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柯南還懷疑面前這個保安,其實是基德假扮的。
但現在,近距離感受着對方的氣勢,柯南又覺得自己大概是認錯了——基德總的來說還是一個追求優雅的怪盜,不管僞裝成什麼樣子,他好像都不會露出這種凶神惡煞的兇徒氣息。
可面前這個人……非常不同,不僅僅是那種兇徒般的壓迫感,柯南還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針對自己的惡意。
這時,在柯南警惕的注視下,那個“保安”竟然露出一點微笑:“小弟弟,跑得這麼快乾什麼?不在走廊上奔跑,可是基本的禮貌。”
“……”柯南努力露出小孩子的天真表情,積極認錯,“對不起,叔叔,我以後一定注意。”
“保安”點了點頭,正要說話,但沒等他開口,走廊裡,又走來一個一個笑眯眯的年輕保安。
笑眯眯的保安看了看自己的同事:“怎麼了?”
愛爾蘭壓了壓帽檐:“這有一個到處亂跑的小孩,也不知道他的家長去哪了。”
他之前就查過了,負責這裡安保的是兩個團隊。他和旁邊這個笑眯眯保安的制服並不一樣,大概不會被認出來。
那個新來的保安果然也沒有揭穿他,只是笑着看向柯南:“你家長在哪?像你這種年紀的小朋友獨自出門,可是會被送到警局的。”
愛爾蘭不動聲色地提議道:“我先帶他去找一找家長。”
柯南卻退後一步躲開他的手,轉頭看向另一個笑眯眯的保安,發出小孩的聲音:“哇,叔叔,你的防爆棍好酷啊。比這個叔叔的長了好多。可以給我玩一玩嗎?”
“?”
愛爾蘭一怔,跟着看過去,發現竟然還真是這樣——防爆棍別在那個保安的腰側,從愛爾蘭的角度不容易看到。但以柯南的身高,這個小孩的視線倒正好和防爆棍平齊,一眼就能看見。
發現了那根異常的防爆棍,愛爾蘭再看旁邊這個“同事”,不由無聲地眯了一下眼睛——他剛纔去過保安室,沒記錯的話,裡面的器械長度非常一致,根本沒有這麼長的防爆棍。
愛爾蘭:“……”也就是說……這個笑眯眯的保安或許也和他一樣,是個假保安?
想到這,愛爾蘭心裡忽然浮現出一個名字——怪盜基德。
同時他忍不住看了柯南一眼:這個孩子果然不簡單,是因爲天天跟在江夏身邊耳濡目染,學到了一些觀察技巧?
另外,沒記錯的話,聽說下午也正是這個小孩用球踢飛了墜樓者,才導致自己差點被砸。
愛爾蘭直覺地感覺到,這個小孩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其中有一些甚至可能跟烏佐相關。
如果順走他問一問……
一些計劃在他心裡逐步成型。趁周圍沒有小孩的監護人,愛爾蘭打算採取一些操作。
但在實施之前,居然又有人沿着走廊,走了過來。
這次來的是江夏。
看到這個同樣藏着不少秘密的偵探,愛爾蘭目光微動,主動搭話:“你是這孩子的監護人?”
江夏點了點頭,看向柯南:“剛纔工藤突然從側門離開,不知道去了哪,這隻有一條路,你看到過他嗎?”
柯南擡頭看到江夏,狠狠鬆了一口氣:這傢伙終於開始幹活了。
有了這個偵探的武力值保證,柯南頓時變得更有幹勁。
他看向那個笑眯眯的保安,推了推眼鏡,沉穩一笑,正想分析這個高度疑似“怪盜基德”的傢伙的破綻。
然而在他縝密的推理出口之前,江夏忽然擡手,出手如電,同時捏向那兩個保安的臉。
“!!”
基德早就防着這個追出來的偵探,猛一仰身,保住了自己那張笑眯眯的保安臉。
旁邊,另一個假保安原本也要躲開,但行動之前,愛爾蘭卻忽然想起什麼,讓自己躲閃的動作顯得笨重,硬生生捱了這一揪。
東京偵探看上去對怪盜很不友善,用的力氣不小。
愛爾蘭疼的臉都扭曲了一下,手指一顫,想去摸槍,殺意翻滾。
不過身爲多年的組織幹部,他很能忍,爲了能從江夏這裡掏出的情報,愛爾蘭硬是停止一切反抗,沒有吭聲。過了一秒他纔像一個遲鈍的普通保安一樣,一邊譴責一邊吃痛地捂臉:“你幹什麼!”
愛爾蘭的忍耐,似乎並沒有白費。
這麼一揪過後,江夏和柯南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到了隔壁那個笑眯眯的假保安身上。
——工藤新一就是基德,而這個方向又只有一條路。這兩個“保安”之間,肯定有一個是基德假扮的。既然愛爾蘭不是,那麼基德究竟是這兩個人當中的誰,就很明顯了。
基德嘆了一口氣:“我可什麼都沒偷,只是路過這裡。你們抓我又有什麼用?”
說着,他忽然一拍自己那根過長的防爆棍。棍子頂端猛地亮起璀璨的光,刺眼白光瞬間遮蓋了現場所有人的視線。
基德鼻樑上已經多出了一副防強光的護眼罩。
他看着同時閉眼的其他三個人,笑了一下,正要悠閒跑向遠處的電梯。
誰知剛一邁步,愛爾蘭忽然憑着印象,猛地擡手往旁邊一攏,手臂正好擋在了基德面前。
“!!”
基德嚇了一跳,彎腰閃過,以不太優雅的姿勢翻滾了一下,重新站起身。
他扶正保安帽,多看了兩眼這個差點成功攔截怪盜的大塊頭保安,沒再停留,一溜煙跑到了電梯前。
等另外三個人的視力重新恢復時,基德已經衝進了電梯。
電梯門逐漸合攏。縫隙中,欠揍的怪盜朝他們露出了招牌的挑釁微笑。然後還禮貌地擺了擺手:“再見。”
“別跑!!”
逃竄的怪盜,似乎觸發了偵探的某種天性。
柯南忍不住擡步就追,追出兩步纔想起什麼,隱蔽地給江夏使了個眼色,讓江夏拖住身邊那個可疑的大塊頭保安。
很快,柯南一溜煙跑遠,衝進了另一座電梯,追向基德。
等他的身影消失,江夏意思着揉了揉眼睛,眨了兩下:什麼眼色?剛纔光太亮了,我的視力剛剛恢復,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