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疏遠後來都有在想,如果說那天,他能夠探準莫存希的位置,再探精準一點點,那麼他和她之間的結局是不是能夠好一點兒,就是好一點點,也可以啊。
可是啊,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殘酷的不行的。
“唔…”
莫存希悶哼一聲,後背的位置已經中槍,吃痛一聲,手中緊握的槍支陡然掉在了地板上,周圍的人看到,擡起自己的腳,頓時重重的一腳踢在了莫存希的背上。
莫存希吃痛一聲,腳下一軟,卻強忍着自己的疼痛,擡眸間,看到尚霆軒那笑得格外陰險的臉。
“呸…”
莫存希垂頭,將自己口裡的鮮血都吐出去,頭髮凌亂的散落在額前,整個人跪在地上,雙手被反綁起來,用一根長長的鏈條捆住了雙手,連接在牆上。
整個屋子都是昏暗的,像極了古代刑法的牢所,後背還在涌涌的留着血。
臉色蒼白至極,整個人看上去不好,極其的不好。
尚霆軒進來的時候,莫存希連擡頭都覺得無力至極,如果不是那極強大的意志力,她估計現在她都得昏死過去了。
但是現在還好,好在,自己終於撐到了尚霆軒的出現。
錚亮的鞋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莫存希輕笑一聲,垂着自己的頭,嘴角紅腫,低聲開口道:
“尚霆軒,隱藏的不錯啊…”
聲音飄渺到尚霆軒都以爲莫存希沒有說話。
可是他卻是真真實實的聽到了。
彎腰,蹲在莫存希的身前,尚霆軒輕輕撩開莫存希落在額前的碎髮,看着那張嘴角紅腫,還有鮮血的莫存希,輕笑着,
“莫存希,你輸了…”
聞言,莫存希人仍舊垂着頭,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
“尚霆軒,你老婆估計快撐不下去了吧,w的毒品烈性那麼強,她…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吧…”
這三個月來,她陪着尚霆軒演戲,那些背地裡面的東西和所有關於尚霆軒的事情,她莫存希都摸的一清二楚的。
也知道尚霆軒沒有結婚,可是家裡面早就已經有了老婆,叫羅美,和尚霆軒是青梅竹馬,一次意外,羅美被尚霆軒的仇家注射了w毒品,之後便一直再很難戒掉,直到如今,前些天看到尚霆軒三番兩次的就朝着尚家的後院跑去。
去後院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她就知道肯定是羅美已經撐不下了,所以,尚霆軒纔會那麼的焦急,要他們快點將特效藥研究出來。
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尚霆軒會將顧疏遠引來這裡。
顧疏遠不知道尚家的情況,就這樣直入虎穴,她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唯一知道的就是現下的情況,已經越發的艱難了。
聽到莫存希說的話,尚霆軒突然就赤紅了眼睛,看着莫存希的眼裡都是陰狠,
“莫存希,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頓了頓,尚霆軒突然就伸出了自己的手,繞到莫存希的後背,對着莫存希的被子彈打中的那個地方,不顧那鮮血會染滿自己的手,對着莫存希的傷口就狠狠的按了下去,手指對着莫存希的傷口狠狠的扣着,莫存希頓時雙手緊握成拳,咬着自己的牙,努力着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的聲音,額頭的汗水嘩啦啦的流淌着。
看到莫存希如此隱忍的樣子,尚霆軒竟笑得格外的開心,卻沉了聲音道:
“莫存希,我有的時候,真的很討厭你們那副隱忍的模樣,就感覺在你們面前死亡就是螻蟻,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是你知不知道?活着,對於那些人,對於有些人來說,有多重要?有多重要?每次看到他們發出的江城軍報,上面說你們有多英勇的時候,我都覺得特別的好笑,真的…”
說着,手指已經插進了莫存希的傷口裡面,摸索着那子彈的存在。
那個模樣就像是在毫無顧忌的虐殺着一個小動物一樣。
手段血腥又殘忍。
也不嫌惡心。
莫存希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脣,那鮮血順着嘴角緩緩流下,額頭的汗水也已經順着鬢角留了下來。
“從你進來尚家的時候,你一次次傳數據回去,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說而已,那個數據你傳回去,對我也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影響的,我要的就是你們能夠將藥研究出來,能夠有效果就行了,其他的都無所謂,可是,現在,莫存希,你他媽的告訴我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你說你要我怎麼辦?你說,我能不恨,能不恨得殺了你嗎?那種看着自己有希望,卻又突然變爲失望的感覺是什麼?你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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