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9章 沒有輸家
咚咚啪六助臉上的慌張退去，低頭默然看着地板。
就在其他人認爲咚咚啪六助接下來會頹然認罪時，咚咚啪六助猛得擡起頭，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雙手在身前攤開，“名偵探真是厲害啊，說的完全正確！”
角落裡，負責直播工作的記者和攝影師都被咚咚啪六助的笑臉嚇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咚咚啪六助。
池非遲、柯南、目暮十三等人見過各種各樣的殺人兇手，倒是沒那麼驚訝。
“那個社長真是食古不化！”咚咚啪六助徹底撕下了面具，手舞足蹈地指責起被自己殺死的天藤英樹，“明明都已經有節目邀請我去做嘉賓了，他還說什麼藝人就是要表現才藝，不讓我接受表演之外的工作！我們做藝人的，當然不管什麼工作都要接，這樣才能賺大錢，對吧？所以，我才希望他這個阻礙我的人可以消失掉！”
說着，咚咚啪六助又笑了起來，還對着鏡頭比出了剪刀手，“殺死了他，我再獲得別人的尊敬！然後跟我預料中一樣，我的工作就蜂擁而至了，畢竟我現在的人氣極速上升，我已經是當紅藝人啦！哈哈哈……”
池非遲看了看咚咚啪六助那張笑到有些扭曲的臉，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點。
這場推理秀過後，咚咚啪六助有望成爲日本近年最出名的搞笑藝人，名氣將會遠超無數前輩與後輩……所以這場推理秀，六贏。
在目暮十三聽得眉頭緊鎖時，咚咚啪六助還在笑着，做出了自己以前在節目中的招牌動作，“各位，我說的都是真的！咚咚啪，咚咚啪，從來不說謊！”
目暮十三忍無可忍地上前一步，怒斥出聲，“你別開玩笑了！”
咚咚啪六助被目暮十三的臉色嚇了一跳，驚慌後仰身體，然後摔倒在地。
“你這傢伙……”目暮十三氣憤地瞪着咚咚啪六助，質問道，“你把寶貴的人命當成什麼了？！”
“是……”咚咚啪六助坐在地上，擡頭看着目暮十三時，眼淚流出眼眶，哽咽着道，“所以我不是說了我就是犯人嗎……真是對不起！嗚嗚嗚……”
看到咚咚啪六助號啕大哭，三家報社的記者和攝影師面面相覷。
咚咚啪先生的精神狀態看上去不太對勁……
目暮十三看到咚咚啪六助大哭，也沒有再說重話，皺了皺眉，“高木，千葉，帶咚咚啪先生回警視廳吧！”
由於咚咚啪六助的情緒不是很穩定，目暮十三謹慎地讓兩個部下一起去攙扶咚咚啪六助。
高木涉、千葉和伸也明白目暮十三的意思，相視一眼，一起上前扶起了咚咚啪六助。
警方帶着咚咚啪六助離開房間時，三家報社的記者立刻示意攝影師跟上去，自己跟池非遲匆忙打了個招呼後，也快步追上了被警察帶走的咚咚啪六助。 “毛利先生的推理秀到此結束，現在咚咚啪先生的情緒不是很穩定……”
……
新宿區一條清淨的街道上，黑色保時捷356A停在路邊。
副駕駛座的車窗降到了最底部，伏特加一手搭在車窗邊，一手拿着平板電腦，觀看着命名爲‘毛利小五郎推理秀：天藤社長死亡事件大揭秘’的直播，見鏡頭追隨着咚咚啪六助離開，出聲感慨道，“推理還真是厲害啊，那個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難怪拉克會那麼重視他！”
“哼……”琴酒坐在一旁，用手機編輯着郵件，冷哼出聲，“棘手的不是毛利小五郎這個人，如果只是一個毛利小五郎，我們可以隨時把他解決掉，但如果他在背後還跟一些麻煩的傢伙有牽扯，那我們就要謹慎一些了……”
“麻煩的傢伙？”伏特加驚訝轉頭問道，“大哥，你是說什麼人啊？”
“說不準，有可能是日本警察，也有可能是偷偷跑到日本的那些FBI……”琴酒把編輯好的郵件發送出去，“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人。”
伏特加不確定琴酒是真的沒有頭緒、還是不願意多說，倒也沒有放在心上，樂觀道，“拉克和波本都盯着那位名偵探，只要對方露出馬腳，他們一定會馬上就發現的吧。”
“說到波本……”琴酒看着手機上‘發送成功’的提示，目光沉冷道，“他和貝爾摩德說過、雪莉已經和那節列車車廂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事後一直沒有聽說警方在附近找到了人體組織碎片，這種死亡還真是讓人難以確認……”
“是啊，貝爾摩德在那節車廂裡放了很多炸彈，據說車廂有很多地方都被爆炸給撕裂了，車廂前端完全變形，被炸飛的零件飛得到處都是，不僅掉落在橋下的河裡、掉落在車廂爆炸時所在橋面上，甚至還有人在附近樹林裡撿到過漆黑變形的金屬塊，”伏特加回憶着自己瞭解到的爆炸後續信息，總結道，“要是當時有人在車廂裡面，一定早就被炸成難以分辨的殘渣碎屑，不知道跟着那些零件飛到哪裡去了。”
……
米花町，米花站附近的公寓大樓。
在警方和記者離開後，臨時問話室裡只剩下池非遲、灰原哀、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四人，一下子清淨了不少。
柯南站在昏睡的毛利小五郎身前，伸手取下了毛利小五郎衣領上的鈕釦型擴音器，“咚咚啪先生剛纔又笑又哭，情緒看上去很不穩定，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情緒失控了，還是故意表現得精神異常、想用這種方法來減輕處罰。”
“根據日本刑法第39條，心神喪失者可以免除刑罰，心神衰弱者可以減輕處罰，”池非遲察覺手機振動，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查看着手機上剛收到的新郵件，“雖然咚咚啪先生昨晚就潛入須田畫室爲殺人計劃做準備，是有預謀地殺人，而且今天作案時他明顯一直按照計劃行動，可以證明他在作案時不處於心神喪失狀態，但他確實可以說自己近期精神狀態異常、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想法，只要鑑定醫師判斷他有心神衰弱的跡象，那麼檢察官和法官也會考慮減輕處罰，最終結果還要看鑑定醫師的結論、和法官的決定。”
“如果他近期處於心神衰弱狀態，那應該有會他到精神科看醫生的問診記錄，就算他說自己不願意去看醫生、沒有去過精神科，警方也會找他周圍的人瞭解情況，綜合評估他在作案時的精神狀況，”柯南認真分析道，“再加上鑑定醫師也會對他的精神進行評估，我想檢察官和法官沒那麼容易被矇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