過來。
因此,張雪茹纔有個人的時間,接到穆軒的電話,纔有時間去找他。
記下穆軒給的地址,一長串的地址,頓時覺得很陌生,穆軒的聲音,她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開着車摸索着前行,來到地方,才發現是一家醫院,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走了進去。
“你好,請問下這個地址是在哪裡?”
指着便利貼上面的地址,一走進大廈,張雪茹就問着站在門口的穿着護士服的姑娘。
看了看地址,又看了看張雪茹,“你是張雪茹張小姐吧,是穆先生讓我在這裡等你的,請跟我來。”
幾個拐彎,來到專用電梯旁,領着張雪茹去找穆軒。
“你好,我想問一下,是誰出什麼事了嗎?”
心裡有些疑惑,害怕穆軒出了什麼問題,不經問起她來。
“抱歉張小姐,我們也不知道穆先生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穆先生是沒事的,其他的事情,你到了就會知曉了。”
很是官方的婉拒張雪茹的問話。
見她防備心這麼重,張雪茹也不好在繼續問下去。
下電梯裡,門口已經有人在等候了,跟隨着她的腳步,終於見到了穆軒。
“穆軒,你怎麼了?”
在走廊裡聞到刺鼻的味道,這個味道,她在熟悉不過了,一進門就打量着這個房間,看出來是病房,張雪茹更加擔心。
看着站着的穆軒,張雪茹心中的一絲憂慮漸漸退去。
沒有招呼她坐下來,而是直接帶她到另一個房間裡去,站在玻璃窗前。
隨着穆軒的目光,張雪茹看到了病房裡躺着的人,全身包裹着紗布,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病牀上躺着的人是誰。
看了好幾眼,還是沒有認出來,張雪茹疑惑的看着穆軒。
“範蒔月”餘光瞥見張雪茹疑惑的眼神,穆軒冷冰冰而說着,如果換作是他,他也會認不出來她是誰。
聽到這句話,張雪茹整個人都驚呆了,話都說不出來了,就看見病房裡面,醫生往她身上插\入各種儀器。
那眼神一瞬間的直視,張雪茹看着範蒔月的眼睛,一雙丹鳳眼,還是這樣的明顯,少了幾分殺氣,多了幾許清澈。
“怎麼會這樣,那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來到樓梯口,張雪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
空蕩蕩的樓梯口,聲音陣陣迴盪,層層疊疊的再一次傳到穆軒的外耳道,在通過耳部神經,傳到大腦裡。
“已經發生的事情,結果已經註定了,何必又要在乎過程了。”
“她失憶了,這個還沒有驗證。”
停頓一會,穆軒接着說道。
已成定局,過程已經成爲過去式,又何必在探討了,複述一次,只會再一次揭起傷疤。
“你說什麼?”
更加不敢相信,真的想給自己一耳光,如果是做夢就趕緊醒過來吧。
“現在醫生正在檢查,等他們出來,我們就知道結果了。”
不管張雪茹信還是不信,穆軒都沒有多少什麼,什麼話都只說一遍。
聽着穆軒有頭有尾的說着,張雪茹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番。
既然穆軒找我來,和我說這件事,就說明他也不知道怎麼辦,這個時候我要保持清醒,這是我能爲他做的事情了。
在心裡,張雪茹時刻警告自己,源於對穆軒的瞭解,她明白他要自己到這裡來的心思。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一定能夠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平靜下來,張雪茹立馬轉動大腦,一個女人的立場來想這件事情,作爲一個女人,她比穆軒懂的多。
不過像這種往往只會發生在偶像劇裡面的劇情,着實的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她也有些迷茫。
生活每天都是直播,從來不會進行彩排,劇情永遠是劇情不能和現實相比較。
“我會一直在這裡陪着你的。”
踮起腳尖,輕輕的擁抱着穆軒,就像朋友一樣,給着他鼓勵和安慰。
心如明鏡,對於這個缺乏熱情的擁抱,穆軒用自己的感激迴應,沒有熱情,更多的是溫暖。
在外人看來,這會是情侶間的親密姿勢,可是他們也忘了,這也是朋友間的交流。
聽到聲響,兩個人回到了病房前。
“醫生,她怎麼樣了?爲什麼會出現失憶的症狀?”
看到醫生朝着他們走過來,張雪茹立馬衝過去詢問情況,她比穆軒更想知道原因。
跟隨醫生來到辦公室,認真探討着範蒔月的病情,摸索失憶的原因。
不管是出於什麼心情,張雪茹都想盡自己所有的努力,讓範蒔月好起來。
身處其中,纔能有所體會。
今天這樣急迫的心情,讓她不經想到了喬希,心裡滿滿的愧疚,可是也有溫暖。
有這樣一個關心自己的朋友,不是一件暖心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