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黑聖山王國的國都,威廉姆斯城。
威廉姆斯城是一座堪稱雄偉的城市,城牆堅固,城門恢宏,城內的道路四通八達,高樓和商鋪林立,衆多的行人來往不斷,一片繁華。
在威廉姆斯城的中心偏北的位置,有一處角鬥場,平時都熱鬧非凡,是城內大部分人消遣的好去處。但今天卻是被封鎖了起來,除了黑聖山王國的權貴外,只有來自羅布王國的使團才能入內。
此時雙方都已經到場。
角鬥場的中心,立着一個木臺,木臺上正有兩個壯漢在上面赤裸着上半身搏擊,打得異常慘烈。看臺上,黑聖山王國的代表和羅布王國使團的代表,一邊看着比試一邊交談,時不時的發出笑聲,看上去很“友好”。
黑聖山王國的代表叫做溫斯頓,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頂着鋥亮的光頭,一臉微笑。別看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卻是整個黑聖山王國的外交大臣,很有手段。
羅布王國使團的代表叫費爾,則是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瘦子,帶着幾分病態,好像有些營養不良。不過一雙眼睛卻是極其的銳利,像是一把在磨刀石上磨過的刀子,隨時準備戳在人身上。此時,他就是不斷“戳”着溫斯頓。
“溫斯頓先生!”費爾開口。
“唔?”被點名的溫斯頓,習慣性的微笑,“費爾大使,不知道你又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唔,我還真的想到一個。”
“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們國家很貧窮。”
“略有耳聞。”
“所以在我們國家,人們都經常吃不飽,也就長不胖。瘦子是最正常的體形,胖子則是被視爲另類。所以我在想,要是溫斯頓先生這樣的人,到了我們國家,可能連妓女都不願意接你的生意。”
“唔,這樣說,我還真是羞愧。”
“的確羞愧。”費爾道,“如果我真的變成和溫斯頓先生一個樣子,我想,我一定會羞愧到自殺吧。”
“自殺?那你想用什麼樣的方式?”溫斯頓微笑着問。
“自殺的方式,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溫斯頓幽幽地道,“如果真的像費爾大使說的一樣,因爲胖,所以羞愧自殺。那麼用上吊的方式,顯然是最好的,因爲你都不要去找繩子。畢竟你們國家的人這麼瘦,從路上叫幾個人,把他們扭一扭系在屋頂上,就能當繩子用了。”
“呃……”
短暫的沉默,下一刻溫斯頓和費爾同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目光卻是冷的。
片刻,笑聲消失,沒有佔到便宜的費爾露出認真的神情,看着溫斯頓道:“溫斯頓先生,想必你也聽說了,這次我們前來,是爲了友好交流。
我們雙方都是巫師國,對於巫師的力量都很依仗,也許他們無法改變整個戰爭的走勢,但在一些戰鬥中卻能起到無法忽視的效果。
我們雙方現在有些矛盾,不過我持樂觀態度,認爲會解決的。
而解決的一個前提就是,讓我們都展示出誠意來,深入瞭解彼此。這次我專門帶來了我們羅布王國一個年輕人,他代表着下一代的巫師力量。不知道,貴王國下一代巫師力量又會是怎麼樣?比試一下,深入交流一下,可以吧?”
“可以,當然可以。實際上,下面的木臺,就是專門爲了這交流而搭建的。”溫斯頓微笑着向下一指,接着發出命令,“清場!”
“是。”旁邊的一名黑聖山王國的官員聽了,快速跑下看臺,傳遞命令。不多時,木臺上打得滿身是鮮血的兩個壯漢被拉下臺,木臺被收拾乾淨。
“凱利,去吧。”削瘦的費爾一偏頭道。
費爾的身後站着一個年輕的男生,看上去十七八歲,一頭灰色頭髮,一雙褐色眼睛,穿着一件青色緊身衣服,一臉的高傲,看誰都帶着幾分不屑。聽到費爾說話後,也只是點點頭,連應都不應,邁步走下看臺,走入場中。
費爾對此也不在意,反而帶着幾分得色對着溫斯頓道:“溫斯頓先生,這個凱利就是我們羅布王國中,最出色的幾個年輕巫師學徒之一,嗯,之一。他是王室旁支,祖先曾經有着伯爵的爵位,後來家族衰敗,到他這一輩已經成爲了平民。
他有着很高的巫師天賦,還不到二十歲就已經成爲三級巫師學徒,沒準什麼時候就能成爲新的巫師。到時候,極有可能恢復祖先的爵位,甚至更進一步。
當然了,他是有些小缺點的,比如……太過於驕傲,但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畢竟……像他這樣優秀的天才,完全有驕傲的資格。對吧,溫斯頓先生?”
“對,對,菲爾大使說的很對。”溫斯頓還是保持着微笑迴應。
費爾道:“溫斯頓先生認同就好,只是不知道,貴國要派出比試的又是什麼人?我可是聽傳聞,貴國派出的是露絲公主殿下。
我覺得這有點不好吧,雖然露絲公主殿下是在什麼白石高塔學習過的,眼界絕對高過凱利,實力想必……也不差。但畢竟身份尊貴,還是貴國國王最喜歡的女兒,萬一有個閃失,多不好?
我覺得,讓貴國派出其餘人替代公主殿下比試,比較好。嗯,溫斯頓先生,你爲什麼要皺眉,難道貴國除了公主殿下就沒有其餘人了?不要騙我,我可不信。
畢竟,貴國在戰場上的表現就夠糟糕了,士兵的表現有目共睹。難道在巫師力量上,也是一樣?”
溫斯坦聽了,眉頭越皺越深,到最後整個臉都有些誇張的扭曲起來。
就在費爾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
“啊——嚏!”
溫斯坦猛地張開嘴,濺射出口水,噴了費爾一臉。
費爾表情瞬間僵住:“溫斯頓先生,你這是……”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讓費爾大使見怪了。”溫斯坦滿是歉意的出聲,掏出一張白手絹就對着自己擦起來,擦完後還準備向着費爾的臉上抹去,“費爾大使,真的不好意思,我幫你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