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樣的局面, 或許就算有着絕好的頭腦也是無法面對的吧?
新一隻覺得此刻他或許該將自己隱形,或者挖一個地洞將自己埋了或許纔是最好的選擇。
“蘭!?”看着面前臉色慘白的女孩,新一喚了一聲, 伸手抓了沙發上凌亂的衣服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甚至動了動身體, 擋在了男人身前。
他與毛利蘭從小青梅竹馬, 但是畢竟男女有別, 更何況現在這樣的狀況, 他和Gin根本都是□□着的。
誰會想到毛利蘭會突然出現?雖然毛利蘭以及阿慄博士都有他家裡的鑰匙,但是似乎已經很久了,久到他幾乎忘記, 久到他就算記起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畢竟男人來得頻繁,但是從來都沒有與這些人, 他身邊的人真正的正面衝突過。
在門打開之前, 這屋子裡多火熱, 有多淫/靡?新一根本沒有了記憶,他甚至不知道毛利蘭進來的時候他與Gin到底是用着怎樣的姿勢……
但是毛利蘭的臉色告訴他, 那畫面對於她是有着多麼大的衝擊性。
“新一……?”毛利蘭的聲音都在發顫,她的指尖因爲捏得太緊而一陣陣的發疼,但是這一切對於她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
對於這樣的突擊,她確實早有預謀,她甚至在行動之前已經做好的心理建設, 但是這心理建設卻只是針對於, 就好似那天晚上她所看到的那樣, 新一與那個男人擁抱或者是接吻。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卻沒有想到, 那根本不是她能負荷的場景, 在進門的那一刻,她甚至聽到了自己腦中‘嗡’的一聲。
她無法想象, 那個新一,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嫉惡如仇,那樣正義,那樣正面的一個少年,他驕傲,他自信,他甚至囊括了幾乎她心中所有正面的詞語……他在那個男人話中,渾身赤/裸,雙眼失神,臉上的情態,她不知道能用什麼來形容。
這是新一嗎?
這還是她心目中的那個新一嗎?
就好似被惡鬼纏身一般,新一怎麼會流露出那樣的神色?
那太可怕了,不是嗎?
如果可以,毛利蘭想要抱頭尖叫,想要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是眼前的人便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那裡,兩個男人,渾身赤/裸,緊貼在一起。就算只是陌生的兩個人,或許也會覺得震驚更何況是這樣的兩人。
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閉上你的眼睛。”忽然傳來的低沉男聲,讓毛利蘭猛的擡頭。
那個男人她也只見過幾面,總是一身的漆黑,禮帽在頭上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她幾乎沒有看清過男人的面容,因爲她不需要看清,她只要記得這個男人,遠離這個男人,就足夠了。
男人很高大,即使被新一遮去了大半的身體,但是依舊能看到白皙的胸膛,那如同大理石一般堅硬的肌肉紋理。
若是平常,毛利蘭或許會羞紅了臉,而後側開眼,但是現在……
毛利蘭就好似沒有聽到男人的話一般,直愣愣的與男人對視,那雙眼中沒有畏懼,只有憤怒。
就是這個男人將新一拖入了地獄,就是這個男人!
Gin看着毛利蘭,蹙起了眉,想要上前,卻被新一擋住了。新一衝着他搖了搖頭,臉上是無奈與痛苦。
這種事,終有一天要面對,但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無疑是最差的情況了。
Gin低頭看着新一,終是沒有往前,只是伸手撈起自己一邊的風衣,擋在了新一身前。
“穿上!”他道。
新一有些詫異,才知道剛纔他對毛利蘭的話中的意思。
“蘭,讓我穿衣服。”新一看着毛利蘭,聲音誠摯的說道。
毛利蘭似乎在此刻才驚醒,也才認識到她面對的是兩個裸男。
猛的轉過身,卻是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
“你也穿上。”新一衝着男人道,雖然語氣有些生硬。
一滴血順着牙縫流了下來,血腥氣讓毛利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新一對於男人的話,那種態度,已經推翻了她心中任何一個自欺欺人構築下的虛假可能。
即使那時候,新一已經跟她有過解釋,但是她的心中在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前仍是有着希望的。
喜歡這個男人?
怎麼可能?
且不說新一愛上的是個國際通緝犯,便是這男人的性別,也已經足夠令人驚歎了。
雖然在日本,這似乎也不算難以接受,但是,那是新一啊!!!
“好了。”新一道。
毛利蘭轉過身,新一的身上已經套上了T恤,腿上是休閒褲,而男人一身的黑,就好似暗夜的羅剎,從來沒有變過的裝束。
或許是錯覺,在轉身的一剎那,毛利蘭甚至覺得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竟然沒有違和感,但是怎麼可能沒有違和感呢?
“蘭……我們談談吧!?”新一近乎是用祈求的語態在說着。
“事實就是如此,我們之間的事,並不需要你的認同。”Gin卻在此時開口,無疑這並不像他的作風,這就好似是在解釋。
毛利蘭的臉瞬時便漲的通紅,“你,一定是你……”氣急的毛利蘭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要表達什麼,這個男人對於她那就好似是怒氣的閥門,如果不言不語或許還可以強制自己去忽視,但是顯然男人也並不打算讓自己變成隱形。
“是我又如何?”Gin嘲諷的看着毛利蘭,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明顯了,他伸手攬住了新一的腰,那種佔有式的示威。
新一微微皺了皺眉,他能感覺到Gin周身所散發的不悅,他拉開了Gin的手,扭身便道,“你先走吧!”他看着Gin,希望男人此時能夠聽他的。
而就在新一轉身與Gin如此商量的時候,Gin的臉色忽然一變,臉上原本的不悅變成了殺氣。
“你……”怎麼……?新一猛的回過頭。
便見毛利蘭的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把槍,Gin的槍。或許是剛纔脫衣服的時候落在了什麼地方,而穿上的時候一時間沒有發現,或許是別的時候。但是無論是如何,此刻那把槍正緊緊的捏在毛利蘭手中。而那槍頭則遙遙指着Gin的腦門。
“蘭……”新一隻覺得心口一跳,發出聲音的時候都是氣音,因爲猛的抽了一口氣,他嗆咳了起來。
“都是你,如果沒有你,新一……新一……”他一定會正常的!毛利蘭的心中時刻根本是一團亂麻,一方面是不敢相信,一方面又是眼前的事實。而她寧可相信是新一此刻的頭腦不清楚,新一是被逼的。
“蘭,放下槍,放下。你冷靜些。”新一隻覺得後背都是冷汗,他害怕蘭會真的開槍,也擔心男人被人用槍指着之後的反應。他伸手拉住了男人的手,他知道如果男人出手,即使毛利蘭的手中有槍,但是對於一個用槍生手,斷不可能在Gin的手中得手。
“不,新一,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他,都是他逼你的,對不對?”毛利蘭歇斯底里的問道。她甚至記得這個男人當着她的面殺人,男人的殘酷的手段。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新一!!!
“我……”新一甚至想照着毛利蘭的話來說,但是他纔開口,Gin好似有預料一般的緊了緊他的手。
新一終是嘆了口氣,若是他真的那樣說,或許結果會更加難以收拾吧!
“我,都已經和你說了不是嗎?蘭。我沒有要求你能接受,但是這是事實,我,確實和他在……一起。”新一盡力用着安撫而平和的語態說着,他看着面前的女孩雙眼通紅,不知是氣憤還是憂傷,如果用換位思考的方式來想的話,如果他是旁觀者的話,也定然不可能理智,畢竟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相信,這樣的感情,竟然就這樣無知無覺的,好似荊棘一般纏上了心臟。
“不!!我不信,我不信,新一……”眼淚倏然滑落了下來,這要她怎麼相信,如果那夜的交談還讓毛利蘭有着最後的希望的話,那麼現在已經蕩然無存了。
“是真的,蘭,你放下槍吧!”新一此時亦覺得無力,現在是毛利蘭,那麼他的父母呢?他的朋友呢?赤井秀一或者是服部平次,他的身邊有那一個人可以接受這個男人?
自討苦吃嗎?他在心中自嘲。
毛利蘭的手不斷的打着顫,拿着槍是她一時腦熱,對於她用槍殺一個人需要多少勇氣?這只是一種威脅,但是在拿起的剎那確實存在着殺意。
“我……”
“砰!”
毛利蘭想說,她絕不會認同他們的,但是或許是她的手太過顫抖,或許這之中也有着刻意的因素存在。
槍口的青煙還沒有散去。毛利蘭有些失神的看着那冉冉上升的煙氣。
“你沒事吧?”
直到聽到新一焦急的聲音,毛利蘭這才猛然驚醒,手中的槍‘啪’的落在了地上。
Gin用手捂着右眼,緊緊的。鮮血不斷的從指縫中滑落,或許是因爲白皮膚的關係,那鮮血紅的耀眼。
毛利蘭甚至在一瞬間覺得有些頭昏。
Gin蹙着眉頭看着對面的毛利蘭,“趁我現在不能殺你,女人,你最好趕快離開。”Gin冷聲道。
新一一愣,立刻回頭衝着毛利蘭道,“蘭,你先走吧!”他的語氣滿是祈求,只是說完,他有立刻將視線轉向了男人。他不知道男人的傷的到底如何,那……畢竟是眼睛。
wωw ▲t t k a n ▲¢○
“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新一焦急的想要掰開Gin的手看看傷勢。
Gin鬆開了手的時候,新一這才鬆了口氣,只是擦傷,雖然比較深,卻沒有傷到眼睛,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只是因爲鮮血多的原因,很大的一部分都流進了Gin的眼睛,整隻眼看着都異常的血紅。
“我去拿醫藥箱。”新一說着已經站起身去房間裡拿醫藥箱了。
毛利蘭看着新一焦急的背影,心頭的酸楚一陣陣的往上涌。他是真的在意那個男人,無論那個男人的身份……
“你看到了?”Gin甩了甩手上的血漬,臉上的表情依舊凌厲,沾着血的半張臉似乎完全不能影響他的氣勢。
毛利蘭的身體猛顫,是的,她看到了。
“他是我的,這一點已經無法改變,無論你能否認同。這一點他也明白。他不能拒絕,也逃不掉。因爲他知道就算他要放棄,我也絕對不會允許,我有足夠的手段讓他永遠離不開我。”Gin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但是這話語的內容對於毛利蘭無疑是殘忍的。
毛利蘭緊緊的咬着嘴脣,她沒有什麼言語可以辯駁,事情就像是這個男人說的,已經如此了。她不可能認同這件事,新一應該早已料到,但是新一仍舊與這個男人在一起,也已經足夠表明新一的態度了……她今日的這一鬧,根本就是明知故犯,根本毫無意義。
“不過,他應該希望你能原諒他!雖然我並不在意,不過如果你一直像是今天的態度,那小鬼應該會難過!”Gin如此說着,似乎在思忖着話語的正確性,嘴角依舊是冷冷的笑意。
毛利蘭不敢置信的聽着Gin的話,面前的男人,這樣的話,是在爲新一着想?
“我……”毛利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面前的男人,能說什麼?雖然她口口聲聲說着無法認同,但是她真的能和新一劃清界限嗎?就如男人所說的,新一會難過吧!而她有何嘗不是?
新一找出急救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毛利蘭的身影,門緊緊的闔着,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將男人臉上的血漬擦淨,又上了碘酒,貼上了創可貼。雖然看着有幾分奇怪,不過好在血不再流了。
新一收拾了藥箱便打算放回去,卻是還沒有走動就已經被男人拉進了懷裡。
“讓我把藥箱放好。”新一道。
“這東西什麼時候放都沒問題吧!”Gin伸手拿過藥箱丟在了一邊,雙手不老實的在新一的身上摩挲着。
“你不是受傷了嗎?”新一嗔怒的說道。
“若不是我有意,你以爲那個女人能傷的了我?”Gin將手伸進了新一的褲中,猛的抓住了那前端。
“唔!~”新一的身體猛的一僵,傾身靠在了男人的肩頭。
誠如男人所言,那一槍若不是男人有意,他必然能躲開。而目的也十分明顯,這樣的苦肉計要比千言萬語實用的多。
“謝謝!”新一側頭對着男人的耳悶悶的說道。
男人的嘴角緩緩的勾起,“讓我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