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
“看這女人這副樣子,應該是被追殺的沒錯吧?”
夜擎北挑了一下眉,“沒錯。”
“那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一夜過去了,也沒見到追殺他的人找上門來。”念念都做好準備怎麼隱藏這個女子了,沒想到什麼動靜都沒有,這讓人很費神啊。
夜擎北垂眸沉思了片刻,笑道,“大概是有同夥吧。”
這女子應該還有同伴將追殺的人引開了,否則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沒道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
“唔……”
兩人正說着話,牀上的女人忽然皺了皺眉,發出低低的聲音來。
念念垂眸看了她一眼,那女人好一會兒才費力的睜開眼睛。
眸中有一瞬間的茫然,只是很快,身上的神經驟然緊繃起來。大抵是多年的訓練養成的習慣,她立刻轉動眸子看向四周。
然而視線剛一動,就見牀沿坐着兩個年紀小小的男女,模樣精緻,俊朗俏麗,讓人一眼便挪不開視線。
她猛地皺了一下眉,就想起身來。
夜擎北忙低聲道,“你身上受了傷,還是不要起身了。”
他話音還未落下,那女子已經扯到了傷口,悶哼了一聲。皺了皺眉,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又躺了回去,看了兩人道,“是你們救了我?”
“是我救了你。”念念很認真的糾正她,孃親說了,自己的功勞一定要讓別人知道,不能給沒出過力的人給佔去了,就算這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行。
夜擎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不過還是點點頭,道,“恩,是念念救了你。”
“叫姐。”混蛋北北,人救回來了,她就過河拆橋,連姐姐都不叫了。
夜擎北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從善如流,“姐。”
念念滿意的點點頭。
牀上被忽略的女人眼角忍不住跳了跳,姐弟?可是這相處的模式,太奇怪了。
“多謝。”雖然覺得奇怪,不過自己的一條命保下了,她還是很感激兩人的。
“你叫什麼名字。”聽到她的聲音,姐弟兩個終於回過神,將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去了。
女人愣了一下,她是暗衛,要說名字……
“我叫任夢。”這是她在外邊的名字,其實暗衛只有編號而已。
夜擎北和念念對視了一眼,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說道,“你身上的傷不輕,還是要時間調理才行,注意休息。”
說罷,兩人起身就準備走。
“等一下。”任夢卻忽然出聲,念念兩人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回頭看向她。
任夢看向兩人,猶豫了片刻才說道,“任夢多謝姑娘和小少爺的救命之恩,只是我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不知道拿什麼東西報答兩位。”
“不用報答了。”夜擎北笑道,他救人,不過是因爲她身上有暗衛的令牌而已,說到底,也是爲了棉花糖叔叔而已。
“那怎麼行?”任夢卻掙扎着坐了起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知恩不報,兩位如果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我的,請務必告訴我。”
“不用了,你現在身上有傷,好好養傷就是。這客棧你暫時先住着,我們已經給了掌櫃的銀子了。我們還要趕路,就先告辭了。”
任夢身子撐得更直了,“趕路?請問兩位恩公去哪裡?”
“我們要去京城投奔親戚。”念念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一直都是北北在開口。
他一向很有耐性,別人問什麼,從來都沒有不耐煩的。
任夢的眸子便亮了亮,念念很快捕捉到了。
隨後,便聽到任夢的聲音傳來,“兩位恩公若是去京城,任夢倒是對路程十分的熟悉。這一路過去路程遙遠,這一帶路上也不平靜,我現在身上雖然受了傷,可也不是很重,我自認武功還是不錯的,若是兩位恩公不嫌棄,任夢可護送兩位恩公去京城。”
她現在受了傷,又和同伴失去了聯繫,也要儘快的趕去京城,獨身一人上路實在不容易。
面前的這位念念姑娘似乎身懷醫術,若是有他們兩個孩子作爲掩護,她去京城這一路,應該能夠安全許多。
夜擎北打量了她幾眼,這話說的雖然還算妥當,可這人是暗衛,暗衛陪着她們慢慢趕路來表達自己報恩的心思,實在是……透着一股詭異。
任夢被南南看着,莫名的感覺有絲說不上來的壓力。
明明看着只是個孩子,可她就是覺得這人的視線十分的銳利,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樣。
“這一路真的不安全嗎?”這一次,倒是念念帶着笑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任夢驟然從夜擎北的視線掙脫出來,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看向笑盈盈的念念,臉上也扯出一抹笑來,“恩,前段時間有盜匪橫行,雖然被剿滅了,可終究人心惶惶,也有人趁着這些盜匪肆虐期間吸引朝廷的注意力時佔山爲王,自立山頭。兩位恩公看着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怕是很容易成爲他們的目標。”
看他們的穿着打扮,便知道非富即貴了。再加上兩人面容嬌嫩,必定是養尊處優的。
念念一邊聽着她的話一邊點點頭,“說的也有道理,那好吧,我們就帶着你一塊上路吧。”
“多謝。”任夢鬆了一口氣。
念念笑道,“明明是你保護我們一路,你怎麼反而說謝謝了?”
任夢的臉色一僵,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只能乾笑一聲。這才慢慢的,重新躺了回去。
夜擎北奇怪的看了一眼念念,念念這人最是怕麻煩了,一點都不想惹禍上身,如今竟然主動要求帶一個暗衛上路,實在匪夷所思,她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兩人出了門,夜擎北的視線依舊還黏在念唸的身上。
念念被他看得嘴角直抽,扭過頭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急着往前走了幾步。
夜擎北抿了一下脣,忙跟了上去,還是忍不住問她,“你好好的,爲什麼同意讓那個女人和我們一塊上路?你這行爲有點詭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