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哉說着推理的時候,遊佐知惠美的臉色也隨之變得越發難看。
然而這時,中森銀三似乎突然發現了一個漏洞,面露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有其他兇手的前提下,那如果真是藏澤殺了三人然後自殺呢?或許就真的只是惡作劇!”
看着眼前一副“勝券在握”表情的中森銀三,堂哉一臉無語地詢問目暮:“……這位中森警部,真的是負責智能犯搜查系的嗎?”
“這個……”
目暮試圖解釋,但話到嘴邊又被他嚥了下去,看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那既然中森警部這麼問了,我就再告訴大家一件事好了。”
說着堂哉對目暮點了點頭,後者立即拿出了一份調查報告。
“我們認爲,兇手之所以選擇用‘天蠍座的慘劇’這部影片裡的手法佈置殺人現場,很可能是因爲一年多前,江古田高中電影研究社成員本多影行之死有關。所以經過多方走訪調查,我們確認了本多影行的人際關係……”
說着,目暮走到遊佐知惠美面前。
“他父母離異,有一個嫡親的妹妹,因爲跟隨母親那方,所以改了母姓……我有說錯嗎?遊佐知惠美小姐。”
“知惠美……這是真的嗎?”星野湊不敢置信地問道。
遊佐知惠美沉默了良久,然後才面色鎮定地說道:“沒錯,我就是本多影行的妹妹。但是那又怎麼樣?現場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除了藏澤前輩殺了其他三人,然後在放映室自殺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遊佐知惠美表情鎮定,甚至眼角還含有一絲得意,顯然對她的密室手法非常自信。
然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警方對此根本毫無頭緒。
“菅原君,果然關鍵還是密室的破解。”目暮發愁地說道。
關於這個,其實堂哉也沒想明白。
但是推理已經說到這裡,裝逼一旦開始就沒辦法隨便停下來。
“關於這個密室的手法……”
快想想!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這兩個案件的線索是蠟燭和鑰匙,字面意思來看應該是,鑰匙通過蠟燭從被反鎖的部室轉移到了放映室藏澤屍體的手上……
等等,這兩個案子?那之前兩個案子的線索呢?
很明顯,這是連環殺人案,也就是每個案件本身的線索,很有可能是和其他案件有關聯的。
但是第二個案件的“假人”肯定沒關係,那應該就是指第二個案件中僞裝屍體的“假人”。
那麼就是第一個案件的“膠片”!
之前堂哉就覺得奇怪,明明是線索提示,但卻只是用來纏着屍體。
也就是說,是用來提示這個案件的?
堂哉覺得自己似乎又發現了一個系統的規律。
這種出現連環案件的情況,案件名稱前面都一樣,後面則會出現“之一”、“之二”、“之三”、“之四”這些表述。
而且之前的月影島事件也是這樣。“之二”和“之三”還好說,但是“之一”現在細細品來就有些不對勁了。
“之一”這個詞,明顯就預示着後面會發生連環案件。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福爾摩斯迷聚會殺人事件中沒有出現這樣的詞彙?
是因爲不是相同的殺人動機?因爲大木綾子被殺是兇手臨時變卦做出的殺人新計劃,所以系統在第一個案件的時候沒有判定出來?還是說,只有兩個案子的話不構成連環殺人?
堂哉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原理。
總之,這個系統似乎能預測犯人之後可能出現的行動。
可惡,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因爲四件殺人案中的線索具備關聯性,堂哉開始將膠片、蠟燭和鑰匙放在一起考慮。
看着都在等待他繼續推理的衆人,堂哉只能拖延時間。
“說起來,你們是怎麼發現放映室裡有人的?”
這個問題堂哉其實疑惑了很久,按照道理他們醒過來,在意識到被人用藥迷倒之後,想要破門跑出來這一點很正常。
然後,自然就會發現走廊上被蠟燭圍着的門脅屍體。
但是放映室裡的藏澤呢?
一般來說,發現人不見了,而且覺得可能是他殺人的話,那應該會認爲兇手是往外逃跑了,應該去社團樓外面追找兇手纔對啊。
“因爲放映機的聲音……”快鬥立即回答道。
“雖然當時放映室的房間也鎖着,但我們從下面的門縫往裡看了看,就看到有人坐在椅子上,於是中森大叔就撞開門衝進去了。”
是了,放映機!
原本只是拖延時間的提問,卻讓堂哉一下子有了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的支點!
我剛纔就應該想到的!
既然案發當時藏澤就在看着電影放映機放出的畫面,那麼就表示放映機一直在工作。
自然,膠片就一直在隨着放映機轉動。
再加上鑰匙和蠟燭,堂哉馬上就想到了一種在偵探推理故事中經常出現的密室手法。
“我記得這裡每個房間的設計都是一樣,也就是說放映室的門和這間部室是一樣的設計”看着部室的門縫,堂哉笑了起來,“……一兩把鑰匙,一定也能夠通過吧。”
“確實能夠通過,可我們當時人都在部室裡,部室門也是鎖着的,就算用什麼常見的釣魚線手法把鑰匙隔着門放到藏澤手上,回到部室之後,也沒辦法從裡面鎖門啊。”精通魔術的快鬥,自然也很快想到了這種最基礎的密室手法。
只是這棟樓房間的特殊設計,讓他所說的那種釣魚線手法根本無法成立。
“放映室那邊,要把膠片穿過藏澤手錶帶的內側,這樣鑰匙在經過手錶帶的時候,用透明膠粘起來的部分就會鬆開,然後鑰匙就會落在已經開始產生死後僵直的手上,做出一副藏澤握着鑰匙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