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扭頭,向着發出味道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旁邊是一個艙室,艙門開着,看樣子早就被人搜過了。應該是在搜索的過程中,有人粗心的打翻了什麼東西,讓裝在容器中的東西灑出,才發出這種古怪的味道。
但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帶着幾分好奇,李察邁步走進了艙室裡面,掃了一眼,發現這艙室的面積比普通的艙室要大上不少,一些裝飾擺設也更多,看樣子是海盜船中比較有身份的人居住的地方。
而現在,艙室地面上一片狼藉,幾個固定的架子東倒西歪,東西被翻的到處都是。
循着氣味,李察走到角落中,蹲下,然後看到了一個被打碎的瓷瓶,瓷瓶中一些深灰色的粉末撒在地上,正散發着難聞的古怪味道。初聞時,是一種焦臭,仔細分辨又好像帶着淡淡酸氣,時間一長,讓人不受控制的生出嘔吐衝動。
“是某種催吐用的藥劑?”李察眼睛閃了閃猜測,目光落到旁邊木架上。
在木架上擺着好幾個瓷瓶,款式和被打碎的瓷瓶差不多,看樣子被打碎的瓷瓶就是從木架上掉下去的。
把木架的幾個瓷瓶一一打開,李察就看到裡面裝着的是各種顏色的粉末,散發各種不同的、令人作嘔的味道,也難怪沒有人對其感興趣。
只是,究竟是什麼?
李察站直身體,打量着整個艙室,搜索着有沒有提供線索的東西。但掃視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有。搖搖頭,李察準備放棄探索,把瓷瓶中的東西留在這裡。
畢竟拿回一堆沒有任何頭緒東西進行研究,浪費大量時間不說,很可能研究出來的東西根本沒有價值。
既然這樣……
輕搖了一下頭,李察邁步,踩着艙室中的木板向着外面走去。
“噠噠……吱……噠噠……”
“嗯?”
李察正要走出艙室,突然停步,眉頭皺了皺,然後倒着走回來。
“噠噠……吱……噠噠……”
李察再次停步,眉毛挑起,眼睛閃了閃,輕輕的邁步上前,一步、一步……
“噠……噠……吱!”
“就這裡。”李察低聲,眼睛落在了腳下踩着的木板上,自言自語道,“好像有暗格啊。”
把腳向着旁邊一挪,李察彎腰蹲下,目光盯住一小塊木板,看到了其中一個角微微的翹起。
手落下,按在木板相反的角上,猛地一用力,整塊木板掀了起來,露出下面一個深不到兩釐米的暗格,裡面放着的是兩張發黑的羊皮紙。
把羊皮紙拿在手中,李察一目十行的快速掃過上面的內容,再扭頭看向角落中破碎的瓷瓶、木架上放着的瓷瓶,心中已經有了數。
“原來是這樣麼……”李察喃喃道。
眼睛餘光瞥了一眼艙室門口,看到沒有人經過,李察手一翻,就把兩張羊皮紙收進了空間鐵指環中。接着站起身走到角落中,把破碎的瓷瓶還有貨架上完好的瓷瓶都收進了空間鐵指環中,轉身若無其事的走出門。
……
夜晚,巨輪甲板下三層,李察所居住的艙室內。
潘多拉在牀鋪上睡着,李察點着一盞油燈,閱讀着白天從海盜船上拿到的兩張羊皮紙。
白天的時候,李察只是簡單的掃過羊皮紙上的內容,就覺得不簡單。現在仔細閱讀,已經肯定的確是撿到寶了,撿到的很可能是海盜船上最有價值的東西。
兩張羊皮紙一新一舊,舊的羊皮紙看上去至少有幾十年的歷史,而新的羊皮紙也有數年的歷史。
在舊的羊皮紙上,記錄的是一種叫做“斯巴達斯英勇藥劑”的製作方法,需要的材料多達幾十種,而且一大半都是沒有聽說過的,比如天空石、海魔石之類的。
在新的羊皮紙上,記錄的則是精簡過的藥劑製作方法,材料不足十種,都是比較常見的。相應的,藥劑效果打了折扣,並且出現了負面效果,改名爲“獨眼的狂暴藥劑”。
“獨眼?!”
看到獨眼兩個字,李察立刻就想到了甲板上眉心被洞穿死掉的老頭——對方就是一隻眼睛,沒有意外,獨眼指的就是對方。
那麼可以推測:對方在偶然的機會中,得到了一張記錄巫師世界藥劑製作方法的羊皮紙,但因爲缺少大部分的材料,並沒有辦法把真正的藥劑製作出來,只能嘗試着用一些能得到的材料來替換,最終弄出了一個半成品“獨眼的狂暴藥劑”。
憑藉這藥劑,對方在海盜船上被海盜船長看重,得到了不低的地位。
之前進攻巨輪的紅眼海盜,很可能就是服用這種藥劑的效果——讓人變得暴躁,而且失去痛覺、失去對危險的感知。
這樣的效果,對付驚慌失措的普通人倒是好使,但對付比較冷靜的人就難說了。有可能被人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輕鬆解決掉,比如自己用過的放血。
不過話說回來,獨眼能根據一張巫師世界藥劑製作方法的羊皮紙,就琢磨出一種削弱版的藥劑,很是不簡單。
對方琢磨出來的“狂暴藥劑”和原版的“斯巴達斯英勇藥劑”相比,也許有不少的缺點,但也有研究的價值和改進的餘地。深入研究一下,也許能發揮不小的作用。
不說別的,至少狂暴藥劑中能讓人狂暴、並喪失危險感知的成分就很有用,因爲不但可以用在自己人身上,也能用在敵人身上。
在戰鬥中,把含有這種成分的藥粉灑出,讓敵人呼吸吸入,然後和水晶頭骨精神衝擊雙管齊下,很可以讓恐怖的敵人直接變成失智白癡。
這樣的話,可以解決掉很多碰到的危機。
畢竟,在當前階段,在自身實力不是很強的前提下,強行降低敵人的智商和實力,也算是一種戰鬥手段——即“我不能做到和你一樣強、但卻可以讓你變得和我一樣弱”,又或者“你能在實力上輕視我、我卻能在智商上碾壓你”。
不過,到底怎麼着手研究這狂暴藥劑,倒是一個問題。
李察思索,自言自語出聲:“該怎麼做呢……”
與此同時,在巨輪甲板上的一個寬闊的艙室內,四名巫師也在說着同樣的話。
“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