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加上溫同濟和蒙面人,三個人羣毆那被六慾魔頭附體的山羊鬍,卻並沒有讓形勢出現特別明顯的變化。
換句話說,剛纔是溫同濟和蒙面人,兩個人在山羊鬍的攻勢下苦苦支撐,現在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可能,頂多是把那個“苦苦”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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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石林不肯賣力氣。
畢竟,剛纔與禿頭大漢的一戰,石林爲了禁錮對方,也是付出了極大的消耗。
但也並非石林技止於此。
要知道,石林到現在爲止,還都只是使用着自身的力量。
儘管,石林走的是修煉血脈的路子,但葉贊對自己這個首徒可也是一點都不吝嗇。
各種的丹藥,強力的法寶,甚至是科技的造物,石林手上什麼沒有?
既然有諸多手段,爲什麼不拿出來?
那當然是爲了讓着急的人,能夠更加着急一些。
果然,在雙方又交戰了幾個回合,愈發感覺形勢大大不妙的時候,溫同濟終於忍不住叫道:“林道友,這樣下去可不成,還是快快請令師妹出手吧!”
剛纔,石林和葉玲瓏,兩人把禿頭大漢敲了個稀碎,溫同濟和蒙面人這邊自然也是看在了眼中的。
溫同濟原本還在想,石林和葉玲瓏解決了禿頭大漢,接下來就應該幫這邊解決掉山羊鬍了。
結果,石林倒是過來支援了,卻遲遲沒有要在這邊“故技重施”的樣子。
而出手砸碎禿頭大漢的葉玲瓏,這個時候更是停在戰場之外,看戲似的把--玩着手中小錘子。
“住口,我師妹豈是你能指使的!”石林顯得很是憤怒的迴應道,彷彿對方的話是極大的冒犯一般。
實際上,葉玲瓏留在那邊“休息”,根本也不是什麼十分必要的事。
就算敲碎禿頭大漢時,葉玲瓏也耗費了不小的力氣,但難道還連顆丹藥都吃不起了嗎?
當然,葉玲瓏自己是沒那麼多心思的,師兄讓自己休息那就在旁邊觀戰好了。
至於說,爲什麼不服丹藥恢復,爲什麼不依樣畫葫蘆解決山羊鬍?葉玲瓏根本也懶得去考慮那些東西。
畢竟是人在矮檐下,溫同濟哪敢和石林計較,只是苦着臉叫道:“林道友,在下的確是有些失禮了!但是,若就這樣拖下去,我怕我們拖不起啊!”
“是啊,林道友!咱們的法力是用一點少一點,這六慾魔頭卻是用多少補多少,最後倒黴的還是我們自己啊!”身穿符甲的蒙面人,也是語氣十分焦急的幫腔道。
之前,石林和葉玲瓏對付禿頭大漢時,葉玲瓏的錘子能夠削弱禿頭大漢,削的是禿頭大漢的“容量”。
這就好比,有這麼一個水桶,你把它從上邊削去一層,它能夠容納的水量也就會隨之減少。
而山羊鬍這樣,在交戰中消耗法力,就像是從桶裡往外倒水。
這桶要是在別的地方,那當然是倒着倒着,也就把桶裡的水倒光了。
可問題是,這桶本身就在水裡,不斷倒出多少水,還能同時補進多少水。
這樣一來,這桶裡邊的水,自然就相當於永不減少。
“兩位道友所言倒也沒錯!只不過,我們現在有些猶豫,甚至猶豫要不要乾脆放棄。”石林臉上顯出幾分爲難,彷彿下一秒就要轉身離開似的。
石林不是個狡詐之人,但也不是那種缺心眼的憨貨。
這溫同濟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禁地之中又藏着什麼隱秘?
石林雖不至於要搞得多麼清楚,但終歸是心裡要有點兒底才行。
“道友!林道友!有什麼事情可以談,有什麼疑慮可以問,又有什麼可以猶豫的呢!”聽到石林說要放棄,溫同濟頓時就有些急眼了,連忙扯着嗓子大喊道。
看那意思,也幸虧這個時候還在與那山羊鬍交戰,否則溫同濟恐怕下一刻就會撲到石林面前,抱着石林的大--腿苦苦哀求了。
而溫同濟這樣的表現,落在石林和那蒙面人的眼中,自然也更加確定了這傢伙心裡還有事兒。
“溫道友,你究竟打着什麼主意,最好還是一五一十的都講出來。否則,別說是林道友了,就連我都想一走了之了。”蒙面人在旁邊架秧子說道,也想借石林的這個意思,從溫同濟嘴裡多逼問出一些實話來。
又是幾個回合的交手,轟鳴聲彷彿滾雷似的響了好一陣。
也不知是顧不上,還是有意要抻着對方,石林沒有立刻追問溫同濟任何問題,只埋頭與那山羊鬍又來了幾次對撼。
石林這樣的表現,也算是向溫同濟表明了,自己這邊的確還是有些餘力的,就看對方說不說實話了。
“林道友有話直管問,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溫同濟咬着後槽牙說道。
當然,溫同濟這話也打了埋伏,畢竟要“知”才能“無不言”,不知道自然就說不出什麼了!
“你先說,斬殺這六慾魔頭,究竟是爲了什麼,斬殺後又有什麼變化,否則我們這心裡可沒有底。”見火候差不多了,石林終於才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其實,石林究竟想問什麼,溫同濟這邊心裡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因此,聽到問題之後,溫同濟幾乎沒有耽擱多少時間,立刻就機關槍似的把話吐了出來。
“這六慾魔頭,乃是這座大陣的陣靈,需有肉--身引其附體降臨,我等才能將其徹底斬殺。至於斬殺之後,這大陣沒有了陣靈,便會失去應有的威能,我等在大陣當中也能暢通無阻。”溫同濟一點磕巴都不打,將石林問的問題做了解答。
之前,六慾魔頭剛剛降臨禿頭大漢和山羊鬍身上時,石林其實就已經問過這樣的問題了。
只不過,那時計劃出了變化,溫同濟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能活着出去,也就沒有把自己的打算都講出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
那禿頭大漢,眼睜睜就被石林和葉玲瓏給砸成了碎片。
這就讓溫同濟又看到了希望。
因此,溫同濟無論如何,也不希望石林一行人退走,導致自己的希望再次破滅。
“陣靈?”石林微微點頭,倒是沒有太多意外,並且跟着問道:“那麼然後呢?”
這陣靈,和器靈有點類似,說白了就是都屬於“人工智能”。
想想這禁地存在的時間,還有這禁地擁有的力量,裡邊會產生陣靈也就不奇怪了。
甚至,這陣靈很有可能不是天然產生的,而是那什麼宗門隱世封山時佈置的。
畢竟,能夠封山封出個禁地的,可不是隨便什麼樣的宗門都能做到的。
通天峰成爲禁地的時候,玉清宗那可是神華域界的正道領袖。
不過,不管是大陣還是陣靈,石林都沒有什麼興趣,最關心的還是那個“然後”。
這大陣,搬不走。
那陣靈……這不是都要斬殺了嗎!
而且,就算不斬殺,陣靈對別人可能是個稀罕東西,對石林卻根本沒什麼吸引力。
葉贊那裡的人工智能,都是可以無限複製的,還可以根據需要去調整設置,不比這什麼陣靈強嗎!
再說溫同濟,聽到石林的追問,也沒有片刻遲疑,馬上回道:“能夠暢通無阻之後,咱們自然就能進去那隱世宗門的道場了!那可是上古時期的大宗,就算有些東西禁不住歲月消磨,也總歸能剩下點什麼吧!”
溫同濟這話確實沒毛病。
別管在傳說裡,這隱世宗門是什麼時候隱世封山的,既然能夠封山封出個禁地來,那必然不是什麼小宗小派。
法寶、丹藥、秘籍等等,但凡能夠有什麼擋住歲月消磨,有什麼能夠保留到今天,都絕對是了不得的東西。
但是,溫同濟這個美好的憧憬,卻少考慮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你怎麼肯定,這隱世宗門裡沒人了呢?”石林就問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隱世封山,是人家爲了避劫主動做的選擇,就好像鎖起門來宅在家裡一樣。
而且,修道者又不是普通人,通天至尊活個上萬年根本不算事兒。
因此,就算由於與外界斷絕聯繫,這個隱世宗門沒有了新鮮血液注入,最後也能剩幾個通天至尊那級別的大能吧。
“這個……”聽到石林的問話,溫同濟終於遲疑了。
“還是說,你其實知道,這隱世宗門裡實際上是還有人的?”石林見狀緊跟着又逼問了一句。
雖然是問話,但裡邊更多是肯定的意味,等於說石林已經推測到了真實的答案。
儘管,石林沒有輔助芯片,也沒有他師父那種微表情分析工具,但好歹也是有上百年的人生經歷了。
別看在情感方面,石林好像個毫無經驗的初哥,但不代表在其它方面也都懵懂無知。
“這……”溫同濟一走神的工夫,險些中了那山羊鬍的招兒,幸虧身上有子母金蟾的力量護着,只好像足球一樣被踢飛了老遠。
溫同濟沒來得及回答,別管是不想還是顧不上,但石林那邊已經算是得到了答案,當然還有旁聽的蒙面人。
“什麼,若是還有人的話,那咱們這麼拼命幹什麼!”蒙面人反應過來,頓時又驚又怒的叫道。
本來,大家來禁地裡尋找機緣,說白了就是打着“偷墳掘墓”的主意。
就像溫同濟前邊說的,打開這禁地的大陣,進到那隱世宗門的“遺蹟”,然後搜刮隱世宗門的“遺物”。
可是,如果人家隱世宗門裡還有人,而且可能還是通天至尊那個級別的大能,你這些人闖進去還能有什麼好處嗎?
就比如說,你正宅在家裡打遊戲,結果突然有個不開眼的小偷闖了進來,你對這小偷會有什麼好臉色嗎!
溫同濟被踢飛老遠,雖然是嚇出一身冷汗,但心裡也有了說法,連忙說道:“兩位道友,即便這隱世宗門還有人在,我們也絕不至於空手而歸的,而且說不定還會被奉爲上賓!”
“嘁,你跑人家偷東西來,人家還把你奉爲上賓,你的腦子是不是剛纔被踢壞掉了!”蒙面人滿臉好笑的嘲諷道。
倒是石林,沒有冷嘲熱諷,而是下了最後通牒,冷聲說道:“溫道友,應該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說吧!溫道友,你若是再這樣遮遮掩掩,那就別怪我等不奉陪了!”
現在,對溫同濟來說,其實已經沒什麼可隱瞞的了,尤其是還想讓石林一行人留下來幫忙的情況下。
想到這裡,溫同濟沒有再衝入戰場,而是站在邊緣位置上,說道:“既然到了這一步,在下也就都說了吧!在下祖上,與這隱世宗門有些淵源,乃是此宗封山時留在外面的守門人。當然,我們的職責不是阻止誰進來,而是在適當的時候把門打開。”
“你的意思是,你要是不開門,他們還出不來了?”蒙面人明顯不太相信的插言道。
見過閉門謝客的,還沒見過讓人從外面把門鎖死的。
什麼情況下,你人在屋裡邊,門卻從外面鎖呢?
那不就是坐牢嗎!
“這個……”對蒙面人,溫同濟就沒什麼好臉了,畢竟對方的實力起不了多大作用,於是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能去問誰?我能知道的,還不就是一代一代傳來的這點東西,哪裡能猜到他們爲何要如此封山!”
其實,這也並非完全不能理解。
很顯然,那隱世宗門是打算長時間封山隱世。
如果,進入還都由自己,那麼保不齊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有那麼一兩個人耐不住寂寞。
這人要是一出去,不管情願不情願,都免不了會被因果纏身,乃至於最後牽連到整個宗門。
就像是人們常說的“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而且,這大劫臨頭之時,人們往往還容易被迷了心竅,考慮事情不及平常那麼理智冷靜。
比如:死了個弟子,也許放在平時不是什麼大事,可在這個時期或許就非要討回面子。
當然,這些事情,以溫同濟和那蒙面人的層次,大概還是根本無法想象和理解的。
石林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一邊應對着山羊鬍,一邊追問道:“關於這隱世宗門,你還知道多少東西?”
然而,溫同濟面對這個問題,也只能是無奈的搖頭了,說道:“我所知道的,已經都說了,實在是說不出別的東西了。畢竟,這都過去多少年了,甚至我都有些懷疑,我家祖上與這隱世宗門究竟有沒有關係。這子母金蟾,說不定還是祖上從正主那裡搶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