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毛利小五郎安慰着伴場賴太,“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受了點傷,並且昏迷了過去,救護車已經送她去醫院了,等她醒過來,醫院那邊會及時聯繫我們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伴場賴太焦急追問,“毛利,初音她……她怎麼會……”
“伴場先生,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目暮十三正色道,“不過,今天晚上的事可能不是意外,我們還要找你瞭解一些情況,比如加門初音小姐有沒有什麼仇家、最近你們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千葉和伸、佐藤美和子也找上屋裡的其他人,向其他人瞭解着情況。
柯南和池非遲找了地方坐下,剛想問問池非遲爲什麼要去停車場,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毛利蘭一臉擔憂地到旁邊坐下,沒辦法,只好先應付着毛利蘭的關心與詢問。
“目暮警官!”
高木涉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手機,神色凝重地把目暮十三、毛利小五郎叫了一旁,低聲說起了悄悄話。
柯南立刻跳下座椅,湊過去偷聽了一會兒,等毛利小五郎和警察們嘀咕完,才轉身回來。
毛利蘭擔心打擾到警方,一直忍着沒有上前逮柯南,等柯南走回來,才無奈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柯南,不可以打擾警官們調查哦。”
“嗯……”柯南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這一次沒有坐到毛利蘭身旁,而是爬到了池非遲身旁的沙發上,探身附在池非遲耳邊,低聲道,“池哥哥,警方在車子後備箱裡找到了一些日用品,經過DNA比對,初音小姐假指甲上採集到的皮屑,DNA跟梳子上留下的男性頭髮基本一致,那根頭髮應該是屬於伴場先生的。”
目前來看,那個服務生的嫌疑還沒法排除,他是真的擔心自家小夥伴被利用了。
他當然不希望池非遲認識的偵探朋友是兇手,但偵探在面對案件時,需要懷疑任何一個可能,再根據線索去排除那些不可能。
這個傢伙的思路也不賴嘛……
這個服務生在通知池非遲之前聯繫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加門初音小姐。
“你、你在說什麼?”伴場賴太反應過來,大聲質問道,“難道你是懷疑我要害死初音嗎?!”
如果池非遲真的被利用了,那就由池非遲自己去找出真相、自己去做個了斷。
伴場賴太剛被毛利小五郎安撫下去,一看自己視爲情敵的傢伙居然跑出來、試圖誣陷自己,頓時惱火起來,“你說什麼?!”
“哼,你可真敢說!”有些禿頂的墨鏡男也走出了人羣,站到了安室透身前,看着安室透道,“難道不是你不想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爲別人的妻子,在她正式嫁給別人之前殺了她嗎?服務生先生!”
池非遲不太想碰桌上那些離開過自己視線的果汁,索性就從煙盒中拿了一支菸出來,也不點燃,就那麼叼在嘴裡,默默看着場間僵持的幾人。
“是嗎?”目暮十三用懷疑目光打量着伴場賴太包紮過的手腕,“伴場先生,冒昧問一句,你的手腕怎麼會受傷呢?”
擺出看熱鬧的架勢,是對這個熱鬧的尊重。
“等、等一下,”目暮十三視線在伴場賴太、安室透、墨鏡男三人身上移動,“你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信息量有點大,他們好像聽到了什麼勁爆的消息……
伴場賴太早就聽目暮十三說過這次事件可能不是意外,聽目暮十三說出懷疑的原因,也沒有表現得太驚訝,只是一臉痛苦地回想了一下,“可是,我實在不知道有什麼人想要害初音……”
毛利小五郎也連忙上前拉住伴場賴太,“你冷靜點,伴場!這不是你乾的,對吧?”
伴場賴太也沒有再瞪着目暮十三,一臉焦急地轉頭對毛利小五郎道,“當然不是我啊!”
他本不該把這種無憑無據的懷疑說出來,但他希望池非遲能夠預想到這種可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你是懷疑……”池非遲想到了柯南腦袋瓜裡在懷疑什麼,看向了安室透,心裡感慨名偵探腦洞真大,“安室?”
他錯過了什麼重要線索嗎?
那邊人羣中,安室透注意到池非遲和柯南在偷看自己,卻也沒有多管,注視着伴場賴太,上前出聲道,“可是,伴場先生難道不是爲了掩蓋被初音小姐抓傷的痕跡,才故意對我出了一拳、製造出手腕上的傷口嗎?”
池非遲語氣平靜地低聲反問道,“難道你在懷疑我嗎?”
“你自己不說的話,我來替你說!”伴場賴太一看安室透滿臉疑惑,覺得某個小黑臉還在裝無辜,一臉屈辱地咬了咬牙,伸手指着安室透,憤恨道,“這傢伙是一直在跟初音偷偷幽會的情人!”
首次聽到‘加門小姐坐在車裡沒有動過’這個線索,安室透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池非遲,很快又收回視線,低頭沉思。
柯南沒有再看伴場賴太,皺眉思索了一下,趁着其他人在關注那邊,湊在池非遲耳邊,小聲問出了自己剛纔就想問清楚的疑問,“池哥哥,你之前到底爲什麼要去停車場啊?你找藉口去了停車場,加音小姐就出事了……”
柯南這纔想到自己現在才知道那個服務生的名字,點了點頭,試着讓池非遲提前做一下心理準備,“偵探就是要想到任何一種可能……”
真要說的話,伴場先生確實也有嫌疑。
以池非遲的本事,他相信池非遲不會那麼輕易被利用,只是池非遲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他擔心池非遲病情加重。
“怎麼可能,你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嘛,”柯南一臉無語地瞥了池非遲一眼,又看向人羣中的某個黑皮服務生,神色認真起來,輕聲道,“我是在想,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重要線索,或者……會不會被人給利用了……”
毛利蘭和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呆呆看着安室透和突然走出來的墨鏡男。
先不說池非遲爲什麼要去停車場,池非遲去停車場的時間,應該是由這個服務生聯繫某個人、而後確定下來的。
這麼一來,那個服務生就有可能用什麼辦法唆使加門小姐提前回來,偷偷出去襲擊了加門小姐,把昏迷的加門小姐放進車子裡,佈置上起火機關和發動車子的機關,並且在車子間放置了雨傘,然後,在加門小姐本應該回來的時間,那個服務生裝模作樣地假裝跟加門小姐通過電話,再告訴池非遲——加門小姐回來了,等池非遲帶着他到停車場的時候,看到撐起的雨傘被風吹走,再上前看到剛起火沒多久的車子,就會猜測加門小姐可能剛被襲擊沒多久,那麼,某個在事發前後一直待在餐廳裡的服務生,就會被證明‘不具備作案時間’……
柯南:“……”
( o)
什麼?什麼心愛的女人?
伴場賴太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說自己爭風吃醋、故意找事的想法,皺眉道,“我說過了,是不小心被玻璃杯碎片割傷了……”
也就是說,池非遲可能是出於某個目的,想在加門初音小姐回到停車場時,避開其他人去停車場找加門初音小姐,而那個服務生就負責聯繫加門小姐,確認加門小姐回來後,把消息悄悄告訴池非遲,說不定還答應池非遲會幫忙約定見面什麼的。
柯南:“!”
安室?
“什麼?!”
“真的是不小心嗎?”目暮十三拿過高木涉手裡的證物袋,向伴場賴太出示了警方自後備箱行李中找到的梳子,“伴場先生,我們在那輛車子後備箱裡找到了兩個行李箱,這把梳子就是在裡面發現的,我們採集了梳子上的毛髮並進行DNA比對,發現上面採集到的毛髮的DNA,與加門小姐假指甲上殘留的皮屑基本一致!”
高木涉見目暮十三毫不退讓地跟伴場賴太大眼瞪小眼,連忙笑着出聲道,“並沒有說完全一致,但是伴場先生,我們希望得到你的允許之後,再採集一下你的生物樣本,進行更準確的比對。”
“啊?”安室透腦子懵了一下,很快注意到周圍人羣呆滯的目光,也注意到池非遲那道‘我等着看熱鬧’的古怪視線,回過神來,卻還是無法理解墨鏡男是誤會了些什麼。
目暮十三和高木涉一同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地看着安室透問道,“這、這件事是真的嗎?”
那邊,目暮十三也重新找上了伴場賴太,“伴場先生,我們警方之所以懷疑這次的事件不是意外,是因爲我們在加門初音小姐假指甲中發現了一些抓撓留下的皮屑,而且池老弟和柯南看到她所在的車子起火時,看到她映在車窗玻璃上的側影始終沒有動作,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加門小姐是被某個人襲擊、打暈之後放進了車子裡,兇手隨後在車上留下了什麼點火機關,或者是點火之後離開現場,雖然目前還不知道車子爲什麼會啓動,但那可能是兇手爲了擾亂調查而佈置的陷阱,也可能是加門小姐感覺到被灼燒的疼痛之後,意識恍惚間發着了車子,總之,有人想要謀殺加門小姐的可能性很大……”
安室透愣了一下,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誤會,失笑出聲,伸手摘下了臉上那副黑框眼鏡,之前裝出來的那份木訥表情也盡數消散,“我確實有跟初音小姐偷偷見面,不過,我是受僱於她的私人眼線,因爲我是一個偵探。”
一旁看熱鬧的毛利蘭不由得驚訝出聲,“偵、偵探?”
柯南半月眼看着摘下了眼睛的安室透。
這傢伙總算是主動暴露自己偵探的身份了,居然是因爲偷偷跟僱主加門初音小姐見面被發現了,所以纔會被誤以爲是加門小姐的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