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最初約定好的時間,熊孩子五人組很快就根據地圖上的指示找到了餐廳和鈴木園子等人匯合了。到了餐廳自然生出幾分餓意,況且在餐廳頂端那幾盞簡約的鐵藝水晶吊燈明亮光芒的襯托之下,營造出溫馨浪漫的用餐環境更是讓人更是食慾滿滿。
此處即便是在各種酒店都普遍存在的自助餐廳,可被冠上了b·e之名,就像被打了商標般硬要將華貴的風格貫徹到底,於是,這裡便理所應當的如同宮殿一樣富麗堂皇。在步美感嘆完洗手間的水龍頭竟然是純金的之後,元太和光彥也十分默契的準備一起去上洗手間。
“餵我說,你們幾個不要亂跑啊!”
兩個孩子興奮過頭的從鈴木園子身邊跑過,正準備拿起一疊擺得精緻好看的食物的鈴木園子被嚇了一跳,身體本能地後傾險些摔倒。
同在一旁的毛利蘭扶了她一把,看着歡脫跑向門口的元太和光彥,毛利蘭臉上不由露出了溫婉卻有有幾分無奈的笑意,“小孩子嘛,難免興奮啊。況且來這裡,就算是我也覺得很激動呢!”
鈴木園子撇了撇嘴,揚起下巴指了指在自己斜前方拿着托盤靜靜盯着菜餚仔細挑選的風間砂紀,“喏,那個才認識不久的真瀨佳,不是安靜得……我感覺她畫風不對。”說着,還一邊自我肯定般地點着頭。
“園子你在說什麼呢。”對於自家好友無厘頭的吐槽,毛利蘭也不知該回什麼話好,只是單手放在嘴邊虛掩着脣,眼裡從之前的無奈變成了慢慢的笑意。
可看着屬於佐木真瀨佳那嬌小的背影,以及她那張極其不符合整個餐廳此刻溫馨滿滿氛圍的疏離表情,毛利蘭眼中又不由生出了幾絲擔憂,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先前的那起事故在電視上反反覆覆播報出的現場廢墟,以及還有昏死過去的二人渾身泥血混雜的慘狀。
“我想……真瀨佳她可能還沒有從那個時候的陰影走出來吧。”
“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個小鬼似乎和柯南一樣吧,是前不久那起電車事故的倖存者吧。”鈴木園子難得正色,停留在風間砂紀身上的目光也不禁柔和了幾分,“唔……也是呢,這麼小的年紀就經歷這樣的事情,也難爲了……”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某些特例打臉了。
“吶吶蘭姐姐……”柯南把聲線擠得相當富有童真,臉上還扯出一個幼稚無比的表情,再加上鼻樑上那副大得誇張眼鏡,看起來更是滑稽。
看着柯南和毛利蘭交談的模樣,時而大幅度擺手勢,時而瞪圓了眼睛露出驚訝無比的表情,他所表現出來的,簡直就是童真年代多姿多彩的完美詮釋。鈴木園子嘴角一抽,這哪裡有經歷過生死的感悟,比起那邊的風間砂紀。
這時去洗手間瞻仰純金水龍頭的元太和光彥也回來了,較於去之前的興奮,此刻看起來更像是被沒有見到的失落,不是很開心的模樣。
“元太,光彥,你們回來了啊!”步美把選好的食物在預定的位置上擺好之後馬上就迎了過去,“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說起來第一次見到純金……誒?難道男洗手間的水龍頭不是黃金的麼?”
感受到了兩個男孩不太對頭的氣氛,步美彎起了眉毛問着。
“並不是……”光彥搖了搖頭,可表情還是帶着幾分低迷,“我們的確有看到金燦燦的水龍頭啦……”
“不過話說回來,步美你怎麼知道水龍頭一定是純金的呢?”捕捉到光彥口中只是單純描述色澤的形容詞,柯南走了過來發問道,“說不定那只是單純外面一層鍍金。”
“不不,是咖啡館的佐井姐姐和我說的,水龍頭是純金的。”步美說得一臉堅定。也對,佐井裡奈沒有理由要去騙一個小孩子。
“佐井姐姐?你在洗手間見到她?”柯南有些驚訝,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咖啡館和自助餐廳並不在同一層,如果只是單單爲了上洗手間的話,根本沒必要捨近求遠。
“是啊,看她好像是腳受傷了,應該是之前在咖啡館的時候,被那個兇巴巴的大叔撞到了所以纔會受的傷。”說着,那張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了點點擔憂。
“啊,我和光彥在洗手間看到那個兇巴巴的大叔了。”提到那個先前在咖啡館見過的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元太就氣呼呼地握起了小拳頭,“不就是在看水龍頭麼,好端端就被罵了一頓,還被趕出來。”
這條信息更是如同警鈴般敲擊着柯南的思路,這兩個有過小衝突的人同時出現在同一層樓。若說那個中年男人只是爲了用餐而來,那麼佐井撇下工作時間趕過來絕對不是巧合,就算到了換班的時間,幹嘛非選在這一層的洗手間呢,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那個大叔幹嘛趕你出來啊!”步美鼓起了臉,不滿地埋怨起來,“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洗手間!”
“好像是在打電話的樣子,聽見我和元太在說話,就出來把我們趕走了。”光彥回答道,表情也變得憤懣起來,“那麼着急把我和元太趕走,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言語間,話題的中心人物,那個中年男子已然出現在了自助餐廳。這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雖然款式和先前被咖啡打過的那套稍稍有所不同,但同樣都是純黑色的。他和前臺的服務員說了幾句,後者似乎是被告知了他身份的樣子,十分恭敬地爲垂着頭,從前臺繞出來,把他帶到了餐廳比較靠內的包間。
“竟然又要和那個大叔在同一個地方了。”元太嫌棄地說着。
“你們幾個小鬼在唧唧歪歪什麼啊,回來了就趕緊選好菜乖乖坐好別吵了,晚上好把時間多空些出來玩啊。”鈴木園子女王氣場全開,拉高了聲調朝着圍成一圈的孩子們說道,然後伸出手,指了指安靜坐在鋪着暗紅桌布的圓桌前默默吃着晚餐的風間砂紀,“你們看看人家真瀨佳。”
風間砂紀筆直地坐在桌前,手裡拿着銀光閃閃的刀叉小心翼翼地切着餐盤裡已經被吃了三分之一的t骨牛排。從切下牛肉到用叉子叉起送進口中,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得讓人覺得是在看淑女指導手冊,不過,在這樣的餐廳裡倒也便顯得十分融洽。
幾個小鬼頭選好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也乖乖上了桌,看到不遠處正在品酒的毛利小五郎毫無形象的模樣,元太便嘟嘟囔囔地抱怨了起來,“爲什麼大人就可以吵鬧我們不行!”
看向元太手指着的方向,鈴木園子表情一僵,心中泛起無限吐槽,大叔你在外面能注意點形象麼。爲此,鈴木園子心中爲正在試圖阻止毛利小五郎大聲喧譁的毛利蘭默默地豎起一根蠟燭。
彼時幾個孩子都圍着圓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放下取來的食物準備大飽口福時,包間內傳來的厲聲尖叫即便是隔着門,也被清晰地傳出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見之前那個將中年男子引進包間的前臺女服務員跌跌撞撞地從包間內後退着走出,驚恐的表情讓臉上的妝容有些崩壞。
柯南急急忙忙地從套着金色刺繡布套的椅子上跳下來,先前放鬆的表情轉而就變成了嚴肅之態,他用最快的速度往包間的方向跑去。
偵探的屬性大概都是一樣的吧,前一刻還在哈哈大笑拿着高腳杯到處品酒的毛利小五郎在聽到那聲尖叫之後,也馬上斂起了表情,迅速地跑向那個服務員身邊,伸手扶穩了幾欲要摔在地上的她,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
女服務員站穩了身體,“得馬上報警……大川先生他……死了。”。聽得出她在努力抑制着自己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全了,馬上就往前臺跑去,拿起了電話。
柯南跑到包間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大川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場景,手邊的紅酒杯被打翻在桌上。他的西裝掛着一旁的衣架上,身上的白襯衫被沾染上了濺出的紅酒,鮮豔的紫紅就在布料上暈染開。
走近前去快速地查看了一遍,大川確實是已經停止了生命跡象。他的表情猙獰,應該是死前十分痛苦。口中沒有苦杏仁味,脣部呈青紫色。襯衫腹部位置的布料被抓得非常褶皺,而攤放在大腿上的手,指甲的部分也有着明顯的青紫色。
“你這個小鬼在這裡幹什麼!”毛利小五郎把柯南提了起來,從包間裡抓出來。把柯南丟在一旁之後又去和服務員說將現場封鎖起來,把在場的客人都留住,說完便進了包間探察起來。
在那聲尖叫之後,風間砂紀完全不能再淡定地繼續吃她的牛排。皺着眉將刀叉請放在餐盤兩邊,柯南在第一時間衝過去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柯南下桌之後,她也慢悠悠地整理好餐布,下桌跟了過去。
“他真的死的?”看着被趕出來表情有些氣餒的柯南,風間砂紀上前問了一句。從前臺服務員的口中有聽見說死了人,再問一次,只是想確認一遍。
“嗯,大概是砷化物中毒。”柯南說着,擡手托起了下巴,兩道眉毛在眉間緊緊蹙起,陷入了沉思。
風間砂紀輕嘆了口氣,後退了幾步讓自己能夠靠在貼着暗花牆紙的牆壁上。轉過頭,靜靜地望着身側柯南認真的側臉。陷入事件的時候,這個人的模樣便是最讓她迷醉的,哪怕只是那張稚嫩的面孔。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癡想,風間砂紀倒要暫時拋在腦後,她心中也有許多不解和疑問想要弄清楚。b·e本就是風間財團名下的酒店,而今又看見牽扯到假西井的合作(可能是代替風間家),而翻臉了的合作對象此刻卻直接死在了這裡。
思索之際,眼角的餘光撇到了餐廳門口經過的穿着灰色西裝的身影,那個身影的輪廓風間砂紀一輩子都忘不掉。心底忽然萌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對勁,那個扮成西井的人到底是何目的?
其中一定有問題。
風間砂紀不加多想便衝動地跟上前,她小心避開服務員的視線,溜出了餐廳。
看到這章的時候魚脣的作者正在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