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什麼時候去看了心理醫生?”毛利蘭驚訝又擔憂,“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你別擔心啦!”毛利小五郎語氣散漫道,“我只是前段時間去體檢的時候,想起非遲說過的多重人格的特徵,好奇我是不是這樣,所以我就順便去看了一下心理醫生,其實醫生也不能確定我有沒有解離性人格障礙,而且我的生活也沒有受到影響,醫生說不用太緊張,所以我就回家了。”
毛利蘭想到毛利小五郎的生活確實沒受多大影響,放下心來,“這樣啊……那你之後還要去看醫生嗎?”
“有機會再說吧,”毛利小五郎用右手摸了摸下巴,琢磨着道,“那個人格好像只對推理感興趣,平時不會冒出來搗亂,我還挺喜歡他的,我的情況大概跟非遲一樣,是那種人格可以友好相處的類型吧……”
地上假裝昏迷的天願理一:“……”
解離性人格障礙原來是這麼常見的疾病嗎?
這些人圍在他旁邊交流自己的病情,還真是讓人彆扭……就像他已經躺在了醫院裡。
……
五分鐘後,醫護人員趕到現場,將天願理一送上救護車。
毛利小五郎見天願理一的妻子天願和子似乎不打算跟上救護車,皺了皺眉,神色嚴肅地提醒道,“天願太太,你陪天願先生去一趟醫院吧,不管怎麼說,你們兩個人還是夫妻啊!”
天願和子看着救護車,一臉不情願。
“我陪您和師父一起去吧!”天願理一的徒弟登川春臣連忙出聲道。
天願和子看到登川春臣上了救護車,這纔跟上去,但在車裡坐下時,還是跟天願理一保持着一點距離。
“你們先跟着救護車去醫院,我們馬上就到!”毛利小五郎在車門關上前喊了一聲,等救護車開走,才一臉無語地嘆了口氣,“走吧,我們也去看看,天願先生和他的太太、徒弟這種情況,還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啊……”
毛利三人組坐上池非遲的車子,由池非遲開車到最近的醫院。
四人找到醫院大廳的服務站,剛向值班護士打聽起天願理一的情況,就看到天願和子、登川春臣一前一後從走廊裡走到大廳。
“請等一下,夫人!”登川春臣叫住天願和子,“醫生說鎮定劑已經起了作用,今晚需要留院觀察,您今晚就陪在師父身邊照顧他吧……”
“要陪他的話,你自己陪!”天願和子情緒激動地反對,“我已經受不了他了!而且那個人身邊不是有人偶嗎?不是有他的搭檔嗎?就讓那個人偶陪他好了!”
說完,天願和子快步離開。
登川春臣猶豫了一下,沒有追上去。
服務站,值班護士掛斷了內線電話,對看戲的毛利小五郎道,“那個……天願先生好像已經清醒過來了,說請毛利先生過去一趟。”
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他的病房是在……”
“請跟我來。”
值班護士走出服務站,帶四人到了天願理一的病房裡。
天願理一身穿醫院的病號服、坐在病牀上,手上還拿着人偶搭檔,看上去還算精神,在護士離開後,才一臉尷尬地對毛利小五郎道,“真的非常抱歉,毛利先生,剛纔我醜態百出的樣子,真是丟臉……”
毛利小五郎看向天願理一手裡的人偶,不確定天願理一的身體現在是由哪個人格主導。
“請不用擔心,現在是天願理一,是我本人,”天願理一無奈地笑了笑,看向拿在手上的人偶,“這傢伙現在不在……”
“那麼,您果然是患有解離性人格障礙嗎?”毛利小五郎直接問道。
“我之前看過醫生,醫生說疑似解離性人格障礙,不過醫生也無法明確地斷定,”天願理一更加無奈,跟手裡的人偶對視,“醫生就只會跟我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說着,天願理一活動着手裡人偶的嘴巴,用腹語發出了人偶聲音,“你也一樣啊,搭檔!哈哈哈!以前就因爲害羞而不敢說出真心話,只會含糊其辭,就連當時向老婆求婚也是通過我這張嘴!”
毛利蘭雖然有些害怕人偶,但也擔心自己表現出懼怕的樣子、會讓天願理一受到刺激,儘量讓自己態度顯得正常一些,“這是真的嗎?”
“說起來很沒面子,不過要是沒有他……”天願理一不好意思地對毛利蘭笑了笑,又看向手裡的人偶,“不,應該說要是沒有學習腹語,我的人生一定……”
“一定是在漆黑的萬丈深淵裡,對吧?搭檔!”人偶聲音再次響起,“哈哈哈!”
“所以天願先生,你有什麼事要委託小五郎叔叔啊?”柯南出聲問道。
人偶和天願理一一起轉頭面朝柯南,嘴巴開合,“小弟弟,你看起來好像很聰明,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江戶川柯南,”柯南見人偶對自己的態度不賴,童音賣萌表達善意,還順便介紹了毛利蘭和池非遲,“這是小蘭姐姐,還有這是池哥哥……”
毛利蘭俯身看着人偶,無奈笑着跟人偶打招呼,“請多指教,搭檔先生!”
“請多指教!”人偶仰頭跟毛利蘭‘說’完,又歪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池非遲。
池非遲瞥了人偶一眼,轉身向房門口走去。
怎麼?天願理一還想讓他下場陪着表演?
抱歉,他現在只對看戲有興趣,纔不想陪一個陌生人表演話劇!
毛利小五郎見自家徒弟轉身就走,急忙問道,“非遲,你要去哪裡啊?”
“去外面抽菸。”池非遲直接走出了門。
毛利小五郎想到自家徒弟狀態不對,不放心地叮囑道,“那你就去外面待一會兒,不要亂跑啊!”
“知道了。”
池非遲順手把門關好,向大廳方向走去。
門後,傳出毛利小五郎解釋的聲音,“實在不好意思,天願先生,非遲以前患過解離性人格障礙,還進醫院治療過,看到你出現這種情況,他的心情可能也不是很好……”
隨着池非遲走遠,病房裡的聲音也逐漸變得模糊,直到徹底聽不到。
穿過大廳時,池非遲發現登川春臣獨自坐在大廳裡的等候區發呆,並沒有跟登川春臣打招呼,徑直走出大廳正門,到了醫院門外,熟練地從口袋裡拿出香菸、手機,點燃一根香菸後,一邊垂眸用手機發信息,一邊叼着香菸抽菸。
非赤在池非遲衣領口探出頭,發現池非遲只是在跟越水七槻說今天遇到的事情,又縮回了腦袋,窩在池非遲衣服下避風。
大概五分鐘後,登川春臣走出大廳正門,看到池非遲站在門口,腳步頓了一下,走向池非遲。
“主人,天願先生的徒弟來了!”非赤發出提醒。
池非遲放下手機,轉頭看向走近的登川春臣。
“抱歉,”登川春臣到了池非遲身前,跟池非遲保持着一米的社交距離,停下腳步,神色猶豫地問道,“我是想問一問,天願老師他……情況怎麼樣了?雖然老師剛醒過來的時候,說過他沒事了,不過夫人那個時候急着離開,我急着追出來,也沒有問他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池非遲把叼在嘴裡的香菸取了下來,“我也沒問過,這種事,我想你還是去問醫生比較好。”
“這、這麼說也是,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了,”登川春臣剛要轉身離開,又停下了動作,放輕聲音道,“那個……毛利先生和你們是不是看到了?我和夫人在休息室裡說話的時候……”
“看到了。”池非遲如實道。
“這樣啊……其實天願老師他好像已經知道了,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對不起老師,但是之前我在訓練時被老師訓斥,心情一度很沮喪,是夫人一直很溫和地安慰我,所以……算了,”登川春臣注意到毛利三人走出大廳,沒有再說下去,轉身跟毛利小五郎打招呼,“毛利先生,您跟天願老師談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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