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憋了許久服部平次纔出聲道, “我去叫醫生。”他這麼說着便已經站起了身,或許因爲動作太快了,服部平次的身體一個晃動, 帶着暈眩。
“你沒事吧?”伸手拉住了欲走的服部平次, 問出了與剛剛服部平次一樣的話語, “我現在沒什麼大事, 你先吃點東西吧!叫醫生的話, 我覺得這個應該就可以了。”赤井秀一仰頭看着牆上的紅色按鈕,說道。
服部平次這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扭身問道, “我媽媽來過了?你醒了很久了?”如此說着,似乎對於自己竟然睡得那麼熟而感到羞愧, 蹙着眉看着放在一邊的飯盒袋子。
赤井秀一此刻倒是心情平和, 點了點頭, “她來過,看你睡得熟就沒有叫醒你, 剛剛接了電話,似乎有什麼事,就先走了。”
服部平次沒了言語,伸手拿了牆上的紅色按鈕,而後坐在了病牀邊, 微微垂着頭, 也不看赤井秀一的臉, 似乎是在沉思, 卻也有着懺悔的意味, 但或許更多的是彆扭吧,當時因爲衝動, 便說出口的話,此刻就算是後悔似乎也來不及了。
“我……”想了許久,擡頭欲講的時候,病房門卻忽然打開了。一個白褂醫師帶着數個護士走了進來。攪了這一室好不容易得來的氣氛。
服部平次站起身讓到了一邊,而赤井秀一卻是任着醫生護士檢查,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嘴角露出了略帶苦澀的笑意。
新一這一天都待在了家中,腦子裡反反覆覆的想了許多的東西。唯一的共同點或許是這些事都與某個男人有關。
雖然在媽媽面前搪塞了過去,卻也不代表不需要面對這件事了。
想到男人曾經的惡劣,殺手的本質,他便有一種立刻與男人決斷的衝動,但是能說男人沒有好嗎?或許對於別人沒有,那麼對於他呢?
那一顆子彈對於新一來說或許是突破口吧!
人或許本就是莫名其妙的,起碼在那顆子彈之前,他一直是嘗試着逃離,甚至是想要抓捕這個男人的。
那是無論是男人爲他擋的那一槍,還是他爲男人射出的那一槍。那就像是無形的一張網,絲絲縷縷的糾纏,卻其實還是無法解釋吧?
如果他是一個旁觀者,或許他會覺得這個少年定然神經出現了問題,但現在他就是這個少年,他要如何解釋呢?
不知道,不明白!
總之……新一嘆了口氣,從牀上翻身而起,天色已經黑了,他就這樣在屋裡整整一天,從昨天晚上的電話到現在。仍然不明白……
愛情?雖然他向毛利蘭承認了,但是他愛着男人什麼?那簡直可笑,可是當時他確實承認的,很‘坦然’。
或許真的如毛利蘭所言,他的腦子只裝得下案情吧……
站在窗口,看着夜色瀰漫,新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他有些餓。
終是放下了那越理越亂的思緒,新一走出了房間。
冰箱裡,因爲今天一天沒有出門其實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新一從櫥櫃中拿了一包泡麪,而後取了冰箱中的兩枚雞蛋,便煮了起來。
泡麪雖然不健康,但是聞着很香,起碼對於新一這個餓了許久的人來說是絕對的有着吸引力的。
端到客廳,準備吃的時候,也不知爲何的,新一便覺得有些冷清。其實一個人住最大的壞處就是清冷了。所以他很多時候都會去毛利家或者博士那裡吃飯。其實也不是說自己懶,而是吃飯的時候其實還是很需要氛圍的。
新一拿起了遙控器便打開了客廳的電視機,隨意的挑了一個綜藝節目,聽着裡面的人嘻嘻哈哈的說着不知什麼,他才吃了起來。
人總是會有這樣一個時間,極爲的脆弱,好似將所有的不愉快都聚集在了這一天一般。而此刻的工藤新一或許就有這個症狀的前兆。
Gin與浮德多先後走出了倉庫,正是下午,太陽已經微微的西斜了,但是夏日的火辣卻仍在。
浮德多仰頭看着那輪碩大的太陽,刺眼的陽光讓他那獨特的灰色雙眸微微的眯起。
“你會爲了那個少年去死?”浮德多忽然開口道,聲音中帶着自嘲以及戲謔。
Gin走在浮德多的身後,那一身的黑色風衣在夏日裡尤爲的顯然,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支菸,點燃,叼在了嘴角。
“不會。”Gin毫不猶豫的說道。
“呵,我以爲你的愛情會如何的偉大,看來我是高看了那少年的魅力了?”浮德多轉過頭,諷刺的說道。
Gin卻只是吐着菸圈,似乎並不在意浮德多的語氣,誠然那一次他確實喂少年當下了一顆子彈,但是那時候的他也着實不清醒,若是沒有因爲少年的逃離而暴怒,或許……
“你和我是一樣的人,自私,殘忍,那是家族所賦予的血液。我是殺手,沒有對於性命的憐憫,而你,處心積慮而來的產業,若是死了,便是別人的東西,你捨不得!”Gin淡淡的說道,“不過我與你的不同在於,我不會爲他去死,因爲他不再會遇到任何可能傷及性命的事。”
“這麼有把握?”浮德多挑眉,“不再會,那麼也就是說曾經遇到過?”掃除了臉上因爲死去了服部平次的陰霾,對於Gin的感情,或許無論是誰都會感興趣的問上一問。
Gin只是冷笑着沒有回答,一邊的Vodka已經發動了汽車,開到了Gin的身側。
待得Gin離開,浮德多看着那揚起的灰塵,脣角才微微的翹起,看來傳說中Gin爲了少年調動了組織的人員到日本來,應該是真的了!
“停車,你先回去。”汽車開除了一段之後,Gin如此到。
Vodka會意的下了車,而後站在了車旁,看着Gin發動了汽車離開。不用問他也知道Gin回去什麼地方。雖然對於這件事他的心裡是極爲反對的,但是在面對Gin的時候,他是斷不敢提出異議的。因爲他還想要這一條命。
不過說到底,他也不是很能理解,Gin與那個少年,這之間到底是如何搭上的關係。或者說轉變太快,他一時間根本也無法去理解。
若是以前,他可以非常堅決的說,Gin是沒有感情的,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饒是他跟着Gin這麼多年,若是一旦有衝突,Gin朝着他開槍,他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詫異。
但是那個雨天,他趕到別墅看到中彈的Gin的時候,甚至在瞭解到Gin竟然是爲了救那個少年而去擋的子彈。
那種感覺,就好似看到了天方夜譚。那監視器的畫面,因爲雨水的關係本就是朦朧的,而那一幕更是讓他覺得,或許那個男人根本不是Gin。
而這之後,Gin頻繁的往返美國和日本,甚至動用了組織的特殊人員來保護那個少年。一件件越來越顯眼而誇張的事都在彰顯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