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佈會現場掌聲經久不息。
江遠雙手虛按，大家都是跟深思集團有關的人，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江遠繼續道：
“思維通信就是腦控技術的終極版本。腦控設備輸出的信息只是計算機軟件能夠理解的操作，比如打字、錄製視頻、輸出腦海中的圖像、或者更簡單的打開瀏覽器之類，思維通信則是以人爲本，儘量還原人腦的思維信息。”
“當然思維通信還是有很多難題。首先，對腦科學研究越深，我就越驚歎於人腦的強大和複雜。任何時刻，人腦思維活動都非常頻繁，從中抽取出用戶想與彼此交流的並屏蔽個人隱私思維信號，非常困難。得益於深思集團在腦控技術上長久以來的技術積累，我們幸運地解決了這個問題，SCV1可以輕鬆控制哪部分思維信號傳出，哪部分思維信號應該忽略保護用戶隱私。”
“另一個問題就不太好解決：通信量太大。思維信號過於豐富，所以通信數據壓力非常大。目前測試的結果是，大約在10G每秒-30G每秒之間。這遠遠超出了人類互聯網基礎設備的通信速度，我們沒有找到良好的無損壓縮方法。所以，思維通信技術的目前版本，只能是一個局域網內部交流工具。”
“最後，思維通信的計算、通信壓力非常大，必須打開SCV1的高效模式才能支持，這極大增加了SCV1的能耗。除了思維通信之外的DT3日常功能，我們只需要使用節能模式就可以。兩者性能差距大約是3倍，也就是說，節能模式下，大約24小時消耗一根S棒的能量，但是8小時思維通信就消耗掉一根S棒的能量。爲了方便使用者日常使用，減少不停吃S棒的麻煩，我們對S棒能量進行了專門設計，你可以一次性連吃5根，SCV1細胞機器人會把多餘的能量自動存儲起來。當然，爲了人體安全也不能吃太多，超過極限S棒的能量物質就會自動變成排泄物排出體外。”
“總之，思維通信技術目前有兩個問題，通信量過大，能耗高。”
江遠對SCV1自曝其醜沒有引起觀衆的負面情緒，大家認爲這很正常。
這麼超前的技術，如果沒有任何限制地隨意使用，人們反而覺得不現實。
輝瑞包下的會議室中，輝瑞衆人心情複雜地看着發佈會直播，一個個都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必須鼓舞士氣！
艾伯樂輕輕敲擊兩下桌面，喚起了衆人的注意力，道：
“先生們，你們都灰心喪氣了嗎？你們都認爲輝瑞要完蛋了嗎？”
一名老者雙目無神地道：
“不然呢？明天股市開盤，公司股票也許會跌一半，如果一週之內不能扭轉局面，我們中的不少人很快就要失業了。”
艾伯樂站了起來，雙手拄着桌面，自信地道：
“不！艾伯特先生，您說錯了！我反而認爲，這個S棒就是我們最大的機會！根據深思集團最近一段時間的舉措，以及以前光電藻上的操作方式，我認爲江遠很可能給DT3標個極低的價格來促銷，甚至稍微虧本。相比較一次性暴利的DT3，細水長流的S棒纔是真正的海量收入來源。每個醫藥企業都知道，日常使用的感冒藥纔是最賺錢的。想想看，一旦DT3開始銷售，深思集團每天要消耗多少S棒？”
老者眼睛猛然一亮，充分發揮自己特長地分析道：
“這要看有多少購買者！按最低的每天一根S棒來算，每名用戶每年需要350根以上！如果深思集團能在3年內賣出1億個DT3，那就是每年350億根的巨大市場！”
艾伯樂笑道：
“這些S棒需要運到全球各地，非常麻煩，成本也高。如果我們能拿到部分S棒生產權的話......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另外，我相信DT3的三年銷量絕不止1億！”
會議室內的衆人都回過神來，感覺冬日的陽光終於灑進了冰冷的會議室。
一名金絲眼鏡女高管猶豫地道：
“深思集團也許不願意公開S棒的製造方法。”
艾伯樂擺擺手，斬釘截鐵地道：
“不會！因爲S棒的製造方法根本不是多大的秘密。江遠前面已經說的很清楚了，S棒的能量是專門提供給SCV1使用的，而SCV1是一種微型智能機器人，深思集團非常簡單就能在S棒能量中做一些基因標記。就算其他機構仿造了S棒，江遠也可以簡單地升級SCV1吸收能量的接口，只吸收新的S棒能量，拒絕老的S棒。所以，逆向S棒毫無意義。我猜，江遠應該會用授權生產的方式賺取利潤大頭。”
看到衆人表情緩和了許多，艾伯樂悄悄鬆了口氣。
他雖然說得堅定無比，但是隻爲了穩定軍心而已，心中其實七上八下的。
這都是從正常邏輯分析，誰知道江遠會怎麼考慮？
他只能默默暗自祈禱，希望一切如自己所料。
......
“大家也注意到了，DT3沒有眼鏡組件。”江遠在虛空中一捏，一個DT3主機又魔術般地憑空出現：
“因爲不需要！”
視頻前的觀衆們驚呆了。
不需要眼鏡組件了？
那怎麼顯示圖形？
難道還有新技術？
這場科技盛宴還沒結束！
江遠淡笑道：
“DT3集成了深思集團最新發明的數字感官輸入技術！一切人類大腦能感知的信號，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等等等等，全部可以由SCV1模擬，直接輸入大腦。從今往後，不需要屏幕和視網膜投影，我們也能看到事物；不需要喇叭、音響、耳麥，我們也能聽到聲音。很不幸，估計又有個行業要被深思集團摧毀了，屏幕、音響、鏡頭之類的。另外，正在逆向視網膜投影的友商們，你們也慢了一步。”
正在看直播視頻的蔡司公司CEO目瞪口呆，木訥地道：
“未來不再需要鏡頭了？”
江遠當然不關心競爭對手的心理，攤攤手就繼續介紹道：
“在此，我很榮幸地向大家介紹深思集團的另一個重要產品，第二世界！”
“在第二世界中，深思集團完全模擬了一個真實的世界！有圖像，有聲音，有氣味，可以觸摸，甚至可以體驗到重力等絕大多數現實世界可以體驗的感覺！”
“事實上，這個發佈會，就是在第二世界中進行，然後把視頻信號轉播給大家看而已。”
伴隨着江遠的舉起雙手，發佈會現場的觀衆們消失了，會場突然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沙漠。
沙漠天空烈日高照，江遠站在一個月牙型的水潭旁邊，正是華國著名的月牙泉。
江遠看了看天，用手掌擋住稍顯刺眼的陽光，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墨鏡，他愜意地戴上，然後打了個響指。
一羣人突兀地出現在不遠處。
正是未來大廳那羣一直在觀看發佈會的記者們。
記者們本來還坐在觀衆席看江遠表演，正在驚訝怎麼突然變成了沙漠，一瞬間自己居然也出現在了炎熱的沙漠中。
“OMG！”
“怎麼回事！我不是在看發佈會嗎？！”
“這是虛擬現實？看這沙子，多麼真實！”
“天啊，沙子居然能抓起來，一粒粒的滾燙乾燥，這手感跟真的一樣！”
“這裡太熱了，太陽好曬！”
“我感覺到熱風了，這是真的嗎？”
“你們跳一下試試，跟真實的沙地一樣活動困難，重力感覺非常逼真！”
他們穿着各式各樣的冬季厚實衣服，滾滾熱浪迅速糊了他們一臉，頓時汗流浹背，滿面燥紅，狼狽不堪。
突然換了個場景讓不少人適應不了，一些人不小心直接跌坐在沙地上，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
適應能力強的人則開始撫摸沙子，探究這個世界的真假。
鏡頭轉向江遠，不知何時，他全身已經變成了寬鬆的沙灘裝，白色T恤藍色大褲衩，光着腳在沙子中一步一個腳印。
江遠掃了記者們一眼，便朝月牙泉走去，走到泉水邊時，那裡貼心地出現一個涼傘和沙灘躺椅。
江遠躺了上去，腳正好能伸進清涼的泉水中，手邊還出現了一杯冰可樂。
他喝了一口才壞笑着指着記者道：
“我跟記者先生小姐們開了個玩笑，他們看上去有點驚慌狼狽？實際上，他們的身體就安全地躺在未來大廳中。”
江遠話音剛落，發佈會直播視頻右上角出現了未來大廳俯瞰的視頻。
來自各大媒體的記者們正安穩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作爲對比，左上角就是他們在沙漠中驚慌失措的模樣。
全球正在看視頻的觀衆們已經看傻了：
“真正的虛擬現實！”
“第二世界！我的心臟起搏器要超負荷運轉了！”
“這算什麼？缸中之腦？還是黑客帝國？”
“老婆，出來看上帝！”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跪着看視頻，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着看着，膝蓋就着地了。”
江遠也不過分得罪記者，讓他們體驗一下第二世界的神奇就打住了。
他又打了個響指，記者們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變成了舒服的沙灘裝，頭頂也不再是炎熱的太陽，出現了一大片涼棚。
涼棚下，有一張長條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可樂、雪碧、芬達、椰子、西瓜等一看就很有胃口的消暑飲食，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飲料。
涼爽的風不知從何地吹來，燥熱頓時減少了一大半。
記者們都不自覺地坐了下來，開懷暢飲。
“嗚嗚嗚！這西瓜真甜！”
“可樂的口感跟真的一樣啊！”
“這個彩色的飲料味道好，就像......就像.......我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