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愣了一下,跟着他進宮?
這人腦子壞掉了,上次還死活拖着她在宮門外……吻,就是不准她踏入宮門一步,如今竟然這麼大方?
玉清落疑惑的看着他,問,“皇上宴請四國使者,我一個女人跟着去做什麼?”
“聽你這意思,是不樂意去了?那算了。”夜修獨睨了她一眼,當真站起身,準備離開。
玉清落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他的手,急聲道,“去,當然去。我只是覺得這身份問題上有些讓你爲難啊。啊,不過有林媽在就不用擔心了,上次我不就混着進去一次了嗎?”
她的笑意帶了一絲討好,笑話,能光明正大的進宮,她是傻子纔會拒絕掉。
夜修獨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嘴角噙了一抹得意的笑,又看了她兩眼。最終眸光落在她揪着自己衣服上的小手,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
玉清落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像是被驚到一般立刻把雙手給收了回來,隨後擡頭看着頂上的房樑,裝作方纔那股子曖昧主動完全不關她的事情似的。
夜修獨就忍不住暗哼一聲,這會兒也不打算走了,直接勾了凳子坐在她身旁,問她,“上官錦把你捉去做什麼?”
“懷疑我和天雨國二皇子的關係。”玉清落沒好氣的說道,一想到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當着她的面下如此血腥的狠手,就有些牙牙癢起來。
夜修獨一挑眉,“所以你們有何關係?”
“哪能啊,那個二皇子只是湊了巧,剛好擡頭的時候對上了我所在的窗子。結果讓上官錦懷疑了起來,真是無事惹一身的腥。”
夜修獨聽完,眸色頓時暗沉了下來,他擡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玉清落,見她依舊是那副淡然無辜的模樣,面上便有了怒意,對着她冷笑數聲,“還真是巧了啊。”
說着,竟然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面色冷沉的拂袖離開了屋子。
玉清落被他一臉怒意弄得莫名其妙,怔怔的站在屋子裡好一會兒,才磨牙霍霍的開了口,“簡直就是個神經病,我又是哪裡得罪了你了,好好的發什麼脾氣。我好歹剛逃離魔爪,差點就死掉了,現在還驚魂未定呢,到頭來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還陰陽怪氣的瞪我,了不起啊。”
“哼。”玉清落這邊的碎碎念一落,外面倏地響起一道重重的冷哼聲,隨即就見夜修獨竟然去而復返,陰沉着臉又回來了。如今聽了她這麼一番話,竟是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過來,越逼越近。
玉清落很沒骨氣的嚥了咽口水,忍不住就往後退了兩步。
她最近運氣不太好,接連幾天遇到的人都特麼的渾身王八之氣,讓她的本事都沒處兒使,忍氣吞聲憋得想咬人了。
夜修獨卻是面色不善的看了她兩眼,手中的東西重重的擱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這才轉身大步離開。
玉清落瞬間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閉着眼拍了拍胸口。
只是下一刻,視線在觸及桌子上的那個木盒子時,又愣了愣,好奇的把盒子打了開來。
隨即,眼睛便絞在了那個盒子上的那對白玉手鐲上。
玉清落好歹也是見了不少好東西的,自然知道夜修獨的這個,絕對是價值不菲,且珍貴罕見的。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盯着那個白玉手鐲看了好半晌,就連悅心走進來都不知道。
“小姐……”
玉清落一愣,忙收回視線,‘砰’的一下蓋上了那個木盒子。
悅心抿着脣笑了一聲,這才低低的說道,“小姐,王爺剛纔說,這東西……是給小姐壓驚的,讓小姐收着。”
“……”玉清落莫名的心思有些翻飛起來,一絲絲的喜悅涌上來,讓她的心跳驟然又加快了不少。
算夜修獨還懂得做人的道理,哼,雖說給了一巴掌再賞顆甜棗的做法讓她很鄙夷,不過這甜棗,還真是……甜到她心裡去了。
玉清落冷豔高傲的把木盒子收了起來,一瞬間神清氣爽,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對悅心說道,“準備晚飯吧,我快要餓死了。”
悅心又抿着脣笑,王爺對小姐果然還是很好的,雖然昨天好像和小姐吵了嘴,可今天就送了那麼大份的禮物給小姐,恩,她很欣慰啊。
悅心有些感慨,只是聽到她說餓了,便趕緊出了屋子去給她準備晚膳。
這邊纔剛一出門,南南卻跟個炮彈一樣衝了進來,一進門,就直接撲到了玉清落的身上,差點讓她腳力不穩摔到地上去。
“孃親,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玉清落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從身上掰了下來,“我沒事,也要被你撞得有事了。”
“怎麼會呢?孃親是南南最愛的孃親,南南捨不得孃親有事的。你看,爲了救出孃親,我還特地把退休養老的大百合都請了出來了,還低聲下氣的對着大百合說了不少好話,連尊嚴都木有了,可見南南對你的孝心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玉清落纔不理會他那些自誇自擂的話,只是把他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南南卻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說道,“孃親,我今天算不算是頭等功臣?”
“想要什麼獎勵?”小東西屁股一撅,玉清落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了。
南南嘿嘿嘿的直笑,那笑容看起來猥瑣又諂媚,玉清落只覺得根根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趕緊不去看他。
“孃親,我明天也要進宮。”南南像個八爪魚一樣的又跳到她膝蓋上,摟着她香香軟軟的身子不撒手,“爹爹說,只要孃親應了,南南就可以進宮了。”
只要她應了?玉清落咬牙切齒了起來,恐怕夜修獨那混蛋是知道南南只聽自己的話吧,纔會把這麼大的難題丟給自己。
那個無恥的男人,原來給一顆甜棗後,又來一巴掌了。
“孃親?”南南看玉清落的面色有些不太好,擡起頭暗暗的一驚,忽然覺得好像希望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