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窗戶被大打開,身材修長的男人倚在牆壁上,指尖夾了一支菸。
昨晚一.夜沒睡,不僅僅是因爲爲了照顧以濛。
後半夜,退了燒,女孩兒睡得很沉。
他坐在病牀前,卻閉不上眼,一閉眼耳邊就縈繞着以濛叫着那個男人名字的樣子。
那麼脆弱,那麼不捨,那麼....
這麼想着,祁邵珩的煙癮又犯了。
手裡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掐滅煙,又重新點了一支。
將手裡的煙向嘴裡送了送,他擰着眉望着窗外的風景,一時間覺得煩躁不堪。
但這份不該出現在祁邵珩臉上的表情,隨着護.士和以濛的推門而入,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深灰色的高領開司米毛衣,晨光熹微,讓祁邵珩一向冷峻的面部線條變得稍顯柔和。
修長的手指,按滅菸蒂的姿勢隨意而瀟灑。
“好了?”
他問她,嗓音冰冷不含一絲情緒。
以濛點點頭,扭頭的瞬間,看到挽着她的小護.士微紅的臉頰。
她抽回自己的胳膊去穿外套,護.士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失態。
“小...小姐。”怕女孩兒因爲自己看着她男朋友失神生氣,護.士急忙說起正事兒,“您明天記得再來醫院一趟,李醫生說您還需要繼續打點滴的。”
秀氣的眉輕擰,除去害怕扎針,以濛對醫院內心有種深深的厭惡。
覺察到了女孩兒的不願,護.士無奈,“胃出血,感冒導致的扁桃體出血發炎,小姐您這打點滴,不打兩個星期是好不了的。”
抓着外套的左手用不上力氣,手裡的衣服掉在了地板上。
護.士急忙去撿,卻被人搶了先。
“把藥單拿來。”一邊和護.士說話,祁邵珩將手裡的外套披在以濛身上。“每天點滴的用藥讓醫生註明一下,就在家裡輸。”
他看着以濛,語氣篤定,不是‘要不要在家裡輸’,而是,‘就在家裡輸’。
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以濛也不需要表態。
這是他做的決定,不能說‘不’。
以濛蹙眉,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勢,言語間的控制慾讓人生畏。
就像服從他,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這樣當然也是可以的,先生稍等,我這就去向李醫生取醫藥單。”護.士微笑着應了下來。
“多謝。”
“不用客氣的。”
驚異於祁邵珩的道謝,護.士不自覺的又有些心神微亂。
這樣的男人冷峻倨傲、無上尊貴,卻偏偏謙和有禮、紳士風度使然,自然一言一語都會讓女人心動。
護.士出了病房,室內陷入了一陣沉默。
和祁邵珩呆在一起的每個封閉空間,都讓以濛壓抑。
她以爲他過來把外套搭在她身上,就不再理會自己了。沒想到,祁邵珩再次靠近她,說了句,“伸手。”
以濛一愣,剛想擡頭,卻因爲祁邵珩身上濃郁的菸草味後退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