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換個知道烏佐身份的人在這,看到他這副樣子,未免麻煩,肯定早就避開這個瘟神了……可是在烏佐的同學眼裡,情況竟然完全不同?
柯南也想起了什麼:“以前我……我工藤哥哥跟蹤嫌疑人的時候,曾經在墓園看到過江夏。當時他在墓前祭拜父母,臉上也是這種想要找什麼東西但卻找不到、迷茫又執着的模樣。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我覺得這一定對他很重要……或許是在尋找人生的意義?”
貝爾摩德:“……”能被同學撞見,看來烏佐沒少去祭拜。他跟父母的感情真的有那麼深?
就算真的有,那對夫妻和這座島又有什麼關聯。
劇場,父母,烏佐……
幾個詞在貝爾摩的腦中繞來繞去,突然拼湊成一個令人背後發毛的念頭。
“新出醫生”無聲推了一下眼鏡,開始沉思:難不成烏佐的父母……其實也是死於他的劇場?
瑪爾維薩那樣的控制狂,最終像個木偶一樣悽慘地死在了自己兒子手裡?
……可是烏佐當時,還只是一個接觸不到組織高層的外圍成員,他應該做不到這樣的事纔對。
這麼想着,貝爾摩德探詢地朝江夏看去。
然後正好看到江夏托腮倚着欄杆,露出一個怎麼看怎麼不太對勁的微笑。
“……”
雖然,但是……這件事裡真的沒有他搗鬼?
貝爾摩德逐漸開始覺得,這件事不能輕下定論。
……
而在一船人乘着遊艇,離島越來越遠的時候。
島上的老舊劇場當中。
無數飄渺氣流一樣的東西在門口凝聚,逐漸變成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個“人”像是由一圈圈半透明的繃帶裹成,臉部露出兩個深邃的眼洞。它幽幽注視着海面,目送着那個能給它帶來威脅的存在跟船一起越走越遠。
身爲一隻鬼,一隻劇場裡的幽魂,它也模糊感覺到了江夏靈媒師的身份。
它想離開這座島,但並不想淪爲別人的下屬、失去自由。於是它很有耐心地潛伏着,決定隱瞞自己的存在,安靜等待下一波上島的人帶來能夠讓它滿足的精彩演出。
雖然中途好像出了一點岔子,但還好,那個古怪的靈媒師最終一無所獲,放棄這裡離開了。
而且從靈媒師臨走時嘀咕的話來看,他還打算弄一些複雜的人性話劇,上島取悅自己。
——雖然狡詐的人類的原意,是想靠破壞那些故事的結尾,讓它難受。但其實對它來說,哪怕只是殘缺的話劇,也比每天對着無聊的大海更讓鬼快樂。
……自以爲聰慧但實際被算計了的人類啊,就讓它期待一下接下來,這座島上會展開怎樣的演出吧。
……
遊艇上。
江夏回了船艙。等到了有信號的地方,他點開網頁,開始搜索。
人魚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水水晶餐廳?]
她記得這是一座建在大海之中的海底餐廳,離陸地不遠,當時它被那個按數字殺人的調酒師炸燬了,目前還是一塊廢墟。
江夏確認了一下這片海中廢墟的地理位置,思索着說:“御田島雖然不錯,但它離東京太遠了,一來一回要耽誤很多時間。而且除了劇院,它也沒有什麼別的景點,總不能用‘回顧一下這起案子’之類的理由,邀請同學大老遠去兇島玩。而要是沒有熟人,我自己單獨跟別人去也沒什麼意思。
“現在島上最有價值的東西,只有那座劇院,與其天天想着怎麼湊人往那邊跑,還不如讓‘烏佐’把島和水水晶餐廳買下來。這樣只要修一修那片打好了地基的海中廢墟,就能把劇院拆了原樣移上去。
“而既然是跟着建築走的地縛靈,把家拆了帶走,理論上它也會一起跟着離開。要是不行,就再試試把下面那一層土挖掉,一起帶上。”
“正好園子姐姐對那座島的興趣也差不多該轉移了,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喜歡收集兇案現場的變態。水水晶餐廳的原址則是水中孤島,它的持有人同樣願意脫手。
“這樣把劇院移上去,環境變化不大,鬼去了也不會跑掉。而且離得近,就更有理由帶人過去玩了,權當到海里散心。”
幾隻鬼:“……”
雖然地縛靈確實不能離開原址,但聽靈媒師主人這麼一說,這種搬家方式……好像非常可行?
見鬼們湊在一起嘀咕半天后,並沒有提出反對,江夏於是迅速敲定了這個方案,準備拿“西圖”這個假烏佐的身份把地方買下來,丟給橋本摩耶或者衝矢昴經營。
反正這兩個地方都不算貴,而他手頭的錢也正好很多——從boss老宅挖的黃金連零頭都沒用出去,這點小錢江夏都懶得找組織報銷。
……不過轉念一想,報銷或許能從每天忙於搞錢的勞模那裡榨點殺氣,江夏於是又默默決定留好契約書,找機會去給琴酒添個堵。
松田陣平見江夏幹勁十足,一副打算在島上建個劇場樂園的架勢,想起一件事:[聽說水水晶餐廳那裡死過不少人,兇手的屍體還卡在水底,至今還沒撈出來。如果有人拿這一點宣傳……這種地方真的有客人敢去嗎。]
江夏覺得問題不大:“東京人有什麼不敢的。而且就算真的是凶宅,也有凶宅自己獨特的賣點——那些想借用場地拍靈異片的、愛探險的、來找氣氛找刺激的……這都是很有潛力的客戶。
“再加上那些對凶宅並不在意、單純想來海上看風景散心的人,客源問題倒不用擔心。實在不行,不是還能靠人脈嗎——問問橋本摩耶和衝矢昴他們有沒有熟人,有的話就邀請那些得罪了很多人的朋友上島玩一圈。再補一句‘記得帶上江夏和他的朋友’。
“先多觸發一些案子,讓劇院裡那隻鬼好好品味它想看的東西,讓它體驗到天堂般的快樂。然後再隨便找個藉口,封住餐廳禁止所有人接近……這麼下去,它或許會意識到靈媒師的偉大,主動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