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差不多是在兩劍護住月圓的同一時刻,一朵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白菊,驟然在其身前炸散開來。
那炸散的花瓣,如同一支支飛針,帶着破風之聲,襲向月圓跟臘肉。
“叮叮叮叮……”
一陣叮噹脆響過後,只見百鍊跟鴉九,將那每一片花瓣都擋了下來。
“砰!”
與此同時,李白已經落在了二人身前。
“出來!”
他將目光冷冷地看向了院內那株兩三人合抱粗細的大銀杏。
襲擊月圓那人雖然氣息隱蔽得非常好,但還是躲不過李白全力催動之下的神魂探查。
至少在這素水園,除非是元嬰級別強者,否則沒有誰能夠在他神魂底下躲藏。
“阿兄,我來把他逼出來。”
月圓這時也望着那顆銀杏樹頭也不回地對李白道。
“錚!——”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清亮的劍芒如同天邊的光影一般自她指尖射出,只“嗖”地一聲便已經繞過那株大銀杏,來到藏在銀杏後那人身前。
“砰!”
那人顯然沒料到這一劍會來得這麼快,只來得及在周身祭起了一道土牆,但幾乎是剎那間那堵土牆便被月圓的斷魂擊碎。
不過那人卻正好藉着這股衝擊震盪之力,飛身朝後退去。
“茲!——”
但那身影纔不過飛退出兩三丈的距離,李白那帶着電花的拳頭,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頭頂。
“砰!——”
攜着雷罡的拳頭完全無視那人周身的罡氣防護,一拳乾淨利落地砸在了那道身形的頭顱上,巨大的衝擊力更是讓整個地面都凹陷了進去,讓那人看起來像是掉入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之中。
“嗖!”
與此同時,月圓的斷魂劍也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了那坑洞上方,隨後緊緊抵住那身影的脖子。
直到這時,月圓纔算看清,剛剛襲擊她跟臘肉的,居然是一名身形佝僂滿臉褶子的老嫗。
“老婆婆,你幹嘛要刺殺我們?”
月圓滿臉困惑地看着那躺在坑裡一動不動的老嫗。
“她可不是什麼老婆婆。”
李白嘴角勾起冷笑一聲,然後擡起了手。
只見那噼裡啪啦的電弧,再一次在他指尖匯聚,而在他頭頂道道黑雲匯聚
“啪!”
“轟!——”
隨着一道清脆響指聲響起,一條粗大的閃電從天而降,劈在那裝死的老嫗身上。
老嫗身體隨之被燒焦,一股濃重的妖氣,跟一條蛇尾顯現了出來。
“它是妖。”
李白收起手笑着道。
“居然將妖氣隱藏得這麼好,就算是臘肉也沒辦法完全在我面前隱藏妖氣。”
月圓有些吃驚道。
李白沒有回答月圓,而是再一次擡起手,一邊做出打響指的動作,一邊向四周掃視了一圈語氣淡然道:
“再不出來,我不介意將你的手下炸成灰。”
“出來?”一旁的月圓先是不解,繼而大駭,“院子裡還藏着同夥?”
要知道她剛剛已經用神識探查了一遍,除了這蛇妖老嫗,根本沒有發現還有別的存在。
“要是阿兄判斷無誤,那隱藏在暗處的那位,實力應該超出我許多。”
月圓心驚之餘跟着警覺了起來。
只見她二話不說直接手一揚,祭出手腕上的昆鋼鐲護在身前。
這錕鋼鐲是無垢城老城主夏黃公所贈,剛好有剋制妖物的功效,只不過她煉化不久勉強能催動,但控制得不是很好,故而沒有第一時間使用。
“嗡!……”
只是讓月圓沒想到的是,這錕鋼鐲只在她身前停留了一剎,便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那院子的一處空地飛去。
“哎!你怎麼不聽話……”
“砰!”
月圓剛要收回那鐲子,話纔剛出口,耳旁卻忽然傳來一聲巨震聲響。
隨後她一臉驚愕地發現,那原本空無一人的空地,多出了一名全身上下籠罩在灰霧之中的女子身形。
而錕鋼鐲正與女子周身那灰霧劇烈碰撞着,兩方激盪起的氣息波動,讓那片空地的草木假山石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化爲飛灰。
雖然看不清相貌,但透過灰霧隱約可見的曼妙惑人體態,就連月圓看了都不禁臉色微紅。
不過李白此時卻沒有心思去管那女子長什麼樣,他正對着地上那草皮跟一旁的假山石皺起了眉,心中思忖着等會該怎麼跟李客解釋。
“傳說着妖族剋星錕鋼鐲居然在你這個小丫頭手中。”
就在這時,灰霧中的女子終於開口了。
她說話的同時,還從灰霧之中伸了隻手出來,瑩白玉的手指輕輕朝那錕鋼鐲一點。
那原本只有手腕粗細的錕鋼鐲,霎時之間變化做兩人合抱粗細,鐲身更是流火涌動,飛速飛旋着轟向那灰霧。
兩股力量碰撞之下,罡氣亂流直接將整個院子的地皮給翻轉了過來。
這一幕看的李白頭皮發麻。
“錚!”
他劍指一揚鴉九應聲飛掠而出,“轟”地一聲化作一道粗壯的電光,直接一劍貫穿了那灰霧。
“小鐲子回來!”
月圓找準機會,一下子召會昆鋼鐲。
不過那灰霧中的人影,卻已經消失不見,看起來早在鴉九貫穿灰霧之前就已經閃遁。
“天遁劍訣聽風式,春雷。”
就在月圓四顧尋找那個身影時,一個有些縹緲的女子聲音卻是從她背後傳來。
等她跟李白轉過頭去時,卻只見到原本被制住的那名蛇妖,已然被那女子拉入了灰霧之中。
“一年多不見,你居然已經進境到了這般地步,真是不可思議。”
“而且……我居然看不透你的修爲。”
灰霧中的女子很是驚奇地看向李白。
“要讓你看透了,老子這二轉隱身變化的技能點豈不是白點了?”
“陰陽怪氣的,你們這些做妖的,就不能好好說人話嗎?”
李白白了那灰霧中的女子一眼,在心裡腹誹了一句。
“別廢話了,你到底是誰?來我家做什麼?”
他有些不耐煩地看着那灰霧中的女子道。
整個院子的草皮都毀了,再弄好又得畫不少銀子的!
女子聞言“咯咯”一笑,然後忽然隔着灰霧指了指臘肉:
“我來接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