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哼,沒文化的傢伙,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你只看到眼前的目標在單獨行動,難道沒想到你也是在單獨行動?
一切即將開幕,那棟大樓已經變成了烏佐的舞臺,傻子纔要自己走進去白送。
不過烏佐的身份不能隨意透露,而且組織的任務也總要有人完成……
短暫權衡了一下,“山田先生”厚顏無恥地決定賣掉隊友。
他清清嗓子,義正辭嚴似的道:“這棟酒店的出口雖然有限,但卻有很多窗戶。如果那傢伙察覺不對,翻窗跑了怎麼辦?——我們不能全都進入大樓,必須得留一個人在外面盯着。”
頓了頓,他又用遲疑的語氣說:“難道你擔心自己不是那個虛弱胖子的對手,想讓我跟在旁邊壯膽?”
卡爾瓦多斯冷哼一聲,果然沒再提讓他進樓的事,狠狠掛斷了電話。
伏特加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悄悄鬆了一口氣。
……
“理卡先生,不是那個房間,要再往左一些。”
樓下,毛利蘭看着逐漸亮起的大樓,幫三個想要拼成“K”字的體育明星指引着方向。
“這麼多房間,這可真是個大工程。”鈴木園子活動了一下脖子,“爲什麼不找工作人員幫忙?一人一層,幾下就弄完了。”
江夏也仰頭望着上方:“或許是覺得親自動手更有紀念意義吧。”
毛利蘭聽到這話,驚訝回頭:“沒錯,他們剛纔就是這麼跟我說的。”不愧是江夏,隨隨便便就能推理出別人的想法。
服部平次聽出她話裡的誇讚,哼了一聲:“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這不是最基礎的推理嗎?——我還知道他們之所以要讓小蘭幫忙在外面看着,是因爲他們三個都是名人。如果換成他們當中的某個人下來指揮,很容易被路人圍觀,所以只好請別人幫忙了。”
伏特加遠遠瞥了他一眼,目光裡隱約有着看向蠢笨學生的嫌棄:“……”果然是離東京太遠,平時受到的訓練不夠——烏佐做事怎麼可能這麼簡單?這肯定只是表面上的原因罷了,而背後一定另有隱情。”
這麼想着,伏特加忍不住又往遠離大樓的方向退了退。
這時,毛利蘭手中的對講機又一次傳來聲音。雷卡迪斯問道:“小蘭,你再看看,現在是不是差不多了?”
毛利蘭回過神,連忙看向大樓,她數了數層數:“‘K’字右下角最右邊的那個房間還沒點亮。”
“噢,我居然忘了那裡。”雷卡迪斯一邊說着一邊出門,往下一個需要點亮的房間走去。
毛利蘭忽然又發現了一道黑影,她仰頭看了看,對棒球明星道:“麥克先生,您現在在的那一間屋子掛着一半窗簾,您記得把它拉開。”
話音剛落,過了兩秒,一道人影嘩啦把窗簾拉到旁邊,對講機裡也傳來了棒球明星的聲音:“ Ok!”
“好的。”毛利蘭看着逐漸成型的“K”字,很有成就感,“理卡先生負責的那個房間也滅了燈——不錯,只差一間屋子,就徹底完成了。”
正說着,對講機中響起雷卡迪斯的聲音:“好了。”
隨着他話音落地,右下角的最後一個房間也被點亮——瞬間,一個漂亮完整的“K”字出現在了大樓上。
“完成了!”
圍觀人羣也跟着發出激動的呼喊。就在這時,簡直像是對他們的喝彩做出了迴應一樣,“嘭”的一聲,一道煙花般的聲音從樓上綻開,某個房間的窗戶隨之破碎。
“……什麼動靜?”
“煙花?”
“不對,沒有煙花,是槍聲!有人開槍!!”
圍觀路人四散而逃。
伏特加就近找了個遮蔽物蹲下,警惕地觀察着大樓:“該不會是卡爾瓦多斯開的槍吧。衆目睽睽之下……他應該沒這麼莽撞?”
……
一分鐘前。
卡爾瓦多斯跟着那個美國記者,一路上到了203號房。
美國記者開門而入,卡爾瓦多斯則在門徹底關上之前,悄無聲息地路過,暗中往鎖孔上貼了一張東西。
門咔噠閉合。過了幾秒,卡爾瓦多斯貼在門上聽了聽,無聲擰開了門把。
他閃身而入。看着站在窗邊眺望廣場的矮胖男人,卡爾瓦多斯從腰側的包裡取出一條浸滿麻藥的手帕。
一步、兩步……
他看着美國記者的背影,露出一絲冷笑,緩緩擡起了雙手。
就在這時,呼的一聲,房間門被人從外推開。
“?!”卡爾瓦多斯本能一滾,縮到了一旁的茶几底下。
幾乎同時,嘭一聲震響。推門而入的傢伙舉着手槍,一槍打向站在窗邊的人影。
美國記者毫無懸念地中了槍,他發出一聲悶哼,咕咚栽倒在地。
卡爾瓦多斯震驚地看着這個不遠處的倒黴鬼,疑惑憤怒中又有着一絲後怕——如果剛纔,他躲避時遲疑了哪怕一秒……那麼剛纔的這一槍,就會狠狠射到他的身上。
……就像昨晚在婚宴會場時那樣!
又來?
自己這兩天運氣怎麼這麼差?
卡爾瓦多斯眼角微抽,很想罵人。
然而面對一個未知的槍手,他此時無暇多想,只能屏住呼吸,擡手扣住自己腰側的槍支,準備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交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行兇者並未進屋——那人開槍射擊了美國記者之後,匆匆把手槍丟進房間,然後扭頭就跑,腳步聲很快遠去。
卡爾瓦多斯:“……?”
茫然片刻,他想起自己進屋時的經歷,隱約懂了:“原來如此。走廊裡開着燈,這個房間的燈卻關着。所以剛纔開槍的那個傢伙,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變暗的光線,無法第一時間看清屋裡的狀況。
“我躲得足夠快,他沒看到我,所以只擊殺了站在窗邊的記者……他也是衝着這個毒販來的?”
卡爾瓦多斯思索了一下來人可能是誰。
……然後又很快放棄了思考。
——一個專門報道明星醜聞的記者,兼一個毒販……想殺他的人,恐怕都能把這家酒店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