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她別過臉,羞澀間雙頰滾燙。明明是被逼迫地窘迫的話,在祁邵珩聽來像極了他妻子害羞的嬌嗔。
感覺到他手指實在不安分,以濛直到自己是逃不掉了,直到因爲他的撩撥讓她銘感地一顫,她有些受不了了,憤惱地轉過頭來,卻直接就這麼被他給吻住。
猝不及防的吻,從一開始就是深入的糾纏,她想要退,想要躲,但是在現在看來已經完全都來不及了。
“這裡是客房。”她好意提醒他,嗓子卻啞的厲害。
“嗯。”
避開她身上的傷,越是看着他就覺得內心越是不能平靜。過去的兩年,在他失職沒有陪伴的時間裡,她身上以前的傷已經足夠讓他愧疚一輩子,明明說好了,讓她安然待在自己身邊就再也不讓她受到傷害,可是,就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還是看不住她。
不僅僅是自責,更因爲兩年前出的那些事故是真的讓他怕了,如果現在在他身邊,他還讓她出意外,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再原諒自己。
“阿濛。”一牀薄被下,他俯下身去親吻她。
以濛無措地躺在他身下,雙眼迷濛,無力地手臂攀附在他的肩膀上,那樣礙人眼的青紫淤青一下就進入了祁邵珩的眼瞳,深邃的瞳孔不斷地抽緊。
似乎遇到他,她身上的傷從來都沒有少過,這個認知讓祁邵珩覺得自己的負罪感更深,吻,輕柔的吻,更加的溫和讓人感覺到被呵護的溫熱。
以濛不知道他突然的情緒是因爲什麼,這樣的情.欲中,似乎更多的是一種心疼的情緒,他吻她,讓她感覺到他內心的疼惜。
情事似乎能讓人漸漸忘了這些複雜的情緒,在他的引導下,她似乎忘了自己,也忘了身處什麼地方,喘息間,不得已,只能慢慢地符合着他,任由着他的動作。
——
樓下,餐廳,一頓中午飯因爲一碗熱湯,讓所有人都心裡添了賭,吃得不痛快。
洪佳人勸了老夫人回去,自己又重新折回來,到這兒來幫馮清淺和阮舒文收拾桌上的殘局。
阮舒文因爲那個端着湯的女傭做錯了事,一向溫和的人怒氣橫生地斥責了那個女傭後,收拾家裡的餐桌,因爲心有餘悸,一個傭人也不用了,將她們趕了出去,索性自己來收拾,佳人見此,只好過來幫忙。
廚房裡,馮清淺清洗餐具,阮舒文卻在煮麪,煮了一碗陽春麪,又加了一碗湯在托盤裡。
洪佳人在一旁收拾餐具,心裡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
因爲剛纔祁邵珩對她厲聲厲色地話,她覺得內心有些承受不來。
他說,“你,給我讓開!”那樣的語氣,滿臉的陰鬱和暴戾色,似乎能直接將她吞噬了。
從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這次回來,她想,他是徹徹底底的變了。
以前神情漠然的人,即便他有時候一直淺笑着,佳人也明白其實他的內心很漠然和冰冷,自從怡婷伯母去世後,對他來說似乎沒有什麼人,什麼事情能夠讓他上心的。
親屬,朋友,關係通通寡淡,雖然他表面上似乎都相處的很好,但是佳人看得出以前的他,完全是虛假的表象。事實上,祁邵珩不願意和人太過親近,逐漸長大成熟,他偶爾回來,也是完全以工作爲中心,和馮繼明在書房一呆就是一整天。除了對工作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別的事情似乎完全引起不了他的注意。
一個人什麼都不在意的時候,你靠近他會覺得很難,因爲他沒有在意的東西,完全連交流的話題都不存在了。
佳人只有偶爾說起年少,說起他的母親,似乎纔是他們能聊得來的唯一的話題。
可,即便如此洪佳人也覺得夠了,畢竟能和他說上幾句話的女人不多,而他們還有得可說。
但是,現在的他完全變了,他似乎打破了曾經的那種對什麼事情都完全漫不經心的漠然,他臉上有了笑容,不是以往的虛假的笑,是真誠的笑,很真實。
佳人還記得怡婷伯母在世的時候,她也見過當年少年這樣的笑容,只是後來馮怡婷去世,他就變得日漸沉默,隔了這麼多年終於能見他如此不忌諱的發自內心的笑,功勞完全是來自於另一個女孩子。一個不愛笑的女孩子。
他爲了討她歡心,可以說盡好話,歡欣的笑。佳人看着,只覺得突然有種巨大的失落感。
可不管怎麼樣,他沒有排斥她,也從來不曾說過什麼過分的話。
但是,今天,她完全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的冷漠感,情緒一向漫不經心的人,是真的生氣了。
以濛燙傷,佳人知道自己是有一點問題,可,當時只想護着老夫人,傷及無辜,完全是沒有想到。
以濛因爲她而受了牽連,但是,錯又不是完全在她,如果不是爲了將老夫人拉過來,她又是何必呢?
內心憤懣,但說不愧疚也不可能,畢竟情急之下她一時心急,讓以濛受到了牽連,實在不應該。
錯在她,不想深究祁邵珩對她冷漠甚至陰鬱的眼神,她看着一旁爲以濛煮好了陽春麪的阮舒文,說,“給我吧,讓我去送。”
阮舒文怔了怔,沒想到她會主動。半晌後,只應了一聲,“好,去吧,佳人,上樓的時候注意腳下,小心。”
“知道了。”佳人將放在一旁的托盤端了起來。
愧疚,嫉妒,矛盾的情緒在心底不停地翻涌着,洪佳人一向覺得自舒服就不願意想那麼多心事,可這次她控制不了自己。
就這麼想着已經到了二樓,二樓的客房多,她不知道他們在哪一間,只能試探性地在走廊徘徊着找,一直從樓梯間的最外面的一間往裡找,想着如果找不到,是不是要到樓下去問問。
可剛想到這兒,她停下了腳步,呆立着,不再走了。
只因爲,她聽到了男子低沉的喘息聲和女子軟糯的輕吟,這樣的露骨的聲音,不用仔細想都知道是因爲什麼。
站在原地,佳人的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端着托盤的手指不斷地抽緊,因爲過渡用力,指骨漸漸泛起了青白。
——
室內,臥室。
情.欲深陷的時候以濛覺得自己已經完全不是自己了,只能無措地輾轉在祁邵珩的身下,任由他一點一點侵.佔她的所有。
似乎因爲最近他喝着中藥的緣故,他要起她來沒有了絲毫的顧及,每一次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只要他來了興致,想要,就什麼都不管了。
祁先生很熱衷於情事,如果不是因爲她一直以來身體都不太好,也許這樣的頻率次數會越來越多。
夏天總容易出汗,一出汗以濛多年前的中藥香就會發散出來。醫生說,這是以前用藥劑量過重的後遺症,以濛覺得是煩惱,祁先生卻格外喜歡。
“阿濛。”他輕咬她的嘴脣,“說說哪裡有小鴿子的味道好不好?”
又來戲謔她,她伸手推拒她,卻使不上力氣。
看她羞惱了,不再配合,祁邵珩抱着她,一邊親吻,一邊說,“來給我聞聞,看看哪裡會有小鴿子的味道,嗯?”
以濛別開臉,不想聽他磨人*的戲謔話。
“還是說,阿濛就是小鴿子?”他笑,卻被她一口咬住了手指。
這個話題是過不去了,翻來覆去地被他嘲笑,以濛有些窘迫控制不住的要發作。
可沒有力氣,連牙齒間都是無力的,咬不痛他,卻還要聽他調侃的話,“小鴿子,咬人了?”
“祁邵珩!——”隱忍不了,發作了,可嗓音沙啞嬌軟地聽在別人耳朵裡完全變了樣子。
“噓——”修長的手指點在她被親吻地水潤的脣上,“阿濛,叫聲太大了。”
“……”
這不清不楚的*的話,讓以濛簡直精疲力竭,被逼迫地簡直要崩潰。
不配合了,完全不配合他,想要逃卻被抓着跑不掉。
“祁邵珩……”眼眶溼漉漉的,這三個字出口近似求饒。
“乖,再一次,老公馬上就好,你不舒服……”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在說一句讓人難爲情的話。
客房外的門是虛掩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給以濛送衣服進來後,不但沒有將門給反鎖上,連關門都沒有完全關上。
虛掩的門,使得這樣的情事讓在外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洪佳人端着托盤,站在門外,嘴脣從一開始地青紫被她咬的完全泛白,這樣*的情事,她聽得出來,甚至因爲虛掩的門,連其中纏.綿的情話都能一一落入耳中。
寵溺,*的,甚至是迷亂地沾染着情.欲地。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不經意間會撞上這樣的事情,明明美好到極致的情事,在洪佳人聽來,像是自己熟識的清冷的少年受到了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