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正值秋高氣爽,也是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學季。在這個季節,C國每年都會出現一批神秘的百萬雄師,這批百萬雄師僅僅只出現半個月到一個月又會神秘消失,這一直成爲各國的未解之謎。作爲百萬雄師中的一員,在一片齊刷刷的目光洗禮下,蘇晨逸無辜地眨眨眼,“原來我是四號啊。”
“……”親,你還能再無辜點麼?
閻教官嘴角抽搐,這小子他記得,就在不久前他訓話時這小子竟然敢公然走神,原本準備罰他來着,無奈這小子說話太好聽……咳,那什麼,是人都喜歡聽好話對吧?所以當時也就沒有罰他,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小子就是那慘不忍睹的鋪擁有者之一,想起他進302時那個場景,簡直就是兩極分化,左邊整整齊齊,右邊卻是一片凌亂,偏偏其中一個就是祁蒼,想到這閻教官再次痛起來。
“還愣着幹什麼?需要我來請你嗎?出列!”
蘇晨逸撇撇嘴小跑上前,目光觸及到祁蒼時,蘇晨逸不自在地移開眼,這人的目光忒恐怖了點。
“你們兩個,”閻教官在兩人面前來回走,“我讓你們整理內務你們就是那樣整理的?”
蘇晨逸舉手弱弱道:“報告教官,我只是不會疊豆腐而已。”
“不會疊你不會請教祈……額,你不會請教另外兩個室友嗎!”閻教官瞪眼,“別告訴我你中學時沒有參加過軍訓!”
“還真沒有,”蘇晨逸一臉誠實。
臥槽!像蘇晨逸這種沒有參加過軍訓的二世祖他見過不少,但是像他這麼臉皮厚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次來G大還真是讓他漲見識了!閻教官瞪着眼,那目光幾乎要把蘇晨逸活吞了一般。
“教官,我說的是實話,請看我真誠的眼神。”蘇晨逸努力睜大眼直視閻教官,生怕面前霸氣側漏的教官一個不高興就罰他跑步什麼的,在陽光的照耀下,蘇晨逸的眼中隱隱閃着富有誠意的光芒——晨逸牌滴眼露,誰用誰誠意。
閻教官抽了抽嘴角默默移開目光,那雙泛着光亮的眼睛險些閃瞎他24K鈦合金狗眼,在看到祁蒼後,閻教官又是一副肝顫,泛着沉痛的目光緊緊鎖住祁蒼,閻教官問:“能給我解釋下你的鋪是怎麼回事嗎?別告訴我你也沒軍訓過!”
“教官,”蘇晨逸再次舉手弱弱道,“其實他……”
“你閉嘴!我有許你說話嗎?”閻教官惡狠狠地瞪了蘇晨逸一眼又看向祁蒼,“別告訴我那幾年你都白過了,解釋!”
祁蒼嘴角緊抿沉默不語,對於軍人來說,錯了就是錯了,再多的解釋也無用。
“世風下啊,”閻教官無力地搖頭,收回目光,掃視被抓出來的其餘人,閻教官中氣十足道,“知道我爲什麼把你們弄出來嗎?因爲你們的內務狀況一團糟!我希望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見你們出現在這支不合格的隊伍之中,今天念在你們是初犯,我可以不罰你們,但是,如果明天再讓我抓到,後果自負,明白了嗎!”
除蘇晨逸外的其餘人大吼:“明白!”
閻教官盯着蘇晨逸一字一頓道:“明白了嗎!”
除蘇晨逸外的其餘人再次大吼:“明白!”
“四號!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蘇晨逸茫然地看向閻教官,然後搖頭。
“說話!”閻教官吼,“啞巴了嗎!”
蘇晨逸抿抿脣委屈道:“教官不是不許我說話嗎?”
“……”閻教官抖着手指着蘇晨逸,臉頰也因爲怒火而憋得通紅,努力平復一番後,閻教官指着一旁的空地溫柔道:“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深蹲,做不完就不準起來,明白?”
蘇晨逸面色一僵而後一副討好道:“教官大人,能打折麼?”
“好啊,”閻教官笑眯眯道,“那就兩百個俯臥撐兩百個深蹲好了,這下明白嗎?不明白就三百個……”
“教官!我非常明白!”
“很好,”閻教官滿意地點點頭,“去,給他數着,兩百俯臥撐兩百深蹲,只能多不能少!”
祁蒼點點頭走到蘇晨逸旁站定,蘇晨逸哭喪着臉,“教官,不是一百嗎?”
“有意見,嗯?”
蘇晨逸猛搖頭乖乖的撐在地上開始了他的體罰。
“一、二、三……”不帶絲毫感的數數聲從祁蒼嘴裡發出,眼底深處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見狀閻教官更加滿意了,他歪頭看向隊伍裡,“你們有不明白的嗎?”
衆人齊齊一抖,“沒有!”較之前更爲大聲的應答聲盤旋在G大上空,餘音繞樑,久久沒有散去。
結束了一天訓練的蘇晨逸手軟腳軟的飄回寢室直奔浴室,此時龍濤已經一腳踏進了浴室門,在接觸到蘇晨逸幽怨的目光後,龍濤默默收回蹄子扭頭奔進寢室,他決定今天的記就寫——被怨魂盯上的二三事。
洗完澡,蘇晨逸再次飄回寢室,慢悠悠地爬上。確定蘇晨逸不會再用浴室後,龍濤抓起衣服就往浴室奔,一隻腳堪堪踏出活動門,蘇晨逸幽幽道:“濤兒啊,順便幫我洗下衣服,我沒力了。”
龍濤腳下一頓,隨後左右看了看,最後仰頭感嘆,“好刺眼的陽光!”嘆息着搖搖頭,龍濤堅定地將另一隻腳也擡出了活動門。
“濤兒啊……”
龍濤猛地回頭,在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到他後的蘇晨逸後急忙倒退兩步目露驚恐,“你你你不是沒力了嗎?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蘇晨逸並沒有回答龍濤的問題只是幽幽道:“雖然有兩衣服,可是如果今天不洗,小爺我後天就沒得穿,濤兒啊,你明白吧?”
龍濤撥浪鼓般搖頭,“不明白。”
“噢……”蘇晨逸一臉恍然,隨即慘然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教官說,如果明天誰的內務不合格,就是我今天的下場,爲你的好朋友,我爲你的前途感到森森地憂心啊,濤兒啊,你明白嗎?”
“明白,”龍濤哭喪着臉不住點頭,“從來沒有這麼明白過。”
“辛苦了,不愧是好朋友,夠義氣,”蘇晨逸鄭重地拍拍龍濤的肩頭轉飄回寢室。
我可以選擇斷交麼?龍濤哀怨地瞥了蘇晨逸一眼也飄進浴室,他決定了,今天的記改寫——那些年被無賴奴役的子。
寢室內,陸仁蒙在被子裡悶笑,就連整個也跟着一顫一顫的,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一回來就趕緊去了浴室,不然這會兒被奴役的就該是他了。
三號上的祁蒼捧着手裡的書津津有味地看着,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四號,蘇晨逸趴在上享受難得的休息,天知道當他做完那兩百個俯臥撐以及兩百個深蹲後差點沒能站得起來,如果不是他每天都有堅持鍛鍊,他敢保證他絕壁做不完,最可恨的是祁蒼竟然也不知道給他放水,虧他之前還準備主動替他承擔錯誤來着,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清脆的鈴音在寢室響起,蘇晨逸扒拉一番看也沒看來顯按上接聽放到耳邊,“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屍中,請查證後再撥。”
“哥,是我,毅子啊。”
蘇晨逸準備掛電話的動作一頓,隨後道:“毅子啊,什麼事?”
“話說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事?”
“啊?”蘇晨逸茫然。
“你今天不是被罰了嗎?現在怎麼樣了?”
“……你怎麼知道?”
“今天全校就你一個人被罰了好麼?”
被戳到痛腳的蘇晨逸咬牙,“是嗎?”他差點忘了許毅也是在G大了,只不過沒有和他在一個系。
“是啊,”沒等蘇晨逸說話,許毅接着道,“話說我有預感你明天會全痠痛,不如你就以這個藉口讓你哥給你請假把你帶回去吧,正好逃過這次軍訓了。”
全痠痛倒不至於,但是許毅的話讓他眼前一亮,蘇晨逸微微一笑溫柔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謝你全家。”
“……”你還是不要謝好了。
“明天就能逃離苦海了,咩哈哈哈,毅子,兄弟我先走一步,不要太想我,再見!”
許毅嘴角抽搐地看着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莫名有種想要把它砸掉的衝動。
剛把衣服晾好準備進寢室休息的龍濤在聽到蘇晨逸的笑聲後,默默取下猶帶水漬的衣服扭頭奔進浴室,他覺得他有必要確認下有沒有洗乾淨。
夜間十一點半,熄燈時間,整棟公寓陷入一片黑暗,訓練一天的新生們都迫不及待地去拜訪周公,四周一片寂靜。只是,302室依舊閃爍着微弱的光芒,蘇晨逸從趴着變爲側躺再變爲平躺,三百六十度轉換,如烙鍋貼一般,手上也沒有停歇,一遍又一遍地撥着那個他幾乎能背下來的號碼,在經歷無數次無法接通後,手機屏幕上終於顯示通話中三個大字,蘇晨逸急忙抓着手機湊到耳邊哀嚎,“死鬼,我終於打通你的電話了!”
“……”蘇越澤默默拿下手機確認上面顯示的是蘇晨逸後再次湊到耳邊,“怎麼了?”
“哥,救我,我不要參加這該死的軍訓了,兩百個深蹲加俯臥啊,你可憐可憐我,給條活路吧。”
蘇越澤頓了兩秒,問:“被罰了?”
“額,”蘇晨逸一咽然後悶聲應,“嗯,明天估計下不了了,哥,你給我請假吧,我要回家……”
“這恐怕不行,我已經和校方簽了同意書。”
“什麼同意書?”
“除非有校醫重傷證明或者家裡辦白事,否則不能以任何藉口中途退出軍訓,小逸乖,再堅持堅持,回來哥帶你吃好吃的。”
“你腫麼可以這樣!”蘇晨逸控訴,“你籤同意書的時候有問過我的意見嗎?嚶嚶嚶……我怎麼這麼命苦,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嚶嚶嚶……”
“小逸,這是規定,每個新生家長都簽了這份同意書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就這麼狠心讓我在這受苦,我恨你嚶嚶嚶……”
於是整棟公寓被一股哀怨的哭聲纏繞,沒有睡着的新生均齊齊打了個寒顫,心想着這公寓該不是鬧鬼了吧?
“我不會原諒你的嚶嚶嚶……”
‘砰’一聲巨響,302寢室大門被猛地踹開,緊接着傳來閻教官中氣十足的吼聲,“大半夜不睡覺作死啊!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