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一座恢宏的大殿,面積極爲寬廣,數量衆多的坐席被整齊擺放,一排排往後,中間是一塊半人高的舞臺。
每張桌子上面都寫着受邀者的名字,以坐席的位置區別地位的高低。
此次宴會,受邀者皆是年輕一輩的俊傑,而且,不光有天渠皇都的,皇都外,甚至鄰近的幾個皇朝都有皇子過來參與。
這是屬於七皇女莫曲夢的招親宴會,是皇室的重大事件,就是一向跳脫的莫曲夢本人都不敢放鴿子。
正午時分,美妙的音樂就在這片宮殿響起,一個個身穿宮女服的靚麗女子,身高都一致,體態亦相似,前凸後翹,端着一個個銀盤,盛裝着珍惜果子和美食。
一切井井有條,在短短一刻鐘內,就被近千個宮女佈置完成。
而在這些宮女退去的同時,大殿之外,也正好是無數王公貴族子弟談笑風生地來到殿外。
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是天渠皇朝的太子——莫名宇,他引領着其餘皇朝來的三位皇子。
三位皇子旁邊,還有郡王府的小郡王,齊威府的小威王,幾乎站在同一位置。
再後面,就是各大世家的繼承人,世子,以及皇都之外的州府來的年輕人。
所有人都在向周圍的人熱情招呼着,這宴會對他們來說,不光是一個與攀上皇室的機會,同時也是和各大勢力的公子聯絡,打好關係,締結人脈的重要時機。
攀上皇室,機會渺茫,畢竟皇女只有一個,能被選中的也只有一個,儘管每個人心中都懷着一絲僥倖的希望,畢竟,駙馬這種事,一不小心就選上了呢?
但是,想比起來,還是和別的勢力打好關係更實際一些。
當然,這其中,也有資質不凡的天才之輩,自認爲高人一等,覺得自己大有希望,都不屑於周圍的人爲伍。
比如,州府之中,最近就出了一個天才,易萬印,十九歲,易經三層,三年前甚至還去天鑄城參加過弟子選拔,只是沒能成功。
別看易萬印與莫曲夢同樣年紀,修爲卻差了兩層,但實際上莫曲夢背靠皇室,修煉不知花了多少資源,纔到達今天的修爲,而易萬印只是州府裡的人,在資源遠遠不夠的情況下,還能到達這個地步,足見厲害。
姜預帶着茗茶,來到這恢宏熱鬧的大殿,左瞧瞧右看看,口中發出嘖嘖聲。
“不過話說,我們坐哪兒?”
姜預想起,來的時候,拒絕了風海同行的要求,只拿了一張請帖。
畢竟,他還是知道的,和風家一起進入,那麼他人眼中,難免把他和風家聯繫起來。
儘管這也沒什麼,但他心裡會不爽。
而且,這張請帖,對應的肯定是風家的位置,姜預可不想和那個什麼風家大少坐一塊兒,心裡膈應。
最終,姜預在最後面找了一個地兒,和茗茶坐下。
這個位置隱秘,正好笑看莫曲夢的悲催人生。
此時,不少年輕俊傑都在互相寒暄。
姜預覺得無聊,抓起一個桃子,就往嘴裡塞,咔嚓咔嚓幾口,就跟猴子似的,一個桃子就被他啃完了。
吃完一個,又是一個,很利索!
桃子脆甜,很滿足。
修爲的提升,讓姜預的消化能力也大大提升,大部分殘渣也可以輕鬆由細胞毛孔排出。
這無疑爲姜預的吃貨屬性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只要運行靈氣到腸胃,很快就能消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而姜預的行爲,落在別人眼裡,卻是相當無禮。
這是宴會,主人家都還沒有宣佈宴會開始,哪兒就有客人什麼都不顧,就吃東西的。
這般情況,衆人都不禁遠離了姜預幾分,心中不想與這人靠攏,覺得有失身份。
若是換了個地方,他們怕都要出言嘲諷,把此人趕出去了,只是這裡是皇宮,不是他們能自由主導之地,一個不慎,就會引起主人的不悅。
姜預還以爲吃個桃子都會有人來找麻煩,不過,見這般情況,他也放鬆了。
能安安靜靜地當個吃桃羣衆,當然是最好不過。
在宮殿正前方,有兩張桌子,一張是太子所用,另一張則是這次宴會的女主角,莫曲夢的。
只是,莫曲夢此時還沒有現身。
離這兩張桌子最近的,則是並排的五張桌子。
“莫兄,在下記得皇都之中還有一位天鑄城弟子,爲何會只有五張桌子?難不成那位天驕沒有來?”卻是天牧皇朝的皇子疑惑道。
而在天牧皇子問出的瞬間,另外兩個皇朝的皇子也紛紛關注起來。
他們來天渠,其中一個原因是來參加莫曲夢的宴會的,但暗地裡,真正重要的是來結好那個天鑄城弟子。
若是一個普通的天鑄城弟子,自然不用他們如此費心,只是這個天鑄城弟子最近的動作,太過非凡。
不論是,那飛行法寶,還是衆多生活器具,輔助器具,還有粒子束等等。
最重要的是,這些東西不用靈氣,作爲皇朝中最頂端的人,他們都深知這技術的珍貴性。
羅虛大陸至今,很少出現會威脅到靈氣地位的東西,但每次出現,都會帶來巨大利潤,改變人們的生活的一部分。
儘管如今,姜預的科技才只露出一點端倪,不一定就會成爲那樣的東西,但他們也想搶佔一下先機。
對於這一點,姜預本人早就意識到了,只是一直沒太在意。
面對天牧皇子的疑惑,天渠太子淡笑說道,“父皇言那位天鑄城弟子,需要安靜研究煉器,不宜打擾,便沒有邀請。”
對於這三位皇朝的皇子打得什麼主意,他又何嘗不知道。
老實說,這樣的天驕,出現在任何皇朝,皇室都會迅速拉攏,結好關係,絲毫不敢怠慢。
但是,這次,他們天渠卻沒有任何舉動,就連九妹經常去那個煉器鋪,也被父皇警告。
甚至,這次的宴會,也是因爲七妹經常往那裡跑的緣故。
似乎,父皇有意不與那個天鑄城弟子走得太近。
作爲太子,他都搞不清父皇的真實目的,只是心裡暗暗着急,但他也清楚,這件事,父皇有自己的決斷。
對於莫名宇的回答,三位皇子都微微有些失望。
看來,只能宴會過後,再去拜訪了。
他們又把目光放在了宮殿之中的燈上,五光十色,還有桌上源源不斷被送來的冰塊。
只是這一點,就讓他們窺到了那位天鑄城弟子的一角。
“七皇女,到!”
就在此時,宮殿外,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傳出,帶着絲絲陰氣。
姜預一驚,心裡好奇心,被吊起。
和他一樣的,還有宮殿裡的衆多年輕俊傑。
只是,區別在於,他們都是在期待皇女的到來,一睹這天渠皇朝第一美人的風采,而姜預,好奇的是那說話的人。
地球上只存在於歷史上的物種——太監。
姜預眼睛看去,對於這種傳說中的東西,覺得還是有必要看一下,開闊一下自己的見識。
不然,作爲一個地球穿越者,來到皇宮,連這種標誌性的東西都沒見過,那也太辣雞了。
然而,宮殿之中,只是傳出來聲音,姜預想看的“公公”並沒有出現,心裡淡淡遺憾。
莫曲夢,一襲宮裝,身後拖着長長的絲綢裙,被八個宮女輕擡着。
白皙的瓜子臉,粉嫩的小嘴,大大的丹鳳眼,彎彎的柳眉,一犟一笑間,別有風情,讓在坐的人都不禁癡了癡。
前凸後翹的身姿,更是讓人直吞唾沫,心中一種本能的慾望翻騰。
這是一種極其糾結的情緒,明明那麼端裝美麗,卻又魅惑天成。
就是在吃桃的姜預都呆了呆,覺得這樣的一個美女便宜了別的男人,好像有點虧了。
要不要本天才大發神威,把其收入後宮?
姜預吃着桃,心裡尋思着。
桌子上,桃胡都有了一大堆,吃完了,姜預又會叫一旁的宮女端來一盤。
莫曲夢一路飄逸,如月中仙子,來到莫名宇旁邊的那張桌子,款款而坐,一舉一動都顯得端莊禮儀。
姜預卻是暗暗皺眉。
這與他了解的莫曲夢很不符,他還以爲,莫曲夢還是會像以前來他店裡那樣,一襲紅衣長裙就大大咧咧而至。
以前的她,都風風火火,眉目跳動,閃爍着活力,如自由自在的燕子。
但,今天,更像是被供奉起來的嫦娥。
也對,這裡畢竟是正式宴會,而不是隨意的私人之地,會有各種規矩也正常。
不過,說起規矩,他這滿桌的桃胡,好像怎麼都有點壞風景,多半也是不合規矩的。
姜預注意到這點,心裡嘆氣,然後,又叫了兩盤桃子,吃起來,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
就是這麼任性!
而他四周的人,見此,眉頭皺得更深了,暗歎倒黴,怎麼和這樣一個傢伙坐在一起!
他們眼中露出不屑,還以爲這宴會來的都該是些青年俊傑,沒想到也有濫竽充數的。
只是可惜了他旁邊的小女孩,長得如此可人,卻跟了這麼一個主子,此時怕是嚇壞了。
他們心裡起了心思,等宴會結束後,要不要去把這個可人的侍女搶過來?
隨着莫曲夢的入席,宴會也正式開時。
小郡王看着不遠處的莫曲夢,心裡也是有股衝動,主要是,莫曲夢今天太美了。
以前的莫曲夢,基本不打扮自己,一舉一動也大大咧咧,就算這樣,都姿色非凡,又何況今天特意打扮過。
小威王面帶笑意地向莫曲夢點了點頭,心裡帶着一股莫名感。
齊威府和郡王府是天渠的兩大勢力,一個齊威王,一個郡王,都是地境,地位僅次於皇室。
對於小威王的舉動,衆人也都是見怪不怪,皇都之中,誰都知道,這小威王愛慕七皇女不是一天兩天了。
此次的宴會,說是公平選駙馬,但大家心裡都有個底,這小威王的機會是最大的。
畢竟,這小威王,可是從五年前起,就被傳出必娶七皇女。
只是一直以來,都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
而這次宴會,無疑就是小威王最好的機會。
畢竟,莫曲夢選婿,就算不喜歡,總是要選一個的,而在衆多人中,小威王無疑是第一人選,無可厚非。
莫曲夢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對於小威王的點頭示意,沒有任何迴應,就彷彿沒有看到。
這讓小威王不禁眉頭微皺,但隨即又露出笑容。
“怎麼,小威王,被拒絕了那麼多次,還那麼有自信?”
小郡王看見這一幕,不禁冷笑了一聲說道。
對於這個皇都之中,自己最大的對手,一有機會,他都會不遺餘力的打擊。
小威王眉頭挑了挑,冷冷看了小郡王一眼,卻沒有說話。
小郡王見此,俊美的臉露出笑容,牙齒白皙:“七皇女選婿,就看咱們倆誰本事大,更吸引女人了。”
小威王神色露出怒意。
挑釁?
顯然的!
這皇都誰不知道他視莫曲夢爲禁浽,不允許人染指。
“是嗎?只是以後出門的時候,要小心你的第三條腿!”小威王面色冷酷地說道。
不同於郡王府長期以來的世襲王位,他們齊威府是用實力一步一步打出來的,性情上也頗爲兇悍。
對於小威王的威脅,小郡王只是淡然一笑,絲毫不懼,雖是世襲王位,但他們也有他們的底蘊。
對於小郡王與小威王的針鋒相對,三個皇子都如若未見,莫曲夢的美也大大驚豔到了他們。
心裡也不禁怦然心動。
這樣的美人,娶回去,那是一大幸事啊!
姜預吃着桃子,吐着胡,看起來很隨意的樣子。
看着周圍那麼多人帶着蠢蠢欲動之色地看着莫曲夢,也是驚歎這丫頭的魅力。
不過,這些人要是知道了,莫曲夢那瘋鬧起來完全沒個譜,做事甚至有些無法無天的性格,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得吐血十升了。
這個時候,姜預甚至有些希望,莫曲夢一個跳起來,把桌上的盤子拿起,就往那些盯着她看的人砸過去。
她連自己的鋪子都敢砸,連自己這位煉器大師都敢吼,連自己這樣的天鑄城第一天驕都敢無視,怕是沒什麼不敢的!
只是……
大戲怎麼還不上演呢?
姜預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