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3章 柯南：笑容凝固
“喵……”無名懶洋洋喵了一聲，往灰原哀胳膊下拱了拱。
小哀是大大妖主人的妹妹，小哀抱一抱沒事。
被小哀抱着，除了大大妖主人，它就不信其他人會搶它過去，可以安心打盹。
衝矢昴察覺到灰原哀警惕的目光，神色沒有變化，眯眯眼看向站在鋼琴凳旁邊的池非遲，溫和笑着道，“因爲知道池先生在這裡……之前邀請你過去喝兩杯，趕上你沒空的時候，正好今天我們都有空，我在隔壁看到孩子們過來，所以也跟過來看看。”
灰原哀低頭擼貓。
她家哥哥之前的朋友不多，同齡的朋友恐怕更少，人家說是來找她家哥哥，她又不好說什麼。
衝矢昴把灰原哀的反應收入眼底，心裡一定。
蹭池先生的‘鎮妹光環’果然有用，而且看樣子，今天上午還能再蹭頓飯。
“可是……”阿笠博士撓頭笑道，“我跟非遲說好了，下午要帶孩子們去熱帶樂園玩。”
“真的嗎？”光彥驚喜問道。
步美笑眯眯看向池非遲，“池哥哥的事情忙完了嗎？”
“只是暫時休息，”池非遲在灰原哀身旁的鋼琴凳上坐下，“聽說熱帶樂園的雲霄飛車之前因爲發生了事件，一直停運維護，前兩天才開始重新經營，我還沒有去過。”
坐在沙發上的柯南：“……”
笑容凝固。
那個地方承載着他最不想回憶的惡性事件。
“那個事件我們知道哦！”
三個孩子不知道柯南心裡的苦，跑上前圍着池非遲，嘰嘰喳喳把事情說了一通。
“是一個大哥哥，在坐雲霄飛車的時候遇害了……”
“整個頭都被割下來了，聽說當時雲霄飛車衝出隧道，血飛得到處都是，那個時候我們沒有看到，不過想想就覺得很恐怖……”
“最後，事件是被那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解決掉了。”
“不過，我還是覺得池哥哥更厲害一點！”步美笑道。
灰原哀見柯南神色複雜地走過來，微笑着對步美道，“我也這麼覺得。”
“小哀也這麼認爲啊，”步美還沒發現身後柯南心情複雜到了極點，笑着問灰原哀，“對了，小哀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打遊戲？”
“讓非赤陪你們先玩吧。”灰原哀看向鋼琴琴鍵上躍躍欲試的非赤，“我想彈會兒鋼琴。”
三個孩子很好打發，帶着非赤，開了電視，翻出遊戲光盤和手柄，開始打遊戲。
柯南見阿笠博士跟着到電視機前看非赤打遊戲，沒有過去湊熱鬧，看着池非遲和灰原哀彈曲子。
池非遲幫鋼琴調好了音，擡眼看向灰原哀，“之前說好的那首。”
“是……”灰原哀把無名放下，試了試音，開始彈昨晚和池非遲商量好的鋼琴曲。
《致愛麗絲》
池非遲是出於惡趣味指定的，沒想到灰原哀還真的認真又輕鬆地彈完了。
衝矢昴也到了一旁湊熱鬧，凝神聽完，才笑着鼓了鼓掌，“聽起來很不錯呢！”
灰原哀看了衝矢昴一眼，還是出聲道，“謝謝。”
非遲哥好像不太喜歡小孩子莽莽撞撞沒禮貌，難得非遲哥休息，她可不想像元太以前一樣老是被訓。
“看來這段時間的練習很有效，”衝矢昴見柯南和池非遲看過來，笑着解釋道，“我在隔壁偶爾會聽到這邊的鋼琴聲，《致愛麗絲》這首曲子我聽過很多次了。”
“是啊，猜到了某個人的惡趣味，早晚要指名這首曲子，所以提前加練了。”灰原哀若有所指地看着池非遲，她早防着非遲哥來這一手了。
“你贏了，”池非遲轉身，走到另一個鋼琴凳前坐下，“接下來換你了，想好指定哪首了嗎？”
柯南閃身讓開空間，順便仰頭跟衝矢昴笑眯眯解釋，“因爲池哥哥的媽媽給灰原取的教名是艾麗絲，所以昨晚說到今天彈鋼琴，池哥哥就指定了這一首，跟灰原說好一人指定一次。”
灰原哀嘴角帶上一絲得逞的微笑，又很快恢復淡定，“我想聽沒聽過的，最好是學起來簡單一點。”
從非遲哥這裡偷學兩首新曲子，不過份吧？
池非遲雙手放到琴鍵上，想了想，手指按下琴鍵。
如果說簡單易學、灰原哀又沒有聽過的，他突然想到了《憂傷的步美》這首鋼琴曲。
旋律簡單，也不需要多高超的技巧。
不光是步美，這首曲子在柯南很多劇情裡都出現過，包括柯南知道自己偶像吸食違禁品還殺人那個事件。
第一段旋律被彈出來後，柯南收斂了臉上的輕鬆。
真的是新曲子。
僅一開始的旋律，就顯得乾淨純真，清晰簡潔，偏偏又透着一股難言的惆悵和憂傷，像剪不斷的憂愁絲絲縷縷縈繞，隨着音的高低而起伏。
音高時，似乎是一張失落卻還是努力露出笑容的臉，音低時，又像一雙隱忍着悲傷的眼睛沉默凝望。
灰原哀垂下眼睛，靜靜聽着。
和《天空之城》相似的感覺……
衝矢昴起初聽了幾個音，心裡還在驚歎那份流暢和清朗，但很快也沒心情感慨了，一絲壓抑難言的感覺在心頭蔓延，恍惚間，他居然想起了最後一次相見時，宮野明美忍着眼淚對他露出的笑臉。
鋼琴曲響了四十多秒後，突然停下了。
就算是不怎麼聽音樂的人，都能感覺到旋律斷得突然，明顯還有後續，卻被人強行掐斷。
柯南疑惑擡眼看向池非遲。
在停下前的兩個音，他就有不協調的感覺。
不是那兩個音銜接得不順暢，也不是鋼琴音準不對，而是彈奏的人狀態不對，那兩個音被拉長了一點點，放在整體旋律中，就有了不協調感。
池非遲垂眸看着琴鍵，沉默了一下，轉頭髮現三個孩子和阿笠博士也靜靜看着這邊，出聲道，“抱歉，彈這種曲子有些破壞氣氛。”
想起第一次在青山第四醫院見到步美，他突然不想把這種名字不太美好的曲子彈出來。
“啊……”阿笠博士回神，忙笑道，“不，其實很好聽。”
三個孩子連忙點頭。
柯南心有疑惑地走神，他之前從來沒見過池非遲失誤、還是這種彈不下去的失誤。
小夥伴最近的狀態沒問題吧？
灰原哀看了看池非遲依舊平靜的神色，放輕聲音道，“那不如換一首吧，聽過的也沒關係。”
池非遲目光莫名地看了灰原哀一眼，重新選了首曲子開始彈。
想找首灰原哀沒聽過的曲子，不難。
柯南聽到又是沒聽過的曲子，想到池非遲看灰原哀目光復雜的那一眼，一時無語，默默投入聽鋼琴曲。
有時候他會覺得池非遲這傢伙壓根就不用擔心。
拿他們沒聽過的曲子來說，池非遲這裡好像有數不完的曲子、新歌，就跟中華料理的菜譜一樣廣。
灰原哀也沉默了。
她懂了，非遲哥那一眼的意思是‘聽過的也沒關係？你這是在看不起我’。
突然就不想跟非遲哥說話了。
這一次，池非遲選的是《轉動命運之輪》的鋼琴曲。
開始的節奏雖然不快，但透着堅韌和緩的力量，慢慢加強節奏，不僅剛纔那首曲子帶來的壓抑感一掃而空，還讓其他人聽出了一點點心潮澎湃的感覺。
這首歌在柯南整個劇情歷史中，絕對算得上‘久遠’，不過THK公司成立時，他一直在幫倉木麻衣復刻前世的歌，之後又丟了不少其他柯南里的歌曲給別的藝人，這一首倒是落下了。
曲子不長，彈完之後，池非遲停了一下，又繼續接了《極樂淨土》。
三個孩子聽到熟悉的曲子，又是歡快的旋律，頓時眉開眼笑，一直到池非遲停下，紛紛鼓掌。
步美笑着鼓掌，“池哥哥直接把極樂淨土彈出來了，好厲害！”
光彥回憶着道，“之前那一首曲子感覺也很不錯呢！”
柯南心裡失笑。
沒聽過的曲子，大家都在聽曲子，而且池非遲這傢伙演奏的曲子都有毒，其間的情緒傳達得太引人投入，自然不會太注意演奏技巧。
相反，熟悉的曲子，大家都聽過不止一次，更容易注意到演奏人的水平，甚至是鋼琴音色的美妙。
衝矢昴發出心裡最真實的感慨，“有人說音樂家就像魔法師，能夠神奇地用音樂左右人的情緒的魔法師。”
在聽第一首曲子時，他覺得自己今天是笑不出來了，哪怕那首曲子沒有彈完就停了，他也在考慮要不要找個理由告辭，以免自己板起來的臉過於陰鬱，破壞這段時間維持的溫和形象。
但聽完第二首曲子、聽完《極樂淨土》，他的心情也徹底好轉，突然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可是我還是感覺彈出極樂淨土更厲害，”元太眼睛放光，跑到鋼琴前，“我也想試試！”
池非遲起身，把位置讓圍過來的三個孩子。
“不要亂來哦。”灰原哀提醒了一聲，也把自己的鋼琴讓給三個孩子一通彈，和池非遲走到一旁，仰頭問道，“你昨晚去洗漱的時候，說暫時休息是因爲劇本遇到了問題，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還是因爲最近心情不怎麼好？”
柯南好奇看向池非遲。
剛纔池非遲連彈琴都失誤，是因爲心情特別差嗎？
嗯……看臉色還是看不出來啊。
阿笠博士笑眯眯道，“我雖然不太懂劇本，但如果遇到煩惱的話，可以跟大家聊一聊，有時候靈感可不是一個人憋就能憋出來的哦！”
“確實是新劇本的事，”池非遲側頭，從窗戶看向隔壁的工藤家，“其實，前兩天我打電話跟優作先生商量過……”
柯南心裡驚訝，連忙問道，“難道問題還沒有解決嗎？”
既然池非遲還在苦惱，那說明問題還沒有解決。
到底是什麼難題，連他老爸這個國際知名的偵探小說家幫忙都解決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