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晚飯之後的新一本事打算離開的, 剛好毛利蘭接到了埃裡的電話也給了新一時間。
毛利小五郎依舊坐在矮桌旁一邊嘴裡唱着民謠,一邊灌着啤酒,看起來好不痛快。只是新一才走到門口, 卻聽毛利蘭道, “我有話跟你說, 你先坐一會兒。”她一隻手按着聽筒, 微微側着頭, 聲音是難得的嚴肅。
新一撓了撓頭,終是坐回到了沙發上,臉上卻顯現出了尷尬的神色。他當然知道毛利蘭會與他說什麼。光是用想他就覺得頭皮發麻了。
待得毛利蘭一個電話打完, 新一便從沙發上站起了身。
毛利蘭的臉色是嚴肅的,其中似乎還夾雜着什麼, 只是新一看不懂而已。
“我們邊走邊說吧!”似乎嘆了口氣, 毛利蘭說着便往門口走, “爸爸,我先出去一下。”
新一尾隨着一起走了出去。
毛利家與工藤家的距離不算遠, 但是兩個人走的很慢。夏夜的路燈上或許是因爲有光的原因,團聚着許多的小飛蟲。
大約有走了一半的路程吧!心一直覺得是不是該自己先開口,但是卻又不知道開口了能說什麼?
“你和那個男人,新一,你是被迫的?”毛利蘭忽然轉過身, 雖然是猜測的語句, 但是卻非常堅定的語氣。
他們是親密好友, 也是因爲這樣, 毛利蘭自認爲對新一是非常瞭解的, 他勇敢聰明,嫉惡如仇。若不是她親眼看到, 或許她是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會有這樣一幕的……
那個男人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啊!
毛利蘭盯着新一的雙眼,看着新一,她想要答案,她內心已經有了結果的答案。
新一也是猶豫,如果他此刻點頭,毛利蘭定然是會相信,因爲就算是他自己在被問及之前,也是如此想的。他是被迫的吧!?
是嗎?頭頂上的路燈因爲年久失修有些忽明忽暗,令兩人臉上的神情也是忽明忽暗。
新一嘆了口氣,“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蘭。”此話一出,便聽對面的毛利蘭倒吸了一口氣。
不是這樣的?那是怎樣的?只有這樣纔是合理的,而其他無論什麼理由都無法合理的解釋吧?
“告訴我,新一,告訴我,是不是那個男人逼你的?用你身邊人的性命,用我們強迫你的,是嗎?”毛利蘭有些歇斯底里,她雙手搭在新一的肩膀上,頭確實無力的垂下的,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聽得到她的哽咽,“告訴我啊,新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啊!”毛利蘭擡起頭,帶着絕望的眼淚爬滿了整張臉。
新一對於她的拒絕,她是能感覺得到的,但是她以爲會有更好的女孩子與新一在一起的。爲什麼會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個罪犯啊!~毛利蘭在心中嘶喊,怎麼會變成這樣?面前的少年還是她熟悉的工藤新一嗎?工藤新一會這樣與一個國際級通緝犯廝混嗎?
她的頭腦很亂,忽來的衝擊讓她接受不了。
在看到那一幕後,她一直強裝着冷靜,爲什麼?因爲她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她告訴自己心儀會給予她一個解釋……
但是,沒有解釋,現在它已經變成了事實。
“我……”新一伸手去抹小蘭臉上的眼淚,這要他怎麼解釋,或許他也一直都是在兜兜轉轉着的,理由?根本沒有理由。
這不是一個案件,需要一個真相。所謂的感情,他根本沒有弄懂,從起初被迫在一起,到現在當看不到男人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想這樣嗎?
不!他也不想的。他不知道嗎?兩個人的身份,就像是男人所說的,他們兩個站在兩座懸崖之上對望。但是男人伸出了手,將他拖到了另一座懸崖上……不!誰又知道是誰拖着誰呢?
那就好似兩根荊棘藤明明知道會相互刺傷,卻還是義無返顧的纏繞在了一起。而當真正纏繞了之後,卻又發現,他們的尖刺還在刺傷着身邊的人。
新一也是迷茫的,放手?他多得到嗎?即使他這樣做,男人會允許嗎?新一暗嘲一笑,若是真的可以放手,又何必去考慮男人會不會允許,這本身就是矛盾的。
“新一,你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你不打算給予大家一個解釋嗎?”久久聽不到新一的聲音,毛利蘭啞着嗓音問道。她不知道新一到底在猶豫什麼,就好似她絕不會相信新一與那個男人之間會有感情的存在。
新一忽然仰起了頭,他看着天空,墨藍色的天空,許久才道,“或許,我……真的愛着他吧!”這句話能夠出口,對於他並不容易。
毛利蘭鬆開了手,她搖着頭,就好似面前的新一併不是她所認識的一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新一!那個男人……你和他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你身邊的人?那個男人……”毛利蘭激動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那個男人根本是惡魔,他不僅吞噬人命,也能吞噬人心嗎?
新一看着毛利蘭,良久,終是搖了搖頭,“這件事,我沒有希望有誰能夠理解,因爲我自己也不能理解。他……對我,很好。”是的,這一點不能否認。
新一緩緩的往前走,與毛利蘭擦肩而過,而後走遠。
毛利蘭轉過身,對着那抹搖搖晃晃的背影,大喊了一聲,“新一!”她是絕望的,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孩,自負而驕傲,卻最終是這樣嗎?
服部平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伴隨着的是身體上的痠疼,他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
“平次,你醒了?”
纔剛有知覺的身體已經被人抱了起來,眼前很黑,看不到光亮。
“這是什麼地方?”他環顧了四周,卻完全一片漆黑。身體似乎有些冷,他朝着男人的懷抱擠了擠,但隨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的往前動了動。
赤井秀一從醒來後便一直攬着服部平次,到不是因爲冷,而是接二連三的事讓他害怕,害怕失去這個少年。
“不要亂動,你身上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疼?咳咳咳!”因爲內臟擠壓的疼痛使得赤井秀一隻是如此多說了幾句話,便輕咳了起來。
“我沒事,你怎麼樣?是不是受傷了?”聽到赤井秀一的咳嗽聲,那聲音似乎直接咳到了肺裡,有着隆隆的聲音。
“我沒事。”赤井秀一道,卻聽一聲‘咔噠’的響聲。那種類似沒鎖打開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中,對於兩個受着傷,完全禁閉的人來說無疑是敏感的。
“咔咔”隨着一陣刺耳的開門聲,那應該是一扇年久沒有潤滑的鐵門。
一道強光的射入,讓兩個身處黑暗中的人都側過了頭,伸手擋在了雙眼之前。
隱隱綽綽的高大人影出現在了門口的方向,只是因爲逆光並看不清來人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