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三小隻纏着女人,讓女人跟着他們的時候,柯南掏出自己的手機跑到前面,對着女人的側臉拍了幾張照片。
結果手機的閃光燈沒有關掉,閃光燈一閃一閃的,惹得女人擡起手臂阻擋,扭身就要離開。
“柯南!怎麼可以對着人拍照呢?”
光彥出言阻止,柯南也趕緊將手機揣回褲兜,“等一下!姐姐,我不會報警的……”
“我拍照只是想用照片來找姐姐認識的人!”
柯南用他那純真的面孔,加上天真的笑顏,這纔打消了女人的顧慮。
三小隻趕緊再一次牽着女人的手,往遊樂園裡面走去。
阿笠博士跟上去,詢問還去不去摩天輪了。
結果三小隻回答得倒是很正能量。
“你在說什麼啊?阿笠博士,現在可不是坐摩天輪的時候……”
“是啊!我們先在附近問問有沒有認識大姐姐的人吧!”
而柯南望着幾人離去的背影,掏出手機,打開了通訊錄。
灰原哀抱着雙臂站在後面,淡淡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報警嗎?”
“怎麼可能……”
柯南滑着手機裡的通訊錄,略過一個個人名。
其實這個通訊錄裡的大部分人名都是柯南虛構的,電話號碼也是瞎編的。
目的就是將對自己真正有用的號碼藏在其中,讓外人即使撿到自己的手機,也不能立刻發現有價值的信息。
並且就算想要複製自己的手機,也需要克隆手機的軟件才行。
因爲柯南在通訊錄裡存了上百個虛構的聯繫人。
這也是上次從平行世界回來,經歷過被換手機風波後,柯南多的心眼子。
柯南往下面一直滑,直到找到毛利蘭的名字,這才停下。
說到靠譜的成年人,他是想找秦智博的。
但最近組織臥底名單的事情也不知道進展到什麼程度,他還不想用這種日常的瑣事去打擾秦智博。
而毛利小五郎是他能聯繫到另一個能和警察說上話的人。
不過毛利小五郎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估計現在還在事務所裡打盹,接自己的電話是不可能的。
所以給毛利蘭打電話,讓她去叫醒毛利小五郎是最穩妥的辦法。
柯南先將女人的照片以彩信的形式發給毛利蘭,然後再給毛利蘭打電話,說明了這裡的情況。
其實也不必毛利小五郎親自過來,主要是藉助毛利小五郎的人脈聯絡警方,確認這個女人是不是最近某起交通事故的受害者。
毛利蘭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便答應了下來。
柯南這邊掛斷電話,也和灰原哀往遊樂園裡走了。
……
毛利偵探事務所。
“哇!”
“好漂亮!”
正在事務所的辦公桌上打盹的毛利小五郎看到毛利蘭手機上的女人照片,立刻雙眼睜大,像狼一樣冒着光。
“爸爸,你在聽嗎?”毛利蘭看自己老爸這副反應,開口問道。
毛利小五郎這時突然站起身,雙手抓住毛利蘭的手機,“這位女士現在身在何處?”
“說是在東都水族館……”
“明白了!”
毛利小五郎一躍蹦到辦公桌上,徑直朝着門口跑去。
在玄關處,他又一臉嚴肅地回頭說道:“告訴柯南,這個委託,本名偵探接受了……”
“爸爸!這並不是委託……”
“美麗的女士,我來了!”
話音落下,毛利小五郎摔門離去。
毛利蘭看着自己老爸的背影,怎麼感覺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呢?
好像之前老爸也是去幫一個失憶的女人尋找身份吧?
結果委託費沒賺到,脖子還弄得癢癢的……
總之,毛利蘭還是替毛利小五郎,將這件事和照片發給了佐藤美和子。
……
警視廳。
佐藤美和子收到照片,以及柯南關於失憶女人的描述,也是立刻彙報給了目暮警官。
“警官,根據小蘭提供的報警信息,可能是出現了交通事故。”
“交通事故啊……”
目暮接過佐藤的手機查看上面的照片,邊介紹道:“今天早晨確實有報道有發生重大交通事故,而且目前駕駛員下落不明。”
站在佐藤旁邊的高木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故,別說媒體了,就連我們也沒有獲得準確的信息,這難道是……”
“我認爲有進一步調查的必要。”佐藤端着下巴正色道。
而千葉這時也跑了過來,彙報道:“我問了搜查三課,沒有獲得什麼特別的信息。”
佐藤問:“什麼特別的信息?”
目暮轉頭解釋道:“有傳言稱,昨天夜裡有人入侵了警察廳。”
“入侵警察廳!”
高木面色驚訝,因爲這可是件大事。
千葉接着道:“但是這個消息目前還沒有傳到警視廳。”
高木轉頭看向目暮,問道:“目暮警官,這是怎麼回事?”
作爲初出茅廬的警界新人,高木還不懂日本警界的複雜程度。
而作爲職場老油條的目暮此時繃着臉,一臉嚴肅道:“也許是某位掌握大權的勢力有意爲之吧……”
警察廳和警視廳裡雖然都是警察,但分屬不同的部門。
即便這件事發生在東京之內,但沒有上級的命令,警視廳也不能隨意插手。
而警察廳就是警視廳的上級。
裡面的公安警察羣體,在行政級別上也普遍高於任何地方警察。
憑藉多年的職場經驗,目暮感覺這次事件可能涉及國家的陰暗面,所以上面的大人物無法交給普通的警察去處理。
“這樣吧,高木、佐藤,你們兩個人去東都水族館處理一下‘失憶女人’的事情。”
無法插手警察廳的事情,目暮也只能派手下先處理這些相對小一些的事情。
“是!”
高木和佐藤領命離開。
目暮後背緩緩倚靠在長椅上,腦海中也陷入了沉思。
前兩天的連環殺人案告破,上面領導也是突然說案件告破的事情不許向媒體透露。
以往這種重大案件告破,警方上下都是第一時間通告媒體,向民衆邀功的。
但這次上面卻要求一個字也不許提,就當案件還沒有解決,兇手依舊逍遙法外。
除此之外,松本清長也不知道是被什麼人綁架。
雖然人救出來了,但綁架的人至今下落不明,假扮松本清長的人也死了。
這個案件至今還留着諸多疑點,讓目暮心裡有些不安。
唯一比較明確的信息,就是爲了接替近期要住院養傷的松本清長,上面打算從警察系統中新調來一人,擔任搜查一課的新任管理官。
……
東都水族館,某餐廳。
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一個香檳髮色的美麗女人獨自坐在卡座沙發上,端着望遠鏡觀望着窗外。
窗戶外正對着新建好的雙向摩天輪,摩天輪前方的步行廣場上,遊客小得像螞蟻。
不一會兒,貝爾摩德確定視野足夠寬闊,便打開隨身的手提包,將裡面的設備一一擺好。
一臺筆記本電腦、一臺移動攝像機,二者由數據線相連。
她點開電腦桌面其中一個軟件,攝像機的攝像頭便自動追蹤廣場上每一名遊客的臉。
遊客的臉譜被掃描進電腦裡,與庫拉索本人的臉譜進行對比。
十幾秒鐘後,電腦突然“嘀”的一聲。
貝爾摩德面色一怔,趕緊拿起望遠鏡朝目標方位看去。
只見一個穿着職業裝的白髮女人正走在人羣中。
貝爾摩德嘴角微抿,扶着耳朵上彆着的耳機,低聲道:“找到了,蘇格蘭威士忌。”
“在哪裡?”
“東都水族館。”
“水族館?”
“放心吧,我會馬上將她帶回去。”
“你?”蘇格蘭威士忌的話音裡透露出一絲不信任。
貝爾摩德也不管,直接道:“這裡都是遊客,如果你出現在人羣中,會比較顯眼吧?”
黑衣組織的穿衣風格,在陽光明媚、顏色鮮亮的遊樂場之中,確實挺扎眼。
若不是當初琴酒和伏特加在去遊樂園交易的時候堅持自己的穿搭風格,一切故事似乎也不會開啓……
蘇格蘭威士忌稍加思索,便答應了貝爾摩德的提案。
貝爾摩德則繼續端着望遠鏡,確認了庫拉索離開的方向。
沒想到組織昨天在倉庫區找了一晚上,甚至爲此製造了大範圍的停電,結果庫拉索卻來到了這裡。
這個地方,對於組織成員來說,確實是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場所。
若不是貝爾摩德今天早上在倉庫區溜達的時候,撿到庫拉索的衣服,又覺得這裡離東都水族館比較近,否則也不會來這裡碰碰運氣。
看來運氣還是站在我這邊的……
貝爾摩德嘴角微微一笑,迅速收拾桌上的電腦和攝像機。
她想要儘快找到庫拉索,除了完成組織的任務,也是想確認那份名單中到底有沒有波本。
雖然她覺得波本是臥底的可能性很低,但他昨晚打聽信息的時機確實很奇怪。
而這一切,只要在她接觸庫拉索之後,就能立刻得到答案。
她將手提箱裡的東西收拾好,暫時寄存在餐廳的前臺。
隨後,她戴上遮陽帽和墨鏡,僞裝成遊客往摩天輪走去。
……
東都水族館中央的步行廣場上。
柯南和灰原哀結伴而行,端着手機,向每個景點的工作人員詢問有沒有見過女人。
但一路上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甚至還有工作人員誤會了這女人是他們的母親,他們倆是走失的孩子。
而在柯南和灰原哀盡心盡責的同時,三小隻已經不出意料地帶着女人去投擲飛鏢的攤位上玩耍。
“姐姐好厲害啊!”
“三個飛鏢全都射中了!太好了!”
“姐姐好棒啊!”
三小隻熱鬧叫嚷着,還輪流與女人擊掌。
女人一開始還有些愣神,但隨即臉上露出笑容。
“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對啊!”
步美的誇讚,讓女人下意識捂住臉,但還是有一層淡淡的紅暈浮現出來。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搖晃着手裡的鈴鐺,微笑着宣佈,“恭喜!這是今天的最高分數!”
“請從這些禮品鑰匙扣中挑選三個吧……”
工作人員端來一盤海豚造型的鑰匙扣,因爲射中了三個飛鏢,所以能挑選三個。
女人將這個機會給了三小隻。
而三小隻也毫不客氣,上前各挑了一個海豚鑰匙扣。
柯南和灰原哀站在後面看了一會兒,才走過來問道:“你們玩得很盡興啊……我們不是說好要幫助姐姐恢復記憶的嗎?”
三人拿着挑好的鑰匙扣,找好了理由。
“可是我們是打算等玩完這個遊戲後再開始尋找的……”
“然後姐姐幫我們贏了這個!”
柯南臉上滿是無奈,自己都走完地圖上的所有景點了,這幾個還沒開始呢。
這時,後方高處傳來阿笠博士的喊聲。
“這裡!快過來哦!”
“摩天輪現在有空位,要乘坐的話是個好機會!”
三小隻一聽還有這種現成的好事,便將尋找線索的事情再次延後。
“姐姐,我們去坐摩天輪吧!”
“說不定姐姐你在摩天輪上看到美麗的景色,就能想出什麼來了!”
“走吧!走吧!”
步美和光彥在前面拉着,元太在後面推着,帶着女人往摩天輪的方向跑去。
柯南再次無奈。
而看穿一切的灰原哀臉上也露出微笑,安慰道:“算了,我們就去陪陪喜歡坐摩天輪的博士吧。”
柯南眼神一愣,“誒?原來博士是想坐摩天輪嗎?”
“是啊,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在網上查各種資料了……”
灰原哀揹着雙手,邊說邊來到飛鏢攤前面,繼續打聽女人的身份。
但得到的答覆依舊是沒見過、不知道。
柯南見灰原哀打聽得這麼認真,也是有些驚訝。
因爲平時灰原哀遇到這種事情,雖然不會拒絕幫忙,但在團隊行動的時候,肯定是處於最靠後的位置。
而這次灰原哀的積極性比往常要高許多,連這麼一會兒都會上前詢問。
柯南走到灰原哀身邊,低聲問道:“灰原,我說你這次怎麼這麼積極?”
“有嗎?”
灰原哀一愣,轉頭注視向正在上臺階的女人和三小隻,思索了兩秒鐘。
“也許是感覺她和當初的我很像吧……”
“都非常需要別人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