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倫太郎越說越覺得奇怪:“從那之後他就在我家住下了。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龜倉叔叔一定有問題!”
這家餐廳是典型的前店後家,吃住工作都在一起。這種包吃包住的員工,對森倫太郎來說就像多了一個新的家庭成員,還是硬擠進來的那一種。
“小孩子對突然出現的新成員不適應,進而對對方充滿敵意,覺得他有古怪,這很正常。”橋本摩耶一邊豎着耳朵偷聽,一邊忍不住思索,“按常理應該是這樣的,但是……”
但是這次的事裡有那個小爪牙摻合,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難道那個龜倉真的另有目的?
在他專注的偷聽當中,柯南托腮問:“你具體覺得他哪有問題?”
森倫太郎認真想了想,蹙眉道:“他說我過世的爺爺對他有恩,可是我爺爺脾氣又壞又小氣,不佔別人的便宜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施給別人這種恩惠——這肯定只是龜倉叔叔用來接近我們的藉口!”
柯南:“……”這算什麼證據。人都是多面的,沒準你爺爺只是對你嚴厲,在別處是個好人呢。而且再古怪的人都有突發善心的時候……退一步說,就算那個龜倉真的是編了個藉口,那他大概也只是想蹭吃蹭住罷了。
柯南正要委婉把想法說出口,然而這時,小島元太已經凝重道:“原來如此,難怪我一來就嗅到了非常強烈的犯罪氣息!”
吉田步美:“我也是!”
圓谷光彥:“確實。”
隔壁的橋本摩耶忍不住跟着點了一下頭。
柯南:“……”
“一個在餐館老老實實打工了幾個月的人,能有什麼犯罪氣息。唉,我爲什麼要跟這幫熊孩子一起自娛自樂。”柯南心裡直嘆氣:
“早知道就去找江夏玩了。聽說灰原最近沉迷於直播間網購,買了一堆各地的特色食材,江夏的零食和三餐隨之豐盛了很多,去他那裡一定能蹭到新奇又好吃的餐點——就算沒有,江夏接到的委託也要比這裡有趣得多……”
假小學生消極怠工的時候,少年偵探團的三位正經成員已經摸出江夏同款小本子,學着那位偵探不敲人時的樣子,認真詢問委託人:“伱具體說一說,那位龜倉叔叔到你們家以後都做過什麼?”
森倫太郎憂愁地嘆了一口氣:“你們也知道,我家餐館以前很少有客人光顧,每天店裡都空蕩蕩的。我放學以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很多自由時間,我家裡的其他人也是一樣。
“可是龜倉叔叔來了以後,對這種狀況非常焦急。他看到我爸媽擺爛,就主動說他以前有廚師經驗,開始教我爸媽做菜。
“然後他還說店面也要重新裝修,做好採光和分隔。我家沒有那麼多積蓄,他就說他可以自掏腰包,真的把我家店鋪改造成了現在這樣。”
橋本摩耶邊聽邊掃了一眼店裡的裝潢,最近他天天跑建築相關的事,立刻對改裝價格有了大致的估計。
“烏佐爲了培養他的東京版‘貝克街游擊隊’,還真是捨得出錢,這羣幹部真是一個比一個能糟蹋組織經費。”
橋本摩耶頗有些感慨:“不過跟那座島比起來,這點裝修也就灑灑水吧。而且烏佐的話……他完全能讓那些被他操控的人自掏腰包做這些,這樣一來不僅不用組織報銷,反倒有剩。“另外烏佐還能用他自己的方式砍價,要是有他看中的房產,他完全可以先讓那裡變成凶宅,然後用相對便宜的價格買下。或者像那座劇場和島一樣,讓那些出價高的持有人自己去世,之後就能拿到低價甩賣的物件……”
想着想着,橋本摩耶忽然愣住:這麼一看,上司還挺持家?
“等我哪天想金盆洗手結婚生娃,我就緊隨烏佐大人的腳步,買一棟合適的凶宅。
“這樣既能省錢,又能提高安全性。畢竟烏佐喜歡追求新鮮感,他的命案很少在同一處舞臺重複發生……呵,可憐的東京市民一定想不到,便宜的凶宅其實才更安全。”
橋本摩耶規劃着自己的退休大計的時候。
隔壁桌,憂心忡忡的小學生還在繼續:“再然後,我家餐廳就變成你們看到的這樣了——現在還好,只是正好坐滿,要是遇到休息日,甚至會有很多人在外面排隊。”
柯南聽的滿頭問號:“這不好嗎?怎麼聽都只是一個一門心思報恩的好人啊。”
小島元太則靈光一閃:“我知道了,他想先讓你們的生意好起來,然後把你們掙的錢全都偷走!”
森倫太郎:“原來如此!太陰險了!”
柯南:“……可是如果是爲了偷錢,他找那些原本就很掙錢的大餐館不是更快嗎?”
森倫太郎又遲疑了:“也對哦。但是……但是他就是很可疑!”
他突然又想起一條“證據”,擡手指向店裡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你們看那扇門,門上的紙就是他貼的!”
橋本摩耶隔着綠植看不到他的指向,不過環顧一圈後,他很快找到了這個小學生指着的東西。
——那是一張貼在門上的告示,上面寫着“正在開發新菜單,禁止入內”。
落款是“龜倉”。
森倫太郎:“自從生意好起來以後,龜倉叔叔就從早到晚一直窩在那個房間裡,總懷疑他在裡面幹壞事,可是沒有證據。”
橋本摩耶攪了攪碗裡的麪條,越聽越覺得耳熟:“等等,聽上去怎麼那麼像福爾摩斯探案集裡的那個經典案件,紅髮會?”
《紅髮會》裡的委託人,是一個紅頭髮的當鋪老闆,他新招的夥計勤快又能幹,還只要很少的薪水。
而這位新夥計入職沒多久,就給他的紅髮老闆帶去了一則高薪兼職的消息。紅髮老闆試探着前去應聘,成功得到了那個兼職——兼職內容是每天去指定地點抄4個小時的書,並且在這期間絕對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