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茶會即將開始的時候,拉着灰原的黑澤銀已經有了腿軟的跡象。
本來就被教訓得夠嗆,現在看到房間裡圍了一大堆女人更是有種扭頭就走的衝動。
“你們聊天能不能別拉上我?”黑澤銀的聲音有些幽怨,“花香鳥語風景如畫,我實在是吃不消!”
“沒關係啦黑澤大人,反正也僅僅只是喝喝茶談談人生罷了。”園子把手放在柯南的腦袋上揉了揉,“再說了,這個小鬼也是男生,所以你不用計較自個兒會覺得尷尬。”
都說了那只是小鬼而已啦!
早知道他就應該學習那個秘書西野早點跑路,也不用待在這種地方活受罪了!
現在倒好,想走都不成了……
黑澤銀瞥了一眼正襟危坐在他旁邊的灰原,索然無味地撇撇嘴,他倒是沒想到這傢伙對這種無聊的事情也感興趣,竟然擺出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表情,真是搞不懂女生。
而且現在這個話題是什麼鬼……
過去曾經什麼的,不都是過眼煙雲嗎?用的找一個個這麼傷感?
浦思青蘭這位輕熟女就算了,爲什麼園子和小蘭你們這種青蔥少女也是唏噓?
在成長期如果想太多的話,可是會長皺紋的!
“小哀,你以前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黑澤銀正想着呢,話題卻不知不覺被引導到了灰原的身上,後者微微一愣,並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被加入討論的陣營,遲疑了片刻,輕聲開口:“我不記事的時候就被送往美國讀書,半年前纔剛剛回到日本。”
“啊嘞?”園子誇張地叫了起來,“沒想到我們的小小姐還是一個留學生呀!”
“怪不得呢,都說外國小孩子很成熟,我現在總算見識到了,你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嘛!哎呀,看來我以後不能出國,不然太老成了就沒有男人喜歡了!”
說到最後,她還一臉嬌羞的捂住臉,說得就好像是她現在有男生喜歡一樣。
被說老成的灰原的嘴角微微一抽。
沒有女生會喜歡被誇大年齡,她也不例外。
可灰原現在沒時間計較園子的失禮,而是微微眯眼,慢條斯理地勾住柄端,擡起咖啡杯將其送到脣邊啜吸了一小口,若無其事地提了一句貌似事不關己的事情:“說起來,黑澤哥哥,你也在美國住過一段時間對吧?”
哎?正在品嚐甜食的黑澤銀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其他人,不知所措。
“是這樣嗎,黑澤大人?”鈴木園子這個時候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興奮地叫出聲來,“你似乎是在美國長大,學成有術之後才歸來日本的對不對?難道日本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人嗎?”
鈴木園子露出一個狹促的微笑。
這傢伙無論討論什麼事情都能扯上情情愛愛智商,黑澤銀也是對她無語了。
嘆了一口氣,失焦的瞳孔恢復正常,他隨意地擡起手,把殘餘在脣邊的餅乾碎沫擦了擦,指尖遞送到口腔,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句:“是啊,我的出生地就在日本,我也的確有很多重要的人也在日本,比如說我的父親。”
“父親?”小蘭眨了眨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淡金髮的男人和一個氣質妖嬈的女人,“黑澤先生你的父母是分居在兩個國家嗎?難道不是都住在日本?”
“他們兩個喜歡滿世界亂跑。”黑澤銀隨口敷衍了一句,“最近也是機緣巧合才聚在一起。”
“是這樣啊。”小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柯南卻是微微皺起眉頭,詫異地看着小蘭:“難道小蘭姐姐你見過他的父母?”
老媽不是說黑澤的父母全部都死翹翹了嗎?怎麼聽黑澤的話,他的父母健在?
小蘭剛想要開口爲柯南解答,但是黑澤銀一眼掃來之後,讀取到其中的警告意思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捏起一塊餅乾放到嘴裡掩飾自己的知情:“不、我不知道……”
可是,是個人都能察覺到她的謊言。
灰原略微蹙眉,神色有些不悅:“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說出來不是丟人嘛,而且還很有可能惹上麻煩。
要知道,他的老媽在組織裡可是所謂那位大人的女人,他的老爸,是那位大人所信任的手下。
別說身份,光說這該死的倫理關係,都會讓其他人用有色眼睛看他。
他一點兒也不想要發生那種事情,還不如不說話來的爽快。
但是坐在這裡的人都是聰明人,他也不可能隨意的敷衍過去。
所以黑澤銀沉默了一下,就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那是因爲我的父親和我的母親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這說了等於沒說!灰原瞪了黑澤銀一眼,可看到他的表情,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這傢伙繼承貝爾摩德的演技實在是太厲害了,一般人不聽他的話,光從他的表情都能聯想出一大堆的東西,而且是某一些很不好的東西,日本人注重禮貌,自然不會去無緣無故地詢問他人的隱私。
而且,有人甚至開始自主地轉移話題,以免黑澤銀想起傷心事情。
“坐在這個房間的人,還真是不簡單。”浦思青蘭輕輕咳嗽了幾聲,“我去過中國、俄國等國家,黑澤先生和這位灰原小姐曾經留學美國——哦,對了,夏美小姐,你呢?”
“我呀?”香阪夏美先是微微一愣,而後脣角勾起柔美的弧度,“我先前不是說過了嗎?我一直在巴黎擔當糕點師傅,剛剛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實習了。”
“這麼說來,夏美小姐20歲起就住在法國巴黎嗎?”有人開頭將話題轉移到不尷尬的地方,自然是人人樂以,小蘭雙手端莊地疊放在小腹部位,眼神從黑澤銀身上轉移,開始好奇地在旁邊沙發上坐着的香阪夏美身上四下打量。
“是的。”香阪夏美保持溫柔的笑容,“所以有時候我的日文會很怪異。”說到這裡,她不忘聳了聳肩,顯然對這件事情也很無奈。
不過,話音未落,她的神情就一滯,好似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食指放在了脣邊摩挲,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什麼:“說到怪怪的日語,我還記得小時候有一句話令我印象非常深刻。”
“哦?”園子興趣盎然地對香阪夏美投去視線,“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話?”
“巴魯雪尼枯卡塔梅卡。”香阪夏美吐出了一句就好像是魔法咒語的話。
“什麼?”在場的人都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看着香阪夏美。
“我本來以爲是‘巴魯雪,肉買了嗎’,可是我對這個人名完全沒有印象。”香阪夏美輕嘆了一口氣,她對於這句話也是莫名其妙,再加上不擅長日語,就更不懂這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