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幹嗎?”喬希有點發怵。
“你進去就知道了。”喬毓推着喬希往前走。
喬希就這麼半推半就的進了範哲的臥室。
她前腳剛進去,喬毓後腳就把門給關上了。
“這小魂淡。”喬希咬牙切齒,有種進了老虎籠子的感覺。
範哲已經醒了,但還坐在被窩裡,不過還不錯,穿着黑色的睡衣,像是臨塵的神邸,“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喬毓都跟你說什麼了?”喬希反問。
“他說你有很重要的話跟我說。”範哲好不隱瞞。
喬希想掐死喬毓的心都有了,就不該相信這小王八淡。
“喬毓還說,你要對我說的話是三個字的。”範哲提醒。
喬希嘴角抽搐,她看過很多狗血言、情劇,裡面一旦說起某句話只有三個字,那肯定是我愛你三個字,看樣子範哲是誤會了。
喬毓,你給我等着,喬希攥拳。
“還在猶豫什麼?”範哲招手,讓喬希坐到自己旁邊。
喬希馬上倒退三步,後背抵到了房門上,深呼吸,鼓起勇氣,“我要對你說的是,地下室!”
豁出去了,不就是被髮配西伯利亞嗎,等她走了,喬毓就是沒爹沒孃的孩子了,看這小子以後還能坑誰。
想跟她鬥,喬毓,你還太嫩了。
沒想到範哲居然沒有發怒,還很好脾氣的問喬希,“你想去地下室?”
“……”喬希一腦袋黑線。
傳說中的發配呢,傳說中的範哲暴跳如雷呢?
“回答我的問題。”範哲追問。
喬希趕緊搖頭,好好的誰要進地下室啊,同時也放鬆了警惕。
“早餐想吃什麼?如果家裡的廚師做的不合你的胃口,我讓人出去從酒店預訂。”範哲說着,站到地板上,走進臥室附帶的衛生間換衣服。
喬希站在那裡,腳都不會動了,一個勁的用力揉眼睛,這麼關心人,這還是範魂淡嗎?畫風怎麼變得這麼詭異?
很快,範哲就換好衣服出來,依然是經典的黑色襯衫和西褲,居然還朝着喬希笑。
喬希從來不知道,這魂淡笑的時候……怎麼形容呢,傾國傾城。
“花房裡那麼多花,你喜歡哪種?我讓傭人插在花瓶裡,放在早餐桌上,看着自己喜歡的花吃早餐,一整天心情都會很好。”範哲邊說邊朝着喬希走過來。
這魂淡今天的確不對勁,但喬希已經沉浸在他的笑容裡了,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險。
“蘭花吧,蘭花的香氣淡雅。”喬希努力回憶花房裡都有什麼話。
“好,就蘭花。”範哲走到了喬希跟前,本來還是笑容的俊臉,忽然一沉,佈滿了陰霾。
喬希還沒從範哲的變臉中反應過來,脖子就被範哲掐住了。
“咳咳,說話說的好好的,你發什麼神經?”喬希呼吸不暢,說話都不利索了。
“是你先找事的。”範哲的眼底裡沒有任何感情,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
“我沒做什麼啊。”喬希感覺眼冒金星。
“地下室。”範哲一字一頓的說。
“我說這三個字的時候,你不是沒反應嗎?”喬希快要哭了,是不是範魂淡反射弧長,現在才反應過來啊?
“我當時要是有反應,你不就逃跑了嗎?”範哲反問。
喬希想起來了,當時她正靠在房門上,範哲要是有所動作,她轉身就可以開門跑出去,這裡離範老太太的臥室那麼近,不等範魂淡追上她,她就能跑進範老太太臥室求救了。
“那你說的什麼早餐啊蘭花啊,都是什麼意思?”喬希問。
“那是麻痹你神經的。”範哲如實說道。
“原來是糖衣炮彈。”喬希徹底哭了,她就說嘛,範哲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魂淡,怎麼可能畫風突變。
“你從哪裡聽來的關於地下室的事情?”範哲知道喬希不會無緣無故的說着三個字,肯定是聽到了什麼,他已經嚴加約束過傭人們了,居然還有膽大不怕死的。
“我做夢夢見的。”喬希覺得半夜八卦的那兩個傭人是無辜的,人家也是因爲工作出來檢查門窗纔會無意中說起的,喬希可不想當小人。
再說了,她根本就沒見到那兩個傭人長什麼樣,連名字也不知道,就算想說,也說不出事誰來。
“那你夢到說這三個字的後果了嗎?”範哲臉色鐵青。
“當然是被……”喬希剛想說被髮配西伯利亞,可是真的不想去那麼冷的地方,急中生智,“後果當然是被吻。”
範魂淡不是喜歡吻她嗎?反正兩人不止吻過一次,還好幾次在被窩裡坦誠相見呢,爲了後半輩子還能生活在這個城市,喬希就不要臉了。
範哲手上的力道沒有減輕,深邃的眸子冷冰冰的盯着喬希。
喬希從沒有見過如此盛怒之下的範哲,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時間彷彿凝固了似的,喬希一點也看不出範哲在想什麼,不知道自己說的話管不管用,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忽然,範哲手一鬆,喬希還沒來得及喘口大氣,就被吻、住了。
看來,範哲選擇了這種懲罰方式。
不知過來多久,喬毓在外面敲門,“老媽,奶奶叫你們出去吃早餐。”
喬希怕範老太太等着急了,想推開範哲,但是範哲不肯,又過了好幾分鐘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喬希。
“老媽,你們到底在裡面做什麼啊?這麼半天都沒人回答。”喬毓等的不耐煩,又敲門。
“馬上就出來。”喬希轉身就想往外跑,卻被範哲捉住了。
“你頭髮很亂。”範哲看着喬希說。
喬希怕這樣出去會被誤會,趕緊進衛生間,想梳洗一下,可一照鏡子,差點氣死。
頭髮已經整理好了,但是脖子上被範哲掐的時候,留下了一圈紅紅的手印,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你還在磨蹭什麼?”範哲進衛生間叫喬希。
“你還有臉說,你看我的脖子,好像我半夜上吊自殺似的。”喬希急得跳腳。
範哲審視了喬希幾秒鐘,“這個好辦。”
“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別跟說涼拌。”喬希沒好氣的抱怨。
範哲還真的有好辦法,在喬希很像上吊痕跡的地方種草莓。
“……”喬希。
本來是輕生問題,這下成作風問題了,更說不清了,還不如上吊呢。
“我不出去吃早餐了,拜託你就跟奶奶說我不舒服,起不來牀。”喬希和範哲商量,實在不想這個樣子出去。
“哪裡不舒服?昨晚我把你累着了?”範哲不懷好意的問。
喬希怎麼聽這話怎麼彆扭,“那你就說我出去騎馬了。”
“每天這個時候是馬房的傭人給馬洗澡的時候。”範哲慢條斯理的說。
喬希無語了,大早上的洗什麼澡啊,也不怕凍感冒了。
“牀頭櫃上有絲巾,你戴上吧。”範哲總算說了句人話。
喬希不知道範哲爲什麼會準備絲巾,其實那是範哲讓人從別墅那裡拿衣服的時候,傭人順手拿來的,是和別墅臥室裡那些女式衣服一起買的。
喬希很喜歡那條淺綠色印有幾何圖形的絲巾,美麗而不張揚,戴上照了照鏡子,把脖子上不能見人的地方都遮住了,這才放心的跟範哲出來。
喬毓還等在門口,一見喬希那臉色,就知道會被老媽報復,便把範哲當護身符,寸步不離的跟着範哲,恨的喬希牙癢癢。
早餐擺在花房裡,範老太太已經坐在那裡了。
喬希暗中觀察範老太太的臉色,完全不像半夜裡曾經哭的那麼傷心,要不是她無意中看到了,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平時和藹可親的老人家還有悲慘的一面。
“奶奶,早。”喬希禮貌的問安。
“孩子,早。”範老太太聲音如常,笑容滿面。
喬希都懷疑昨晚半夜遇到的是不是範老太太了,生活在豪門中的人一個比一個會演戲。
喬毓坐到範老太太身邊,喬希坐到另一邊,範哲挨着喬希坐。
傭人把早餐端上來,喬希一看,非常豐盛,她昨晚經歷太多,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就準備大吃。
“奶奶,您覺得喬希的絲巾好看嗎?”範哲忽然開口。
喬希不知道範哲是何居心,反正覺得沒好事。
“我說喬希今天怎麼這麼精神呢,原來是戴了一條這麼漂亮的絲巾。”範老太太仔細看喬希的絲巾,讚揚道。
“嘿嘿。”喬希被看的不好意思,訕訕的笑。
“奶奶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喬希,你把絲巾摘下來遞給奶奶看看,要是奶奶喜歡,咱們也給奶奶買一條。”範哲說的好像特別孝順似的。
喬希差點從座椅上掉下去,她就知道這魂淡不會好心好意給她絲巾戴,原來在這裡等着算計她呢。
“老媽,快點摘下來給奶奶看啊,看完咱們好吃飯,我都餓壞了。”喬毓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催促。
喬希看看範老太太,範老太太正朝着她笑,好像在等着她摘絲巾。
難道今天註定要丟人現眼?
還好這個時候一個傭人過來稟告,“老夫人,少爺,夫人和周小姐從別墅那邊打電話來,說想過來給老夫人請早安。”
喬希鬆了口氣,這大概是張惜雲和周怡心這輩子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用她們過來了,今天初二,是祭祖的日子,讓夫人先去準備吧。”範老太太吩咐。
“還有那個什麼周小姐,告訴她,今天是範家家祭,閒雜人等一律迴避。”範哲這是客氣的說法,講的更通俗一點就是讓周怡心自己識相的趕緊滾遠遠的。
“那個,我看我也先帶喬毓回家吧,等以後有時間咱們再在一起吃飯。”喬希覺得這是個機會,想要溜走。
但是範哲很正式的發了話,“你不能走,你和喬毓都要留下來參加家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