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自然也看到了念念,微微的皺了一下眉。
這女人真是命大,竟然沒被毒蛇咬死。
她瞥了念念一樣,依舊如同上次見到的那般趾高氣揚,微微的擡了擡下巴說道,“我們家小姐在裡面和大少爺說話,你不要進去打擾了。”
念念身後的紅芽有些膽怯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膽子小地位低,還不敢和柳泱泱身邊的大丫鬟起衝突。
可念念此刻卻有一股怒意瘋狂的往腦袋上涌,想到柳泱泱前頭還在花房裡放了條毒蛇想要害死她,如今還敢和白硫亦單獨呆在屋子裡。
姦夫淫婦!!!!
兩個人想要害死她這個正室好比翼雙飛嗎?想得美。
念念臉上煞氣濃重,一把推開了阻攔她的那個丫鬟,表情卻十分的平靜,笑道,“我是大少爺身邊的大丫鬟,大少爺醒來了,我自然是要伺候她的。”
說完,已經大步的走了進去。
那丫鬟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撞到一旁的柱子。
她錯愕的看着腳步沉穩的念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自己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念念豁然擡腿進了裡屋,只一眼,就見到了柳泱泱坐在牀沿,十分親切的和白硫亦說話。
她站在門口,看不見白硫亦的表情,可脣角卻抿得死緊死緊的。
不過看到一旁候着的阿溫,倒是讓念念的怒意稍稍的少了那麼一點。至少這兩人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屋子裡的三人同時聽到門口的聲音,全部朝着她看過來。
柳泱泱被打斷,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戾氣,回頭見是念念,手指都不由自主的捏緊了幾分。
白硫亦早就不耐煩了,正想下逐客令,就見念念從外面進來,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他不由的笑了起來,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去。
阿溫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還好玉惜姑娘回來了,不然他真的怕大少爺下令讓他把表小姐給丟出去。他一個下人,很爲難的。
念念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牀沿,看了一眼柳泱泱,視線瞄到她手中裝着藥的碗,嘴角豁然扯開一抹笑來。
她彎腰,一把將她手中的碗給奪了過來,藥汁濺出幾滴,燙的柳泱泱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尖叫出聲,“啊……你做什麼?”
門口的兩個丫鬟立刻闖了進來,三兩步的跑到她的身邊,擔憂的問道,“小姐,怎麼了?”
說着,怒目對準念念,好似只要小姐一聲令下,她們兩個就能飛撲過來把她給撕了。
念念手指在碗沿試了試想,笑道,“這藥汁是溫的,表小姐有燙到嗎?”
柳泱泱的表情一僵,飛快的看了白硫亦一眼,立刻辯解道,“倒不是燙到,只是玉惜姑娘動作太大,又突然,把我嚇着了。”
“哦,那真是對不住了,我還以爲表小姐連蛇都敢放,膽子肥着呢。”
此話一出,屋子裡衆人的表情立刻變得精彩紛呈了起來。
白硫亦眉心深深的一凝,蛇?柳泱泱放蛇?
她迅速的扭頭看向念念,見她並沒有任何異樣,再想到念念從小就和這些東西爲伍的,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是眸光看向柳泱泱時,表情卻變得十分的冷冽。
柳泱泱渾身一凜,忙笑了起來,“玉惜姑娘說什麼呢?什麼蛇?我從小見到蛇就怕,那東西好恐怖的。只是玉惜姑娘今日有些奇怪,好像對我有敵意,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是說玉惜姑娘對我有什麼誤會?是不喜歡我上次送給你的鐲子嗎?”
她說着,又看了白硫亦一眼,似乎在告訴她,玉惜性子貪婪,纔來幾天就收了她的東西一樣。
念念笑了起來,“表小姐想多了,我怎麼會對你有敵意呢?只是大少爺身子虛弱,我既然是大少爺身邊的丫鬟,自然是急着要伺候她的。喂藥這種事情,是我的職責所在,實在是不敢勞煩表小姐,這才急了點,把藥碗從表小姐手上拿回來。”
“玉惜姑娘也不用這般介意,表哥受了傷,我心中擔憂,喂藥只是小事,我還是能做的。”
白硫亦受傷的事情,大傢伙都已經知道了,柳泱泱也是剛剛聽說,所以立刻便上趕着來了。
沒想到剛坐下,拿過阿溫手裡的藥,念念就回來了。
柳泱泱說着,又要去奪念念手中的碗。
念念冷笑起來,她還敢動手?
她眸子忽然變得邪惡了起來,在她的手伸過來時,手中的碗便微微傾斜了幾分,裡面濃黑的藥汁全數潑到了柳泱泱的身上去。
“啊……”這次柳泱泱是真的受驚尖叫出聲,連連倒退了幾步。
念念一臉的驚詫,“表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可是大少爺用來治病的藥啊,你就這麼撒了,耽誤大少爺傷口痊癒怎麼辦?表小姐啊,你是大家小姐,這種事情做不來就不要勉強了嘛,我們家少爺明白你的心意,會記在心裡的。”
“你,你……”柳泱泱氣得說不出話來,那藥灑在她衣裙上,鼻尖飄過的全是難聞苦澀的味道,讓她有些作嘔。
“表小姐別激動別激動,還是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你看看這藥都浸溼你的衣裙了,這裙子黏在腿上也難受不是?而且太不美觀了。”念念貌似很焦急的開了口。
柳泱泱一聽太不美觀,臉色便是一白,猛地擡頭看了白硫亦一眼。
果然看到白硫亦皺緊的眉頭,心下一驚,急忙說道,“大,大表哥,我,我先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一會兒再來看你。”
白硫亦淡淡的說,“不用了,待會兒我就要休息了。”
柳泱泱還想說什麼,可看到白硫亦閉上了眼,終於狠狠的咬了咬牙,控制不住惡狠狠的瞪向了念念,這才帶着兩個丫鬟急匆匆的離開了瑾楓園。
她一走,念念臉上的表情便收的一乾二淨。
腳跟一轉,豁然轉過身來,嘴角緊抿,眸光銳利的盯着白硫亦。
後者微微的睜開眼,對着她挑了一下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