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嶽劍宗的那位青虹真君,雖然只是元神境界的修爲,但當年也是一位驚才絕豔的人物,甚至據傳已經在準備衝擊法相境界了。雖然,由於重傷多年的緣故,就算葉贊給他恢復了肉身,他也不可能立刻就晉升法相境界,但想必也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而且,就算青虹真君只是元神境界的時候,也不代表就對玉清宗沒有幫助。別忘了,青虹真君可是一位劍修,在所有修道傳承中主修殺伐之道,可以說單純以戰力而言,劍修要強過其它傳承的修道者一大截。
因此,對於玉清宗來說,只要青虹真君肯以神魂立誓,就會立刻得到一位強力的盟友,這生意還是相當划算的。
當然,生意這東西,講究一個你情我願,葉贊這邊雖然想的是不錯,但還要看青虹真君那邊是否同意。
要知道,成爲玉清宗的盟友,而且還是有神魂誓言約束的盟友,這就是徹底的綁在了玉清宗的戰船上。那麼,不管以後玉清宗會遇到什麼樣的敵人,青嶽劍宗作爲盟友都要共同面對。
儘管,青嶽劍宗這邊,可能不知道神秘勢力的事情,但看看玉清宗如今的發展勢頭,也能知道未來的敵人不會少。就算不說未來,最起碼眼前就有一個太一宗,這太一宗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沒錯,青虹真君重傷,如果沒有葉贊出手,在這個世界基本沒有可能恢復了。可是,成爲玉清宗的盟友,可能要承擔的風險,也未必就能與收穫成正比。
如果不答應葉讚的要求,也許再過上幾年,青嶽劍宗這邊說不定就培養出一位元神大能,能夠接過青虹真君肩上的重任。可要是答應了葉贊,青虹真君雖然恢復了,卻有可能在面對太一宗的時候,青嶽劍宗這邊被碾得渣都不剩。
所以,對於青嶽劍宗來說,究竟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並非是不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的。
“葉道友,請相信我宗,我等同爲正道宗門,即便是沒有什麼誓言約束,我宗也是萬萬不會與貴宗爲敵的。”尚鴻真連忙向葉贊保證道,就差把胸脯拍得山響了。
很顯然,尚鴻真也知道,與玉清宗結盟,尤其還是以神魂立誓,能不答應還是儘量不要答應的好。
然而,葉贊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冷眼看着滿臉“真誠”的尚鴻真,搖頭說道:“尚道友,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必定要付出一些代價,如果你們連這個險都不敢冒,那我想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葉贊說完這話,便要繞開對方,離開這座涼棚。對他來說,這門生意也不是非做不可,能拉上一位盟友固然是好事,但拉不上也沒多大的關係。只不過,他也不會因爲這個,就鬆口改變自己的條件。畢竟,還是要防備對方被自己治好之後,掉回頭來對付自己這種事情的發生吧。
“葉道友,這以神魂立誓,而且還是……實在是讓我等有些爲難啊。”尚鴻真連忙攔住要離開的葉贊,滿臉爲難的向葉贊說道。
“既然,你之前說的那麼肯定,那麼以神魂立誓也就是多加了一道手續而已,對你們來說又有什麼可爲難的呢?”葉贊停下腳步,好笑的看着對方反問道。
這就好像有些人,向別人借錢的時候,拍着胸脯說什麼一個月兩個月一定還錢。可是,你真要讓他寫個借條,他卻推推靠靠的不肯寫了,甚至還反過來認爲你不相信他,認爲你讓他寫借條是在侮辱他的人格。可實際上,你要真是不讓他寫借條,那麼往往也就不要想着再拿回那些錢了。
在一個人,信誓旦旦的承諾,自己的口頭保證多麼的有信譽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不守信的打算。現在的尚鴻真,也許沒有去想,在青虹真君被醫好之後,就真的和玉清宗翻臉。但他下意識的,還是想給自己這邊留個退路,以免日後雙方真的有利益衝突時,自己這邊會在誓言約束下吃了虧。
“葉道友,話不是這麼說的,以神魂立誓這種事情,畢竟不是寫個字據那麼簡單。既然,你我兩宗同爲正道,又怎麼可能會有互相爲敵的一天呢?”尚鴻真還不死心的想要說服葉贊。
“尚道友不必多說了,想要讓我醫治青虹真君,那麼就必須要答應我的這個條件,否則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如果,尚道友一個人做不了主,不妨向宗門請示一下,以及問一問青虹真君的意見。我那邊還有不少事情,就不多打擾道友了,告辭。”葉贊說完這話,再沒有給尚鴻真開口機會,直接一個閃身到了涼棚的出口,一步邁出了那隔絕聲音的屏障。
葉贊這邊走出青嶽劍宗的涼棚,就見到周圍有一些原本關注着這邊的目光,立刻好像被燙到一樣閃到了別處。他們以爲這樣做,葉贊就不會發現他們在監視,卻不知他們的行爲,早就已經被葉贊那邊監控到了。要知道,這論道大會的會場上,葉贊可是撒出了不少的電子蒼蠅,一個人配上一隻都有富裕。
不過,葉贊也懶得搭理那些人,反正他們想盯就盯着好了,自己又不會因此少一塊肉。而且,有太一宗那邊的壓力,或許也更容易讓青嶽劍宗下定決心,畢竟誰都看到他和尚鴻真密談了好久。
“爹爹!”並沒有走遠的小蘿莉,見葉贊從涼棚裡面出來了,立刻騎着那隻機械大熊貓,撲騰撲騰的向着這邊跑了過來,身後半空中還跟着那臺懸浮攝影器。
“乖,”葉贊迎上去,來到大熊貓旁邊,伸手摸了摸小蘿莉的頭,接過了懸浮攝影器的管理權。
接下來的半天,葉贊繼續自己的直播,遊覽式的直播着那些擂臺上的比鬥。
還真別說,那些宗門還是有一些令人驚豔的天才弟子的,有一些天才弟子對意境之力的領悟,已經是達到了相當高的層次。
當然,在意境方面,恐怕是沒人能夠與葉贊相比,畢竟他當初可是參悟了天道山所有的悟道碑,甚至還把悟道碑搬到了虛神界裡。不過,只以築基境這個層次來說,那些領悟了意境之力的天才弟子們,表現出來的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玉清宗那邊,雖然也都是千挑萬選的精英弟子,而且還有從葉贊那裡學到的各種“古怪知識”,但也沒有做到碾壓全場的地步。甚至,在葉贊與尚鴻真交談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是有幾個玉清宗的弟子,在各宗的針對下提前被淘汰出局了。
“不愧都是底蘊深厚的大宗門,玉清宗這幾年發展的雖然很快,但底蘊還是略顯薄弱了一些啊。”葉贊在瞭解情況之後,倒是不怎麼驚訝,也沒有對那幾個被淘汰的弟子,有什麼怒其不爭的感覺。
畢竟,玉清宗不可能把天下所有的天才,全部都收攬到自己的門下。每一個宗門,都有各自的勢力範圍,或者說是影響力範圍,只能是在自己的勢力範圍能招收弟子。其實,像葉贊之前收石林爲徒,嚴格來說就已經是犯規了,只不過那邊沒什麼大宗門,所以也就無所謂了。但是,如果換一個地方,比如在紫陽宗的勢力範圍內,玉清宗要是收了那邊的弟子,這就很容易引起“外交爭端”了。
同時,太一宗作爲幾個二流宗門的老大,有一個特權就是可以從下邊幾個二流宗門的地盤,隨意招收自己看中的弟子。實際上,可以說那些二流宗門的勢力範圍,都是在一流宗門的勢力範圍之內的。其實,就算沒有這個特權,那些想要踏上修道之路的人們,恐怕第一選擇也是一流宗門。
正是因爲這樣的一個規矩,太一宗可以得到的天才弟子,自然要比下邊的二流宗門多了許多。如果說,把那些弟子們的資質,也按照宗門的標準進行劃分,分成一二三等的話。那麼,最爲極端的情況下,就是一等弟子都會被一流宗門招攬,二等弟子則會進入二流宗門,三流宗門就只能招收三等的弟子了。
當然,世事無絕對,畢竟也沒有強制性的要求,所以各個宗門要是給的條件更爲優厚,或者有什麼比如類似齊千鈞那樣的情況,下邊的宗門也未必不能收到一等的天才弟子。
但不管怎麼說,一流宗門就像是一流大學一樣,在“招生”方面有着二流及以下宗門無法比擬的優勢。所以,太一宗雖然如今聲勢大不如前,但憑藉着一流宗門的這塊招牌,門下天才弟子的數量還是相當可觀的。
在這方面,玉清宗儘管崛起了,而且能夠開出更爲優厚的條件,但吸引來的天才弟子還是比較有限。
就好像,你一個三本院校,就算是承諾免除所有學雜費,甚至按月給發優厚的生活費,也不可能吸引到高考狀元。人家也是要考慮自己前途的,在你這裡享四年福卻前途盡毀,還不如去一流大學吃四年苦,拼一個更爲理想的未來。
放到修道這方面,你這邊頂了天就是個元神大能,可人家那邊卻有法相道君。至少,你現在無法證明,你的傳承能夠達到法相境界,而人家一流宗門卻已經有了實證。雖然,這並不代表着拜入一流宗門,就一定能夠達到法相道君的高度,可人如果沒有夢想,和一條鹹魚有什麼分別呢。
雖然,玉清宗這邊,真要是推到萬年以前,就連地仙道祖都出了好幾位,可那畢竟是萬年以前的事了。如今,經過上萬年的漫長歲月,誰知道玉清宗的傳承還全不全?尤其是玉清宗還一路墮落到了三流宗門,這明顯就不像是傳承完整的樣子。
而且,萬年前的事情,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別說是對於那些世俗凡人了,就是對於絕大多數的修道者,也都已經是真假難辨的傳說了。那麼,相信傳說,還是相信事實,這恐怕只要腦袋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去選擇那虛無縹緲的傳說吧。
幸虧玉清宗這邊,有了仙宮小世界,“生源”問題纔算是有所緩解。儘管,仙宮小世界因爲種種原因,即便擁有龐大的人口基數,天才的數量也是極爲稀少的,但是有總好過沒有。
可以說,有仙宮小世界提供人才,極大的縮短了玉清宗的發展時間。否則的話,現在的玉清宗就算已經成爲土豪了,在人才方面也難以有什麼大的作爲,只能是慢慢的提升自己的聲望,慢慢的增加對天才們的吸引力。
天色漸晚,葉贊帶着小蘿莉,來到了玉清宗這邊歇息的涼棚。由於之前,在“運動會開幕式”上,玉清宗的隊伍被安排在了首位,因此他們的這座涼棚也是在最前邊,與青嶽劍宗算是兩個極端吧。
“師弟,聽說你被青嶽劍宗的尚鴻真找去了,不知他和你談了些什麼?”見到葉贊回來,莫如是很是好奇的上前問道。
“沒什麼,他們不是聽說千鈞的事情了嗎,尚鴻真找我就是想給別人也治一下類似的傷。”葉贊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不過,聽到葉讚的回答,莫如是卻立刻顯得有點緊張,連忙到了葉贊近前,壓低聲音問道:“師弟,他已經知道千鈞的傷是你給醫好的了?”
也不怪莫如是這樣緊張,畢竟葉贊在玉清宗的身份太特別了,實在是容不得有半點的閃失。現在的葉贊,就已經是很招風了,如果再被人知道,他還掌握着讓人斷肢重生的手段,天曉得又會惹來什麼樣的麻煩。
“他一開始不知道,只是想向我問一下,咱們是用的什麼方法醫好的千鈞。”葉贊回答道。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莫如是聽到這話,頓時暗暗鬆了口氣。
然而,莫如是這邊話音剛落,葉贊卻是接着又說道:“後來我就說了,那手段只有我能施展。”
一聽這話,莫如是那口氣頓時被憋了回去,一把抓住了葉讚的手臂,很是緊張的說道:“什麼,師弟你糊塗啊,怎麼能告訴他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