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無人區, 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無人區,那不過是一個佔地面積十分擴大的廢品以及廢棄汽車的堆疊處。大型的碾壓機在廢品上來回的碾壓,垃圾, 腐敗的或是動物或是人的屍體全部被黑乎乎的油狀物包裹着, 無法分辨原來的面目了。在灼熱的夏天, 這樣的垃圾場就好似一個沼氣池, 那令人作嘔的味道數裡之外便能聞到了。便是因爲如此, 在這垃圾場的方圓數裡內毫無人煙,所謂的無人區也便是這樣的名的。
而赤井秀一一行人此刻便就守在了這一塊連碾壓機作業的人在這樣的天氣都不得不停工的地方。
二十一人的臉上都帶着簡易的防毒面具,畢竟這臭氣中含有氨氣, 即使在這樣露天的情況下,但是這裡無疑是臭氣聚集地, 若是長久的待着, 中毒倒是不至於, 但是身體的反應變慢,以及肢體麻痹卻是極有可能的。
赤井秀一原以爲自己讓一行人來到這裡待命會得到反抗, 卻沒有想到這20個特種兵根本沒有二話,無疑他們確實是訓練有素的。
在來這裡之前赤井秀一已經演繹過了。Gin所說的經過應該是經過離這片垃圾場不遠的高速公路,這是通往George Washington Bridge的僅有的道路。
George Washington Bridge是曼哈頓與北美大陸唯一的一條在地面上的,且經過政府允許使用橋樑。他們要經過那條橋去新澤西?
這一點赤井秀一併不確定,不過他也不需要確定, 因爲他們的目的便是將他們阻攔在這條橋前。
George Washington Bridge是一條單向收費的橋樑。從曼哈頓到新澤西是需要收費的, 而從新澤西過來則不需要。這也就造成了, 曼哈頓的市民們不到萬不得已定然不會使用這條橋, 而原本便被稱爲‘花園洲’的新澤西人民也是鮮少來曼哈頓。
因此這一塊算是真正的無人區了。
熾熱的驕陽炙烤着二十一人的背, 以及暴露在外的皮膚。
他們的身上爲了避免垃圾場蚊蟲的叮咬,在來之前都是穿的極爲嚴實的, 但是到了此刻,正午的太陽當空他們也顧不了什麼了。
被扯開的衣襟內,可以看到一顆顆滾圓的汗珠,以及那些被有毒的蚊蟲叮咬後留下的鮮紅的疙瘩。
黑膚的人還好些,像是3號那樣的白膚便悽慘了,那鮮紅的疙瘩尤爲的明顯,腫脹的內部像是包裹着一層水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破裂。
“你沒事吧?”赤井秀一看着那些紅疙瘩有些擔憂的問道。
3號似乎毫不在意,“以前在雨林訓練的時候比這個還要嚴重,這種,小CASE。”
赤井秀一看着他,而後笑了笑,沒有在多作言語。
而就在此時,卻聽五號一聲,“來了。”立刻吸引了衆人的目光。特種兵5號便是那日與赤井秀一比賽槍法的人,與特種兵1號一樣,有着強健肌肉的黑人,雖然平日裡非常傲氣,甚至有些目中無人,但是做起事來卻是非常冷靜的。
遠遠的十數輛汽車,開得並不如何的快,想染也是謹慎的。
而赤井秀一等人埋伏的地方談不上高明,只是擇了一個常人不會選擇的地方,來個出其不意而已。
5個蹲守在垃圾山上的狙擊手已經就位,用鏡子的折射光做出了提示,現在只等赤井秀一一聲令下了。
赤井秀一看見身旁的幾個特種兵的手中已經捏上了□□,心中不禁想着,專業的僱傭兵與一般的警員果然是不同的,根本不用顧忌什麼合法或者說君子所爲,只要達成目標,怎樣的手段都是對的。
吃驚看着那十數輛汽車越來越近,他臉上的神情亦是越繃越緊。
而另一方面的服部平次,此刻仰面躺在牀上。早晨已經有人送過早餐過來了,但是他卻不能接受好手好腳的,卻要別人來餵飯這樣的現實。於是他寧可餓着,這樣也能夠足夠的清醒,反正前斷日子在身體中存儲的能量已經足夠多了。
他的手腳,即使沒有掙扎,此刻亦是被那牛筋繩緊緊勒得難受,血液不暢的關係,他的手腳都是冰涼的。
服部平次儘量小範圍的不去觸動手腕和腳腕上的繩索來活動筋骨,他可不想真的雙手雙腳殘廢。
他緩緩的挪動身體,但是下牀這樣的事,在不運用到手腳的情況下,又不能發出聲音,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所以服部平次咬着牙,用力挺坐了起來,因爲這樣的舉動他明顯的感覺到了手上的牛筋繩的收緊。他的眉頭深深冊蹙着,看着自己已然發白的手掌。
腳點在了地上,服部平次緩緩的站起了身,而後又緩緩的倒在了地上,他不能過度的試用腳步的肌肉,因爲那根繩會因爲他哪怕是最輕微的筋肉動作而收緊。
真他……媽的,變態。在心中狠狠的咒罵着。服部平次開始在地上滾動,他儘量只去使用腰部的力量。
花了大約有十分鐘的時間,服部平次在來到了目的地,也就是牆角。
他依靠着牆壁,那就像是蠕動的蟲一般的向上蠕動着。終於在手指觸到一點冰涼的時候,服部平次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但是接下來……
服部平次深吸了一口氣。剛纔活動過的手指還不算太過僵硬,他沿着那冷質物的邊緣緩緩的滑動。
不用多想,那便是前幾日服部平次發現的牆壁上的金色金屬裝飾物,此刻它無疑成了服部平次唯一的砝碼了。
在找到一個小小的縫隙後,服部平次猛的用力,也不顧那金屬尖銳的硬角幾乎戳穿了他手指的皮膚。
服部平次咬着牙,他的手指不斷的用力往外掰,他的手腕上可以看到暴起的青筋,但是同時還可以看到的是,那牛筋繩不斷的往裡,幾乎嵌入了肌肉中一般。
服部平次緊緊的咬住了嘴脣,因爲只有這樣他纔不會由於不由自主而瀉出呻/吟聲。
“啪”緊密的房間中這樣類似斷裂的聲音極爲明顯,但是服部平次卻是一驚,而後有些驚慌的看着門口,他的臉上此刻滿是汗水。
許久都沒有看到房門外有任何的動靜,服部平次這才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他緩緩的挪動着身體,他的手青白,顫抖,但是手中卻牢牢的拉着一根差不多50釐米長的金屬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