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哲沒有下飛機,只是將駕駛艙打開,露出了那張俊臉。
“範大少?”周怡心一驚,趕忙收斂起剛纔對待喬希的那副嘴臉,換上笑容。
喬希憑心而論,周怡心真的很漂亮,笑的時候當得起傾國傾城四個字,這大概也是張惜雲選她做兒媳婦的原因之一吧。
但是她忽然發現,範哲對周怡心視而不見,只灼灼的盯着自己。
一些還沒有走進去的員工都在悄悄圍觀,眼神裡帶着明顯的不屑,好像是在說肯定是昨晚喬希勾搭的範哲。
喬希移了兩步,躲到周怡心身後,可範哲的目光彷彿能穿透周怡心,讓喬希渾身不自在。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喬希是因爲昨晚跟我在一起才遲到的,這是工作,不準扣她薪水。”範哲似乎不耐煩了。
喬希在周怡心身後,衝着範哲做抹脖子的動作威脅範哲,再胡說八道,要你好看。
範哲的眼底裡多了玩味,根本就不在意喬希的威脅。
“啊?範大少您怎麼可以和喬希這種女人……”公司的人都知道周怡心是張惜雲選定的人,現在範哲這樣做,周怡心一點面子都沒有了,她沒法對範哲發火,只能扭過頭怒視喬希。
“你是我上司,範總裁是你上司,人家都說不讓你扣我薪水了,你還不趕緊把我當名字劃掉?”喬希一邊說還一邊做了一個很無辜的表情,她昨晚是和範哲睡在一起,可是他們是清白的好不好?
“自己做的不要臉的事,自己心裡明白。”周怡心眼裡幾乎冒火,狠狠的劃掉考勤表遲到欄中喬希的名字,用力過猛,鋼筆的筆尖都折斷了,劃破了紙張。
“對,誰做了不要臉的事誰知道,比如陷害我剽竊範蒔月。”喬希瞪着周怡心,毫不畏縮。
反正這事也解釋不清,那就藉着範哲的名義狐假虎威吧。
“範大少,您誤會了,我並沒有要扣喬希的薪水,我們平時關係很好,我在跟她鬧着玩呢。”周怡心整理一下情緒,又滿臉堆笑的看向範哲。
“嗯。”範哲對周怡心的話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可還是看着喬希。
喬希直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今天氣溫驟降,範大少請進來喝杯咖啡,我在意大利專門學過煮咖啡。”周怡心像個宜室宜家的賢妻似的。
喬希沒有聽到範哲說話,只聽到駕駛艙關閉的聲音。
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瘟神總算走了,便拿開手,睜開眼。
結果就看到範哲在機艙關閉的最後一刻,吩咐周怡心,“喬希昨晚很辛苦,今天不要讓她做太累的工作。”
辛苦兩個字讓圍觀的員工更加想入非非,喬希差點給範哲跪了,而範哲駕駛着直升飛機走了。
“喬希,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周怡心對喬希橫眉立目。
“還能發生什麼?我說了你能相信嗎?你只信你自己腦補的兒童不宜的畫面。”喬希撇撇嘴。
“蒔曉今天出差了,沒人護着你,今天不准你做辦公室的工作,你去掃雪!”周怡心一指公司門口那一大片厚厚的積雪,“這些要是打掃不乾淨,你就別下班!”
“剛纔範總裁已經吩咐過你了,不讓你給我安排太累的工作。”喬希理直氣壯。
“我這也是爲你好啊。”周怡心美麗的面龐上幾乎是獰笑,“你昨晚陪着範大少,肯定腰痠腿疼的,我這是讓你活動活動筋骨。”
“你怎麼知道那種事會腰痠腿疼?你不是待字閨中的周氏千金嗎?經驗好豐富啊。”喬希故意朝着周怡心擠眉弄眼。
圍觀的員工立刻開始竊竊私語。
“不會周大小姐有情人了吧?”
“肯定有,不然範大少爲什麼還不娶她呢?男人們都在乎在一點。”
“就是就是,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姐,玩的就是情人這種浪漫。”
喬希聽到後偷笑。
“你們,扣四倍薪水!”周怡心朝那些八卦的員工吼。
員工們都是一驚。
“還愣着幹什麼?再不進去上班,接着扣!”在周怡心的威怒之下,員工們灰溜溜的走了,周怡心這下專心對付喬希,“你還不快去打掃衛生?”
正這時,門口開來一輛鮮紅色的保時捷,車門打開,範蒔月下來了。
“不是規定遲到要扣薪水嗎?範蒔月是來的最晚的,要扣多少薪水?”喬希立刻問周怡心。
“蒔月不算遲到。”周怡心當然不會扣範蒔月的薪水。
“這就奇怪了,王子犯法還和庶民同罪呢,範蒔月有什麼特殊的?難不成昨晚範蒔月陪你過的夜?”喬希故意用很驚訝的口氣說,“嘖嘖,沒想到周大小姐你還有這種嗜好,喜歡女人。”
“喬希,你別血口噴人!”周怡心生氣的時候,一點也不傾國傾城了。
“我明白了,你是懼怕範蒔月的身份,她可是範家的人。”喬希點破其中厲害。
現在周怡心正是討好巴結張惜雲和範家人的時候,就算範蒔月當初給範哲下藥,到底血濃於水,還是範家的人。
範蒔月來這裡上班,完全是因爲周怡心的緣故,說白了,就是來陪着周怡心這個好友的,甚至對參加風尚秀的大賽也沒有什麼興趣,完全是爲了打擊喬希。
現在見喬希洋洋得意的把周怡心問答說不出話來,她必須幫着周怡心。
“喬希,你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什麼?昨天我讓你買的布呢?工作一點都不認真。”範蒔月加入戰火之中。
“布在這裡。”喬希纔不會耽誤工作,昨天要不是爲了這塊布,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
“怎麼是藍色的?我明明讓你買的是綠色的。”範蒔月看了眼喬希從包包裡拿出來的布,沒有接,還冷嘲熱諷,“顏色不對我要怎麼設計?當然了,這種痛苦也只有我們這種設計師才明白,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
“喬希你工作不認真,扣一個月薪水!”周怡心趁火打劫,和範蒔月一唱一和。
“彆着急啊,綠色的,我有。”喬希又從包包裡拿了布出來。
其實昨天範蒔月讓喬希買的就是藍色的,今天就是故意在找茬,還好買布的時候,喬希很喜歡那種布,給喬毓也買了一些做窗簾,現在正好拿來打範蒔月的臉。
有時候,母愛的力量真的是無窮的,喬希特別感謝喬毓,要是沒有這個孩子,今天她就倒黴了,扣一個月薪水,她就喝西北風去了。
範蒔月和周怡心的臉色都很難看。
“這種布只有藍色和綠色兩種,你沒話說了吧?”喬希把布扔給範蒔月。
“喬希,你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了,快去打掃衛生。”周怡心見範蒔月吃癟,立刻命令喬希。
“打掃衛生?”喬希笑了,“今天恐怕是不行了,你們聯手誣陷我剽竊範蒔月的設計理念,不是裝好人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讓我來證明自己嗎?現在就是我證明自己清白的時候。”
“你能有什麼證據?”範蒔月纔不信。
“明明就是你做的,你捏造出什麼假證來了?”周怡心和範蒔月對視一眼,兩人神色陰沉。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你們會毀滅證據的,我要當着所有高管和員工的面澄清我自己,揭穿你們的陰謀。”喬希揚着下巴說道。
“好,你自己不知悔改,還想繼續陷害蒔月,那就讓你徹底死心。”周怡心馬上就喊來自己的秘書,讓秘書通知所有人到會議室來。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作死。”範蒔月瞪了喬希一眼,踩着高跟鞋先去會議室了。
喬希不慌不忙的,估計人到的差不多了,才邁着小方步去會議室。
會議室裡滿滿的都是人,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戲。
“喬希,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承認自己的錯誤,不要繼續彌足深陷,有蒔月這樣大度和有才華的設計師帶你,你總有一天能成爲出色的設計師的,何苦用剽竊的方法毀了自己的名譽呢?”周怡心一臉對喬希的痛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道。
“這話你應該對你自己和範蒔月說。”喬希嗤之以鼻。
“大家也都看到了,是喬希自己冥頑不靈,我再勸也沒有用了。”周怡心好人做到底了。
“喬希,別賣關子了,開始吧。”範蒔月似乎等不及了。
“請先把昨天的兩張作品拿出來。”喬希要求。
周怡心示意自己的秘書,秘書把兩張設計圖都拿來,還說明,“這兩副作品一直鎖在周經理的保險櫃裡,絕對沒有人破壞過。”
“這就好。”喬希清了清嗓子,“兩張設計圖上都有範蒔月這個簽名,你們說是我故意在自己的設計圖上籤的範蒔月的名字,從而來誣陷範蒔月剽竊我的設計成果,是吧?”
“是你偷雞不成蝕把米,沒等你誣陷蒔月,就在你陳述設計理念的時候,被蒔月拆穿了。”周怡心更正。
“你也不用浪費口水狡辯,證據就在簽名上。”喬希很自信的指向兩副作品的簽名處,“既然你們說是我故意在自己的作品上籤了範蒔月的名字,那麼覈對筆跡吧,看看那個簽名是不是我的筆跡,一驗便知。”
這就是範哲想的方法。
喬希沒有簽過名,筆記當然不是她的,所有對她的誣陷也就不攻自破了。
“喬希,你腦子沒問題吧?你自己看你的簽名。”周怡心把兩副設計圖攤開在桌上,讓所有人都一起看。
喬希昨天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今天終於看清楚簽名處了,心裡大罵範哲,你個烏龜王八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