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池非遲四人將餐後垃圾打包,將土地和岩石儘量還原成原樣,帶着垃圾離開密林深處,開車去了山路邊的露營場。
其實四人留在深山老林裡露營也不是問題,只是澤田弘樹的計算機大腦時不時斷網,跟其他人說話的態度一會兒老成穩重、一會兒天真幼稚,人格分裂般的表現讓小泉紅子直呼受不了,池非遲考慮到灰原哀前不久才被自己失聯嚇到,也決定儘快帶隊回到有信號的地方去,免得灰原哀聯繫不上自己和越水七槻、也聯繫不上小泉紅子之後胡思亂想。
到了露營場,澤田弘樹計算機大腦的網絡連接穩定下來,人也恢復了正常,乖乖跟在池非遲身邊,看着池非遲打地釘、固定帳篷,主動遞一下自己能拿得動的東西。
由於露營場裡很少出現一兩歲的幼兒,露營場的工作人員爲了多照顧一下澤田弘樹這位小客人,特地給池非遲四人送了一桶飲用水、還主動詢問四人要不要幫助。
在工作人員離開後,露營場裡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澤田弘樹的存在,看到澤田弘樹乖乖跟着大人、不哭不鬧,一些喜歡小孩子的男女主動到了四人帳篷,找四人搭話、閒聊。
不到一個小時,澤田弘樹就收穫了一堆零食,池非遲、越水七槻、小泉紅子也認識了一堆熱情的露營客。
一對格外喜歡小孩子的中年夫婦,甚至把帳篷搬到了池非遲四人帳篷附近,還主動邀請池非遲四人一起吃晚飯,有育兒經驗的太太本來是擔心三個年輕人吃飯時照顧不好小幼兒,想要幫忙照看一下,結果發現澤田弘樹吃飯根本不需要費心照顧、自己抱着碗就能吃飽,更是對澤田弘樹喜歡得不行,恨不得把自己行李中能送的東西都塞給澤田弘樹。
澤田弘樹不願意佔人便宜,只接受了中年夫婦贈送的兩袋零食,還從自己帶來的零食裡挑了兩袋回贈,乖巧懂事的模樣,讓中年夫婦看澤田弘樹的目光越發熱切。
看到夫婦倆那種恨不得把孩子抱走的目光,池非遲、越水七槻、小泉紅子心裡都忍不住生出一絲警覺——這個年頭,應該不會有人半夜拿麻袋套走小孩吧?這麼離譜的事,應該不會發生吧?
沒有死神小學生在露營場,四人這一夜露營倒也沒遇到‘小孩失蹤’、‘隔壁被殺’這類怪事。
第二天上午,池非遲四人跟隔壁中年夫婦分別時,那位太太對澤田弘樹抱了又抱,等池非遲三人收下自己丈夫給的名片,將一張名片放到澤田弘樹口袋裡,叮囑澤田弘樹有空可以給自己打電話,等澤田弘樹答應下來後,才依依不捨地跟澤田弘樹告別。
池非遲四人開車回到草津町,買了一些當地特產的溫泉饅頭、溫泉雞蛋,沒有急着回東京,到十五夜城過了一夜,天亮之後才一起坐車返回東京。
另一邊,柯南一面在東京經歷着事件、事件和事件,一面關注着池非遲、安室透等人的動向,每天早上都跑到波洛咖啡廳吃早餐,總算等來了回波洛咖啡廳上班的安室透。
“歡迎光臨!”榎本梓看到柯南進門,笑着打招呼,“柯南,早!你今天也來波洛吃早餐嗎?”
“是,小五郎叔叔和小蘭姐姐還在樓上,他們很快就下來,我等他們到了再點單!”柯南聲音乖巧地迴應了榎本梓,主動走到吧檯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主動跟吧檯後洗盤子的安室透說話,“安室先生,你的感冒已經好了嗎?”
“已經完全好了,”安室透將手裡的盤子漂洗乾淨、放到架子上,擡頭對柯南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回來上班了。”
榎本梓見柯南好像很想跟安室透說說話,沒有打擾兩人,看到有客人進門,就拿上菜單、帶客人到桌旁,幫客人點單。
在榎本梓離開後,柯南確認周圍沒人靠近,才壓低聲音問道,“安室先生,東都水族館那起事件的後續工作,你已經完成了嗎?調查有什麼收穫嗎?”
“那天晚上,那架魚鷹運輸機應該落在了海上,但那片海域很偏僻,加上當時天色很暗,警方沒有找到看到飛機墜落的目擊者,另外,警方也沒有打撈到殘骸,估計再打撈下去也不會有收穫,所以打撈工作現在已經停止了,目前來說,警方還沒有掌握有用的線索,”安室透輕聲說着,想到柯南跟FBI調查員們的關係,主動問道,“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爲了找我打聽這個嗎?”
“當然不止這個,”柯南道,“我還想問問你最近的情況怎麼樣,庫拉索死後,組織有繼續懷疑你嗎?”
安室透想到柯南的能力,決定把自己的近況如實相告,“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組織應該是不準備除掉我了,我接下來會回到組織裡,至於基爾那邊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
他前幾天沒有到波洛咖啡廳來工作,不僅是因爲水族館事件有後續工作要他處理,也是因爲他還不確定組織對他的態度、不想禍及他人。
庫拉索死前有叛逃的跡象,組織有可能懷疑後面那條信息不是庫拉索發出的,這樣一來,他和基爾都還有臥底的嫌疑,如果組織還是打算除掉他,那他就不適合再來波洛咖啡廳工作了,他必須跟小梓小姐以及其他人保持距離,以免這些無辜的人被組織行動波及。
就連哈羅,最近幾天也一直被他寄養在一個公安同事家裡。
直到昨天,他確定組織沒有立刻剷除他的打算,向組織表示自己還願意爲組織工作,得到組織的肯定後,今天才回到了波洛咖啡廳打工。
趁着今天工作的時間,他再觀察一下有沒有可疑的人在跟蹤他、監視他,試探一下組織還會不會對他下手,如果今天沒有人監視他、組織也沒派人暗殺他的話,說明他暫時是安全了,晚上他再把哈羅接回去也不遲……
“水無憐奈小姐還在養傷,組織好像聯絡過她,我想她之後應該也會回到組織吧……”柯南見安室透願意分享情報,也簡單說了說水無憐奈的情況,不太放心地低聲道,“你回組織之後,要注意安全,小心他們的陷阱。”
“我知道,”安室透對柯南笑了笑,“我會小心的。”
“我還有另一件事想跟你說……”柯南臉上神情沒有放鬆下來,目光認真地看着安室透,聲音放得更低了一些,“你知不知道,池哥哥也是組織的成員?”
安室透怔了一下,不確定柯南和FBI調查員掌握了多少相關情報、想做什麼,不答反問,“是FBI告訴你的嗎?”
“不是FBI告訴我的,是因爲庫拉索行動這段時間,池哥哥有些反常,說是在幫朋友調查什麼事,卻奇怪地出現在東都水族館、接觸過庫拉索又離開,之後他的電話就一直打不通,加上之前他的一些表現,所以我纔在想、他會不會也是組織的人,”柯南頓了一下,“而且庫拉索那晚離開摩天輪轎廂後,遇到了灰原,她跟灰原說池哥哥很危險、讓大家離他一點……”
“庫拉索嗎……”安室透低喃出聲。
沒想到庫拉索居然也知道顧問的身份、還給出了預警,這樣就算他想幫顧問遮掩,大概率也遮掩不過去了……
柯南繼續輕聲道,“庫拉索還說,池哥哥很受組織Boss的賞識。”
安室透見柯南始終盯着自己,猜到柯南是想從自己的反應來獲得答案,本來打算控制表情,只是聽到柯南說的話,臉上還是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詫,“庫拉索連這些都跟小孩子說嗎?”
“大概是她發現我們跟調查組織的人有聯繫,而且她接觸過我和灰原,知道我們兩個比一般小孩子聰明、穩重,所以她纔想在緊急關頭留下點什麼訊息,試圖讓灰原把這個訊息轉告給我、轉告給我們認識的調查員吧,”柯南沒有說出灰原哀的身份,給庫拉索的行爲找了個理由,很快又道,“安室先生,你最驚訝的事,不是池哥哥是組織成員、也不是池哥哥受組織Boss賞識,而是庫拉索居然把這件事告訴小孩子,說明你在這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吧?關於池哥哥是組織成員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