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秘傳,其實就是在這些基礎符籙上,衍生出來的各宗所獨有的符籙。而這基礎符籙,其實各個符籙傳承都是一樣的,自然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
而基礎符籙,也有高階低階之分,不是說基礎的就一定是低階的。比如通用的符錢,不管高階低階,也同樣都是基礎符籙。說白了,基礎的就是大衆的,秘傳的就是獨有的。
在這神華域界中,也有一些符籙師,單純就是修習基礎符籙,一張九品的基礎符籙也同樣擁有莫大的威能。
李崇文的那本書裡,記錄的就是一些基礎符籙。只不過裡面即便只是二品三品的符籙,也只是這個品階的基礎符籙中,非常小的一部分而已。
好在,這種不涉及到秘傳的基礎符籙,只要進了符籙師這個圈子,要收集也不會很難。而且,葉贊真正看重的,其實是其中提到的,在繪製符籙時的一些通用心法,以及精神意境方面的要點。
片刻之後,葉贊睜開了雙眼。
李崇文帶着幾分疑慮,試探的問道:“葉道友,要不然在下將這書多借你些時日,畢竟修習符籙之道,還是要多一些小心謹慎的,若是修習中出了錯漏,損失錢財還是小事,傷到自身就麻煩了。”
看到李崇文臉上的表情,葉贊卻是淡淡一笑,說道:“道友不必擔心,在下的記性還是不錯的,書中細節皆已記在心中。當然,還是要多謝道友提醒。”
只不過,別看葉贊這麼說了,可週圍的衆人卻沒一個相信的,包括李崇文也仍是半信半疑。但是,李崇文也不好再說什麼,免得說多了引來對方不快,好像顯得自己看不起對方似的。
而葉贊當然也不可能多解釋,總不能把自己的底牌都抖出來吧。他就算是和李崇文,關係也沒熟到那種地步呢,何況是其他那些不認識的人了。
然而,葉贊不解釋,可那紫陽宗弟子,卻不想放過這個羞辱葉讚的機會。
“哈哈,在下突然想到一個笑話,不妨說於各位道友聽聽。據說,世俗中有一宮廷樂師,吹拉彈唱樣樣稀鬆,卻於樂師之中混跡多年。直到有一日,新皇登基,卻喜聽樂師獨奏,此人方纔露了原型。”紫陽宗弟子說的笑話,當然一點也不好笑,可是明顯在暗指葉贊。
有那與紫陽宗弟子親近之人,聽到這個不好笑的笑話,立刻大笑起來。而其他人雖然沒有笑,可看向葉讚的目光,卻滿是古怪之色。
葉贊卻是不惱,只微微一笑,說道:“聽說紫陽宗的紫陽符法,在符籙之道也算是有些獨到之處。這位許道友,若是肯將紫陽符法借我一觀,說不定會戳穿我的把戲,就是不知許道友敢不敢呢?”
其實一般而言,宗門中的秘傳,別管是符籙還是道法,又或者什麼武技,都是不會讓弟子隨身攜帶的。
殺人爆秘籍,那是虛擬遊戲中的設定。
像李崇文那樣,也只是謄寫了一些基礎符籙而已。即便是他出了什麼意外,這本書被別人得了去,對方也不可能得到天符宗的秘傳。
那些帶着秘籍到處走的,要麼是秘籍來路不正,要麼就真的是腦袋有坑。
當然,葉贊說這話,既不是自己腦袋有坑,也不是認爲對方腦袋有坑。
要知道,這些來天道山的各宗弟子,都是要在這裡留滿三年的。儘管有人可能很早就參悟出了意境,但是也很少有人提前離開。畢竟多看看別的悟道碑,多與其它人交流一下,對自身也是有極大好處的。
而這三年的時間裡,本宗的東西肯定是不能落下。總不能在這裡三年,本宗武技道法的修習就停滯三年,結果出去後還不如那些沒來的弟子呢。
再加上,這天道山也足夠安全,不但有金丹境元嬰境的護道者,更有數位元神大能坐鎮,誰敢在這裡鬧事。就算是真的丟了,這裡就是這些人,誰能逃過護道堂的搜捕。
因此,來這天道山的各宗弟子,往往都會將自己正在修習的,以及自己將要修習的東西帶來。
就是根據這些,葉贊幾乎可以斷定,那紫陽宗弟子身上,肯定有謄寫的紫陽符法。當然,那謄寫的紫陽符法,也不可能是完整的傳承,頂多是初級的一些東西。
“不敢就閉嘴,別總在那裡聒噪,憑白攪擾了好好的一場聚會。”葉贊見對方有點猶豫,立刻又補上一句,簡簡單單的一個激將法。
果然,聽到這話,那紫陽宗弟子臉上露出冷笑,說道:“想要詐我?當我是三歲孩童不成!既然你都提出來了,那我便如你所願,在諸位同道面前,拆穿你的把戲!”
“許道友不要衝動,紫陽符法若是因此外傳,你如何向宗門交待。”李崇文看事情要被搞大了,連忙出言相勸。
對於任何一個宗門來說,秘傳外泄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比如之前,鄭天權就想給葉贊扣個偷學星辰劍法的帽子。這帽子一旦扣上,星辰宗那就是做什麼都不過分。直接把人抓起來,管你是真是假,總有辦法讓你承認是真的。
而聽到李崇文的勸說,這紫陽宗弟子也的確有點猶豫了。
見對方似乎被勸住了,李崇文又轉過頭來勸葉贊,說道:“葉道友莫要玩笑,這秘傳豈是能夠輕易示人的,道友即便只是看一看,也要擔不小的干係。”
李崇文本意是勸葉讚的,誰知那邊的紫陽宗弟子,聽到這話卻頓時被打消了疑慮。
對啊,我敢拿出來,你還敢真看嗎?別管你能不能看出什麼來,只要你看了,哪怕只是過了下手,這干係你也擔不起!想到這裡,紫陽宗弟子瞬間拿出一本書來,啪的一聲拍在了几案上,說道:“好啊,我拿出來了,你敢來看嗎?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在我等面前裝腔作勢,還真以爲我會被你嚇住嗎?”
紫陽宗弟子這做法,就好像把刀塞給葉贊,然後叫嚷道:“你敢殺我嗎,來啊,往這兒捅啊!”。
然後,葉贊就像那些把刀捅下去的人一樣,一擡手將對方几案上的書吸了過來。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嘩啦啦”的將那本書翻了一遍,接着又一擡手將書拋了回去。
而且,將書拋回之後,葉贊更是拿起了符筆,對着虛空刷刷點點的寫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