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池非遲打通了毛利小五郎的電話。
“老師……”
“非遲?我現在很忙,小蘭被人綁架了,我正在追蹤綁匪,有事以後再說!”
毛利小五郎語氣急切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越水七槻看到池非遲放下手機,向池非遲投去詢問的目光,“池先生……”
“老師說小蘭被綁架了,他正在追蹤綁匪,讓我有事以後再說。”池非遲迴答着,撥出了高木涉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聽。
柯南的聲音傳了出來,“池哥哥嗎?我是柯南!”
“我在電視上看到了莉薩演唱會綁架事件的新聞,”池非遲開門見山道,“剛纔我給毛利老師打電話,他說小蘭被綁架了,他正在追蹤綁匪,你現在和高木警官在一起嗎?”
越水七槻將頭湊到手機旁邊,豎耳聽着手機裡的聲音。
“是啊,小蘭姐姐之前打扮成了莉薩的樣子,結果被綁匪當成莉薩給帶走了,我和小五郎叔叔當時馬上追了出去,演唱會現場的工作人員也立刻報了警,”柯南語氣認真道,“之後小五郎叔叔急着追綁匪,把我丟在了演唱會場附近的棧橋邊,並且通知警方派人來接我,高木警官剛開車過來接上我,我們也追在小五郎叔叔身後……啊,我看到小五郎叔叔了,池哥哥,我有事要跟小五郎叔叔說,就先不跟你說了!”
電話再次被掛斷。
阿笠博士見池非遲放下手機,擔憂問道,“非遲,你是給警方打電話了嗎?情況怎麼樣?”
“我給高木警官打了電話,是柯南幫忙接的,他說他和高木警官在一起,他們的車子跟在毛利老師後方,剛追上毛利老師,因爲他有事要跟毛利老師說,所以就先掛了電話。”池非遲簡單說了說情況,又撥通了目暮十三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聽。
“目暮警官,我是池非遲,”池非遲道,“我剛給老師和高木警官打過電話,已經從他們那裡聽說了小蘭被綁架的事,你現在在演唱會現場嗎?”
灰原哀在旁邊低聲道,“非遲哥,讓我也聽一下……”
池非遲見越水七槻費勁地湊近手機、阿笠博士和衝矢昴也注視着自己,乾脆將手機放下,打開了通話免提。
“是你啊,池老弟,”目暮十三嚴肅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我現在正帶人在演唱會場裡調查,你不要擔心,我已經讓技術課的人追蹤小蘭的手機信號,並且讓他們把信號定位共享到高木那裡去,高木老弟和毛利老弟他們只要跟着信號追過去,就能找到小蘭了!”
越水七槻、灰原哀、阿笠博士聽到目暮十三這麼說,緊繃的神色這才放鬆了一些。
衝矢昴看了看池非遲的神色,心情並沒有放鬆太多。
得知小蘭被綁架後,池先生不僅表情沒什麼變化,連目光都沒有一絲驚訝、着急、擔憂的情緒,像往常一樣,平靜得像一灘死水。
現在得到一個好消息,池先生臉上依舊沒有半點慶幸、輕鬆、驚喜的情緒顯露,結合以前的情況來看,或許池先生不是故意把情緒隱藏得很好,而是心裡本就沒有強烈的情緒波動……
如果池先生沒有牽扯進組織的事情裡,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反正這不會影響到池先生正常生活,池先生慢慢治療就行了,但現在池先生牽扯到組織的事情裡,而池先生自身又有着他們不可忽視的能力,他就必須考慮這種狀況會給池先生帶來什麼影響、會給局勢帶來什麼影響、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影響。
一個出現情感淡漠症狀的人,可能會對周圍事物喪失興趣,對親朋好友態度冷淡,內心空洞死寂,最重要的是,這類人有可能會喪失同情心和責任感,甚至對外界充滿懷疑和不滿。
當一個人無法對他人痛苦境遇產生同情、也不會爲自身錯誤感到羞恥,會很容易演變爲危險的反社會人格。
值得慶幸的是,池先生目前還能感受並理解他人的情感、情緒,會爲他人的愛情而動容,自身也在認真對待戀人、朋友,並沒有任何缺乏責任感的表現,照這麼看,池先生的情感淡漠症狀不是很嚴重,而且池先生近兩次複查都顯示情況在好轉,這是一個好消息。
不過,他們還是需要多加註意池先生的狀態,如果池先生的情況惡化,他們就得提高警惕、做好池先生變成危險人物的心理準備了。
“我知道了,”池非遲語氣平靜地迴應目暮十三,“目暮警官,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在綁架事件發生後,演唱會的主辦團隊、工作人員有沒有留在現場?”
“主辦團隊和工作人員嗎?”目暮十三不知道池非遲爲什麼問這個,但也沒有磨蹭,直接道出實情,“綁架事件發生後,打電話報警的就是莉薩小姐的經紀人山根先生,我們警方趕到現場時,莉薩小姐、山根先生、主持人比安卡小姐和演唱會現場的工作人員都等在這裡,我剛找他們瞭解過案發當時的情況。”
“我在電視上看到了綁架事件發生時的視頻,”池非遲又道,“當時拍下那段視頻的攝影師,和視頻中拿着話筒、塗了藍色口紅的那位小姐,他們也還在那裡嗎?”
“他們當然還在這裡!拍下那段視頻的攝影師,是日賣電視臺的導播佐久田純一先生,當時他手裡正拿着攝像機,所以正好拍下了那段視頻,至於視頻中拿着話筒、塗了藍色口紅的人,是這場演唱會的主持人比安卡小姐,”目暮十三主動問道,“池老弟,你提到他們兩個,是有什麼問題想要問他們嗎?”
“不,我是有事想跟你說,”池非遲直接提出要求,“能不能麻煩你到他們聽不到電話的地方去?”
“哈?那你等一下,我到休息室外面去……”
目暮十三雖然對池非遲的要求感到困惑,但還是選擇照做,過了一會兒,纔出聲道,“好了,池老弟,我已經到休息室外面的走廊上了,你想要跟我說的事到底是什麼啊?爲什麼要特地避開他們兩個?”
“目暮警官,我想讓你盯緊那兩個人,尤其是主持人比安卡小姐,”池非遲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演唱會上當衆出現了綁架事件,比安卡小姐在說出‘不好了,莉薩-帕普突然被幾個不明人士帶走了’這句話時,居然是面向鏡頭的,我覺得有些古怪。”
“面向鏡頭?”目暮十三表示不理解,“這種行爲古怪嗎?”
“這次綁架事件是突發事件,視頻拍攝當時,綁匪正帶着被綁架的人跑下舞臺,正常情況下,站在舞臺上的人應該會緊盯着綁匪的舉動、留意着綁匪會不會做出其他危險的行爲,又或者是擔心地看着昏迷過去的被綁架者,如果比安卡小姐是看着綁匪離開方向、說出‘莉薩-帕普被帶走了’這種話,我不會覺得奇怪,”池非遲耐心解釋,“但在那種時候,比安卡小姐居然還找準了鏡頭的位置,轉身背對綁匪離開的方向、面向鏡頭說出那句話,這讓我感覺有些反常,如果我不是在午間新聞節目上看到這段視頻,我都會懷疑這是某段綜藝節目中的惡搞視頻,通常來說,只有提前得知事件信息、知道某地發生了事件並趕到現場播報的主持人,會面朝鏡頭、背對事件現場播報,而在直播或者轉播期間遇到突發事件,主持人播報時則會下意識地看向事件發生處,看着事件發生的方向進行播報。”
“這麼說起來,”越水七槻認真回憶了一下,“我看過的那些事件現場報道中,主持人播報時的情況確實是這樣,收到消息趕過去的主持人會面向鏡頭,而如果播報途中發生了緊急事件,主持人則會看向動亂髮生的位置,鏡頭也會隨之轉過去,仔細回想,今天綁架現場的那段視頻,是有一些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