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着,詹姆斯一邊離開魔術劇場,回到了那條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正要低調離開,忽然,一個人手持兇器,攔在他面前。
詹姆斯:“?!”
他本能想要反擊,不過定睛一看,他發現遞到自己面前的並不是什麼刀具,而是一枚帶有電視臺標記的話筒。
——一位記者站在他面前,崇拜地看着他:“霍克先生,能講講您當年發家的事蹟嗎?”
詹姆斯:“……?”
誰?什麼霍克先生?他不是叫詹姆斯·布萊克嗎,霍克又是哪裡跑來的姓氏?
沒等明白過來,附近的其他記者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一擁而上。就連那些採訪完魔術館命案的記者也聞聲趕來,團團把他圍住。一迭聲的“霍克先生”從四面八方傳來。
詹姆斯額角開始冒汗了:“等等,你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哈哈,霍克先生,您還是那麼幽默。”記者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他們攥緊話筒往前擠着,繼續詢問着各自的問題。
……
另一邊,魔術場館當中。
弄明白了小丑的死因,確定了這是一場人爲造成的“事故”,目暮警部心情複雜地鬆了一口氣,帶着部下們收尾去了。
魔術表演戛然而止,觀衆們被這場沒有血液的血腥魔術驚得目瞪口呆。但魔術師本人都已經死亡,即便他們對今天的經歷有再多不滿,也只能收拾起還沒開吃的零食,黯然離場。
出了會場,鈴木園子看了看錶:“沒想到魔術秀纔剛開始就結束了……來都來了,就這麼回去算怎麼回事!要不我們在附近吃一頓飯,然後去看馬戲表演吧——我記得斜對面就是馬戲團的會場,聽說是世界巡演的著名團隊。上午場剛結束不久,下午場在兩個小時以後。”
“馬戲團?”橋本摩耶擡起頭,看了看斜對面的廣告橫幅,就見上面簡單直白地寫着“保羅和安妮的馬戲團”。
橋本摩耶:“……”這名字取的是不是稍微有點粗糙。
不過,想起前不久碰到的取名廢“地獄傀儡師”,橋本摩耶深切地意識到人不可貌相,表演也不能只看名字。他拿起手機,查了查這家馬戲團。
正看着,一個發傳單的臨時工走過來,熱情地塞給他們幾張傳單,以及隨傳單附贈的小獅子鑰匙扣。
鑰匙扣頗爲精緻,末尾掛着一隻 Q版的藍眼白獅。
江夏纔剛拿起白獅打量了兩眼,臨時工就十分敬業地介紹道:“這是這家馬戲團的臺柱,白獅里昂——它非常聰明,表演的間隙,還可以跟它合照哦。”
橋本摩耶:“……”聰明?聰明可就麻煩了,越聰明意味着越好溝通,而越好溝通就越容易被某些人變成道具……他毫不懷疑在必要的時候,這獅子會大口一張,把特定倒黴蛋的腦袋一口咬下來。
臨時工並不知道這傢伙腦中在想什麼危險的東西。他正要繼續攬客,卻忽然發現面前的幾個客人正擡着頭,疑惑地看着街對面的某個方向。
“?”臨時工循着他們的視線朝向望過去,看到了一個被記者團團圍住的外國人。
看了那個外國人兩眼,臨時工頓時找到了聊天的切入點,他朝那邊一示意:“那位先生是我們馬戲團的股東——蘭迪·霍克,他是美國南部俄克拉荷馬州人,當地著名的石油大亨。
“霍克先生平時的愛好就是飼養各種動物,而他的兒子保羅先生和女兒安妮女士受他影響,也漸漸有了同樣的愛好。”
江夏點了點頭,接着他的話道:“爲了讓其他人能看到那些聰明的動物,保羅和安妮建立了這個馬戲團,在世界各地開始了巡演,這也是這家馬戲團名字的由來。”
橋本摩耶有些驚訝:“你聽說過這家馬戲團?”
江夏笑了笑,朝他一晃手裡的傳單:“看來你的觀察力還有待提升。”
橋本摩耶疑惑望去,這才發現工作人員所說的內容,傳單上全部都有——這小子完全是照着傳單原樣念給他們聽的。
橋本摩耶:“……”
敬業但記性不好的臨時工清清嗓子,接着介紹。他指了指傳單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戴着牛仔帽和眼鏡、留着一抹茂密八字鬍的外國男人。
“這就是馬戲團背後的董事,霍克先生了。”工作人員說:
“聽說他最近的新愛好,是跟着兩個孩子的馬戲團四處旅遊,參觀各國的動物——和其他的很多有錢人不同,霍克先生從來不帶保鏢。他說他們家世世代代,全是牛仔,他會自己保護自己的性命。”
“這樣啊。”橋本摩耶看看傳單上的外國男人,又看看那個被記者團團圍住的老fbi,有些疑惑:道理他都懂,可是這羣記者爲什麼要管那個fbi喊霍克先生?——這兩個人長得是有點像,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啊。
街對面,被圍住的詹姆斯汗流浹背:“你們誤會了,我真的不是那個什麼蘭迪霍克——我還有事,能讓我先離開嗎?”
記者們哪裡會聽,一聽他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把路堵得更緊了:
“聽說您把馬戲團的收入一半,捐給了所到之處的動物園,這是真的嗎?”
“您已經三年沒來東京了,這次過來感覺有什麼變化?是什麼讓您決定再次踏足這裡?”
“您有意向對別的產業進行投資嗎?”
嗡嗡的問話聲中,詹姆斯眼角狂跳,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十分懷疑自己又被某些陰險的傢伙擺了一道。情急之下他脫口而出:“I can't give answers to all of the questions at the same time!”
路對面的幾個吃瓜羣衆:“!”
鈴木園子看到這老紳士仰天怒吼的樣子,面露同情:“堂堂一個牛仔,到了現代都市也只能被記者圍困,真是可憐。”
毛利蘭則有點擔心:“我記得這個老爺爺身體不太好,之前我還送他去過醫院……要是氣急,他不會又要病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