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得到池非遲的確認,想象到柯南今天會被安室透的出現嚇一跳,心裡多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情緒,面上卻還是假裝出正經感慨的模樣,“安室先生因爲身體不舒服,最近好像都沒有去毛利偵探事務所,再怎麼說,他也是毛利大叔的徒弟,現在他身體恢復了健康,大家又能見到他,應該都會很高興的吧。”
衝矢昴眯着眼睛,視線停留在灰原哀臉上。
最近雪莉給了他很多‘驚喜’,不僅在收到貝爾摩德郵件時主動約對方見面,現在聽說波本重新回到了大家身邊,居然也一點都不擔心害怕。
以前明明就像柯南說的一樣,害怕組織追殺、對組織充滿恐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雪莉的膽子變大了,心態比阿笠博士要穩得多。
是想要守護好身邊重要的人,所以成長了嗎?
目前來看,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至少以後在面對組織那些人的時候、不會被嚇得不敢動彈。
灰原哀察覺到衝矢昴的視線,猜到是自己淡定的表現讓衝矢昴驚訝,怔了一下,迅速掃了衝矢昴一眼,轉頭問起池非遲的身體狀況,“對了,非遲哥,你今天去醫院的時候,有沒有做過心肺功能檢查……”
她身邊就一直有一個組織成員常駐,偶爾還會有貝爾摩德時不時露個臉,隨後又多出一個波本,她感覺自己已經被嚇得有些麻木了,現在波本重新回到附近晃悠,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大事。
非遲哥是組織成員這種更可怕的事情都存在着,波本重新回來又有什麼好怕的?
只要這些人沒有發現她的真實身份,那就不算事,她繼續頂着小孩子的身份正常生活就好了。
她這份麻木般的淡定,大半原因是非遲哥的身份,但她是不是表現得太淡定了、引起了隔壁那人的懷疑?
那傢伙擺出那種若有所思的模樣,該不會已經想到了什麼吧?
她答應過非遲哥,不把那件關係到非遲哥組織成員身份的事往外說,她也確實沒說過,但即便她沒有故意泄密、暗示,要是隔壁那人懷疑上非遲哥是因爲她的異常,她面對非遲哥還是會有點心虛。
不會闖禍了吧……
“什、什麼?!”
在灰原哀胡思亂想時,角落裡打電話的阿笠博士驚呼一聲,回頭一看,發現池非遲、衝矢昴、灰原哀果然都被自己的喊聲驚動了,連忙回以歉意的笑容,對電話那邊繼續道,“你們遇到殺人事件了啊……沒有,只是聽說你被網球拍砸到頭,有點擔心你,根本不是嘲笑你啊……”
灰原哀仔細觀察了阿笠博士的臉色,確認阿笠博士神情有些擔憂卻也透着一些哭笑不得的情緒,知道阿笠博士沒有強顏歡笑,當即放下心來,語氣悠然地對池非遲吐槽道,“但願江戶川受傷之後的臉色沒有比你現在更差,不然你們兩個人就可以約好一起去醫院躺着了。”
“我的臉色應該也沒有差到需要住院……”
池非遲跟灰原哀強調了自己身體沒有大礙,安撫住灰原哀,也沒有久留,趕在下午七點前告辭離開,回七偵探事務所吃晚飯。
家裡多了一隻狗,氣氛好像都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池非遲也養了很多寵物,但是非赤大多數時間都習慣窩在池非遲衣服下打盹睡覺,非墨獨立性太強,無名撒嬌粘人也只有三分鐘熱度,糰子的體格就註定它撒嬌粘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更大體格的非離搬不回家來。
哈羅的性格跟池非遲那些寵物都不一樣,以大衆寵物性格作爲參考,哈羅各方面好像都要正常得多。
池非遲剛進門換鞋,哈羅就已經從二樓跑到一樓,自己不小心從又窄又陡的樓梯上滑到底,哼唧一聲,發現池非遲在看自己,又高高興興地湊上前搖尾巴。
越水七槻把菜端上桌時,哈羅會一路跟着在廚房和餐廳之間往返,等越水七槻坐到椅子上,哈羅又直接躺倒,壓在越水七槻腳上翻一個身,露出肚皮。
這是一隻很招人喜歡的小狗。
非赤都覺得這隻寵物跟自己以前的小夥伴都不太一樣,回家之後就沒有窩在池非遲衣服下,不是試探着接近哈羅,就是遠遠盯着哈羅看,然後一扭頭就鑽進二樓臥室裡,用池非遲的筆記本電腦,用尾巴尖認真在鍵盤上敲字,給非墨發送了一份‘奇怪的熱情小狗觀察日記第三彈’。
哈羅一開始對非赤相當牴觸,看到非赤就豎起耳朵,發現非赤靠近就呲牙發出警告,非赤給非墨發送的‘奇怪的熱情小狗觀察日記第一彈’裡,大部分是在寫自己怎麼飛掠哈羅頭頂、怎麼用尾巴拍打狗頭後躲到沙發底下、怎麼氣得哈羅一邊轉圈一邊汪汪叫,並且在末尾表示,如果不是池非遲強行制止了,自己還能把哈羅氣出新姿勢來。
池非遲制止的原因也很簡單……
也就是昨天晚上,池非遲和越水七槻去一樓洗漱時,非赤和哈羅在二樓客廳你追我趕,跳過茶几和沙發、鑽過櫃子和花架,把杯子、果籃、花瓶以及無數雜物碰掉在地,池非遲上樓時,一蛇一狗還在禍害他儲存珍貴恐怖片錄像帶的影視機櫃了,非赤在努力往櫃子裡鑽,哈羅用爪子不斷往裡扒拉,把錄像帶盒子掏出來不少。
最終,池非遲把鍋擺上桌,用手機播放了一下‘狗蛇雙燉’菜譜的語音朗讀,一蛇一狗當即藉助池非遲翻譯、禮貌地跟對方道了歉,並且做出了在家友好相處的約定。
不管怎麼說,家裡的氣氛又恢復了友愛和諧,家裡的傢俱、電器、擺件也都安全了。
至於出門之後,池非遲也就規定了‘不能下死手’這一條,到了公園裡就放開了讓它們活動。
再次被牽扯進殺人事件、留宿在伊豆的安室透算好了時間,趕在池非遲帶寵物遛彎時間裡打來視頻通話,之後就在池非遲的講解下,見證了一場狗、貓、烏鴉、蛇的大亂鬥。
僻靜的小公園裡,一羣烏鴉嘎嘎叫着盤旋俯衝,貓羣飛竄而上發出尖銳叫聲,一條蛇從鴉羣裡躥出、落在汪汪叫的哈羅身上,然後一蛇一狗被烏鴉追得到處逃竄,草地上到處是煙塵和紛飛的草屑。
池非遲站在遠處,舉着手機給安室透直播着這一場戰鬥,語氣平靜如初地進行着場面講解,“昨天就只有非赤和哈羅打,無名和非墨手底下的烏鴉發現它們在這裡打架,今晚就跟過來了,它們現在進行的是無規則亂鬥,可以隨意結盟,也可以隨意對某一方發出攻擊,雖然哈羅和非赤現在被烏鴉們追得很慘,但是那些貓不會坐視不管的……”
草地上,無名羣貓趁着鴉羣追趕非赤和哈羅,瞅準機會,接連撲下來三隻烏鴉,氣得鴉羣轉頭逮着羣貓啄。
哈羅發現追兵變少,立刻停下逃跑的腳步,嗚汪嗚汪叫着轉身撲進了亂戰圈裡,頭擊烏鴉,腳踹三花貓,表現得異常兇猛。
安室透通過手機攝像頭,看着自己家那畫風大變的小狗,嘴角止不住地抽搐,“還真是……熱鬧啊,鍛鍊得很好呢。”
“等它們再打十分鐘,哈羅的運動量就達標了,到時候我去把哈羅帶回來,”池非遲道,“要是哈羅習慣的運動量增加、你又沒辦法帶它發泄完精力,它在家太無聊會拆家的。”
安室透直白吐槽,“如果是以前,我會覺得我平時運動量也很大,完全可以帶着哈羅一起鍛鍊,怎麼也不會讓它有精力拆家,不過現在我有點不確定了,麻煩您十分鐘後把它帶回來吧。”
“Ok,之後我再和越水配合,對它做一下基本指令訓練,”池非遲道,“戰鬥力和服從性,每一樣都很重要。”
“確實……”安室透心裡涌起一種認同感,失笑問道,“不過您這是把它往作戰系的方向培養嗎?”
“你想,要是你以後英勇殉職了,它各方面素質達標,說不定就可以繼承你的遺志進入警隊了。”
“……真是謝謝您爲我考慮這麼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