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賀晴佑瞪大了眼睛,還未回過神來。
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手拼命抓在了巖壁上。
腹部被凸起的石頭嗑到,傷口不斷涌出血液。
“咳咳。”
血液不斷的從口中咳出來。
他能感覺,身體的顫抖。
不用看都知道,這具身體是女性,鍛鍊欠佳,不過體力看起來還行。
他抓在巖壁,感受了一下。
似乎斷了幾根肋骨,不知道有沒有骨頭露出來。
他暫時不想理會。
這裡剛好懸空,完全沒有腳可以搭的地方,右手抓在石頭上,左臂似乎因爲剛剛的撞擊,刺骨的痛正在不斷傳遞到大腦。
頭上的血液不斷的流下來,眼睛有些模糊….
從這裡摔下去的感覺,他不喜歡。
“真是的,爲了被冤枉是兇手這點破事就要輕生,蠢貨,活着去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好嗎?”
“爲了這種東西就要放棄自己的生命,真是蠢貨啊….”
他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悲傷。
更何況….
是不是如果自己不在這裡,她就能獲救吧?
畢竟她已經聽見他們的呼喊而轉身了。
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從他的嘴裡不斷傳出來,彷彿像給自己抱怨一樣。
水口香奈(羽賀)的眼神漸漸堅定了起來。
“還不能放棄啊….”
還得幫她活下去。
她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嗓音沙啞,聲音卻越來越大。
她咬緊牙關,將骨折的左臂甩了上去,抓住了一塊凸起。
那種刺骨的痛不斷的從左臂傳來。
也好,痛苦會讓人清醒。
她勉強的動了動嘴角,依稀可以看見是笑容的模樣。
雙手抓緊巖壁,身體不斷的晃着,腳勾到了深處的石頭。
“呼呼….”
還好只要有支撐就能上去。
真幸運呢….
這具身體不是那麼柔弱。
一瞬之間,她的右手朝着上方抓了過去。
身體隨之移動。
水口香奈(羽賀)用視線模糊的雙眼,依稀能看見離上方越來越近了。
很好,在支撐一下。
一下就可以了。
快到啦。
她努力的嘗試着微笑。
沒有力氣了。
還差一點點。
水口香奈(羽賀)的右手抓在了離上方最後一塊巖壁上。
嘴角微微動了動。
“成功了!”
她想做也是可以的嘛,她這雙手也是能拯救別人的嘛。
下一秒。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看着那塊支撐着自己身體的石塊。
頃刻之間。
分崩離析。
是嗎。
這樣啊。
這就是我的命運吧。
多麼令人諷刺的死亡方式。
就像那個地獄裡嘲笑着他的身影就在面前。
他的意識漸漸遊離,身體彷彿到了極限了一般。
羽賀的意識漸漸回到那片海洋。
那片本就是他的歸途的地方。
——————
別墅。
“喂……”
柯南坐在噴泉水池旁邊,掛掉和高木警官的電話,嘴角上揚,從薰衣草的小道里走着。
和他想的一樣,藤井椎菜果然也是帶着目的來札幌的。
來找札幌旅行的男朋友嘛。
別墅裡的人或許都對岡野小姐有着殺意。
但是他還是沒有想通甲谷廉三的殺意來自何處。
現在甲谷先生和藤井小姐都沒有不在場證明,或許都存在動機。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那個臭老頭的嘴莫名其妙的嚴,雖然他知道那個傢伙表情有問題。
偉大的工藤新一,用你聰明的大腦快想想。
“誒呀。”
柯南對着絆倒他的石頭翻着白眼,咳嗽了幾聲,吐出了嘴裡的土,拍了拍身上。
看着面前被他身影壓彎的薰衣草,有些抱歉。
嗯?
柯南盯着面前壓彎的薰衣草,摸了摸土壤,看着石頭。
突然回頭看了看噴泉,嘴角上揚。
我懂了!
原來是這樣啊。
柯南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朝着旁邊的警員跑去。
先借毛利小五郎的虎皮,叫了一個警員去了別墅,來到岡野小姐的房間,抽出抽屜,翻開上面的被單,看到了假髮、泳帽和枕頭。以及一根針管,一陣忙活。
又下來找人把噴泉的水放光。
半小時後。
衆人看着庭院前被放空的水池,底部慢慢露出一個人的身影。
…..
一個警官正在衆人面前報告着。
“警官,死因恐怕是溺水,死亡時間似乎和岡野小姐死亡時間很接近,不過如果能驗屍,應該會更準確。”
“看來是這個小偷覺得自己逃不了了,就抓了幾塊石頭沉進水池裡,卻沒有想到他不小心溺水了吧。”
毛利小五郎幽幽的看着底部的屍體,對着一副你當我傻子的蝦夷鬆警官說着。
“叔叔~怎麼可能……”
柯南嘴角不斷抽搐,自言自語。
還得讓他來了,抱歉了叔叔。
瞬間舉起麻醉槍,對準,嗖~
瞬間放倒了毛利小五郎。
“抱歉了,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柯南藉着靠在噴泉池前的毛利的嘴說着。
“這是?”
還沒有見過沉睡小五郎的蝦夷鬆警官, 下意識的就想過去看看情況。
“咳咳,嗚哇。”
柯南嘴角抽搐着模仿毛利,看着蝦夷鬆警官開始捏毛利小五郎的嘴巴。
“蝦夷鬆警官,別鬧了,我已經知道這件案子的真相了,”柯南揉了揉自己爲了模仿而犧牲的嘴,又認真起來,“其實這件案子和美奈小姐的案子是有關聯的,我們先說明第一起美奈小姐自殺的案子。”
蝦夷鬆警官看着毛利小五郎反駁着。
“毛利先生,你或許是沒有了解,這個案子,我們在美奈小姐窗外發現了幾根被切斷的螺絲,只要將螺絲事先全部剪短,窗框用粘合劑沾着就能方便拆卸。
這樣就可以製造密室,而水口香奈小姐是當天唯一和美奈小姐在同一個房間的人,只可能她是兇手纔對。”
“那你們有沒有驗證過這些螺絲的生鏽程度呢,如果說這些螺絲並不是半年前的那批螺絲呢,柯南!”
柯南一邊對着蝴蝶型變聲期說着,一邊又像個小孩子一樣將手帕裡的三根螺絲跑去遞給蝦夷鬆警官,又躲回噴泉後面。
“你看這些螺絲,看起來生鏽厲害的是這個別墅原本的螺絲,而剩下的差不多的兩個螺絲,一個我從草坪撿到的,一個是窗框上拆下來的。”
“只要對比就可以知道,命案發生在半年前,如果窗框真的是在半年前做的手腳,這些掉在草地裡的和窗框上的螺絲根本不會是這個樣,這種生鏽程度,恐怕不會超過一個月,憑什麼就認爲和命案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