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監獄各個大門的守衛都蜂擁而來,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圍牆的一角就衝出了兩名士兵,英特來不及上膛,急中生智,抓起了一個把滾燙的沙子,撒進了兩名士兵的眼睛裡,兩名士兵都捂着眼睛倒在了地上,弗蘭德利趁機扣動了***的扳機,讓他倆做個好夢。
弗蘭德利和英特急忙跑向南角,去和康德,瑞斯特匯合。
他們才走了一半路程,圍牆兩角就殺出了兩隊士兵,他們寡不敵衆,飛速穿梭的步槍子彈如果打中了他們,撕裂了他們的肌膚,那他們誰都沒法活。
“我們要死在這裡了!”弗蘭德利絕望地說,士兵們還剩下十幾個,正發起新一輪猛烈的攻擊。而二人**中的麻醉針也沒有了,他們完全沒有時間裝彈。
“院長,您錯了——看!”英特欣喜地喊道。
一支支麻醉針從暗處飛來,士兵們倒了一大片。弗蘭德利和英特連忙反擊,不一會兒,士兵們就全躺在沙灘上了。這時,從角落裡走出兩個拿着***的身影,那倆人正是康德和瑞斯特。
“嗨,大夥!”康德說,“我們看到追兵都往你們那跑,就分頭接應你們了。”
“什麼也別說了,快去救威爾!”弗蘭德利焦急地說道。四人連忙向監獄大門跑去,想要衝進去救威爾博士。
可西尼斯特似乎知道他們要跑往哪個方向,在他們離大門只有50米時,他鬼魅般地出現了,不過,他沒有流露出那種噁心的表情,而是十分嚴肅。他身邊還靠着昏迷的威爾博士。
弗蘭德利正要扣動***的扳機,被西尼斯特一聲大喝止住了。
“我的老朋友……”西尼斯特用不同尋常的口吻說道,他的臉上沒有笑容,“我想趁我體內的同位素爆發的前一刻,向你們澄清一件事。”
“同…同位素?”弗蘭德利大吃一驚,他預感即將有顛覆他所有預想和猜測的事要發生了。
“是的。爲了打消你們的疑慮,我先把威爾博士還給你們。”說着,他將威爾博士鬆了綁,還給了弗蘭德利。西尼斯特面色慘白,好像有一股什麼力量在衝擊着他的身體,而他在拼命抵抗。
“這…”弗蘭德利十分疑惑,“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首先,我要感謝你,我的老朋友…”西尼斯特臉色煞白地說,“是你讓我改邪歸正,那幾年的監獄生活已經讓我重新做人,我投靠中情局只是想爲我們的國家做點貢獻,在要投放同位素到智利時,中情局內部出現了分歧,我極力反對,卻被反動派秘密注射了同位素,我完全被他們控制了。你們看到的我就是被他們控制的我,可我漸漸地發現,集中意念也可以抵抗同位素對人心理的摧殘,我還是在暗地幫助你們的,中情局派出的幾架戰機是我摧毀的,不然他們早就到了。反動派的力量十分強大,單靠你們五人是對付不了他們的。我對你們之前做的事情,我深感抱歉,但請你們放棄對我的偏見。”西尼斯特說着向弗蘭德利鞠了一躬。
“嗯…”弗蘭德利謹慎地問道,“西尼斯特先生,那在落基山脈時,你那張名片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反動派爲了誣陷我,在我被控制時強行將我讀大學時的名片塞進我的口袋裡的。這樣讓人們認爲我是反動派,從而名正言順地胡作非爲!”西尼斯特氣憤地說。
弗蘭德利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着麻醉針的解藥。他給威爾博士服了幾粒,威爾博士醒了過來。
“哦,是西尼斯特先生。您……怎麼沒殺了我?”
弗蘭德利連忙解釋道:“是我們一直誤會了他。西尼斯特已經改邪歸正了,他只是受到了中情局的反動派的控制。”
威爾博士先是皺緊了眉頭,但是經過慎重考慮後,他的眉頭舒展了,他相信了西尼斯特。
“反動派察覺了你們的行蹤,正在派大軍前往這裡奪回監獄的控制權。”西尼斯特見大家相信了他,連忙向科學家們提供情報,“他們不久後就會抵達這裡……天哪,他們的速度比我的想象要快很多……他們來了!”
遠處塵土沖天,把天空攪得渾濁不堪。約1000名窮兇極惡的士兵向這裡殺來。
“我還有幾百人可以指揮,應該能對付他們。”西尼斯特說道,同時揮了揮手,一些特種兵迅速集合,組成了一支臨時作戰小隊。
西尼斯特掃了一眼他們,喊道:“萊勒呢?萊勒的那隻隊伍怎麼不見了?”
這時從監獄北角衝出了一隊士兵,爲首的正是萊勒,但他們並沒有過來,而是向反動派的大軍跑去。
“虛僞,卑鄙的小人!”西尼斯特氣憤填胸,“擊斃他!”
士兵正要下手,只見威爾博士先用***射中了萊勒,萊勒倒下了。那隊士兵也匯入作戰小隊。
“無論如何,殺人也是不對的。”威爾博士說道,同時給他的***上了膛,“而且,西尼斯特先生,過度氣憤會導致你體內的同位素提前爆發。”
西尼斯特點了點頭,站在了一邊。
這時,反動派的特種兵已經到了科學家們跟前,離他們不到1500米了。大家面對數量多了一倍的敵方,都不知所措。
“大家不要慌!”威爾博士率先冷靜下來,他沉着的聲音給予大家力量,“我們雖然人數少,但目標小,游擊戰術對我們十分有利。況且不義之師終究會失敗的,西尼斯特,您的隊伍有將近500人,如果和他們硬拼是對付不了的。我們可以把隊伍分成兩隊,從中間迎戰他們,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將他們的軍隊從中間切斷,他們自然軍心渙散,這時候我們五個就用***狙擊他們軍隊中的指揮官,他們自然會敗,然後我們也不要戀戰,贏他一陣就退回監獄,監獄裡安全得很。”
西尼斯特聽後,又有了勇氣,說道:“此計大妙!”
反動派逼近了。這時,作戰小隊勇敢地衝上前去,激戰後,反動派陣腳大亂,潰不成軍,大家聽從威爾博士的指揮,退守監獄。弗蘭德利將所有***都拿出來分發給士兵,站在一個制高點狙擊他們。
……
離戰鬥現場僅有700米的監獄食堂。
一個戴着軍綠色帽子的身影憤然拔出一支空掉的麻醉針,悄然潛入了食堂的大門。
中午,勞動改造了半天的囚犯們紛紛走進食堂,準備犒勞犒勞自己。可他們誰也不知道,這頓午飯暗藏着什麼陰謀。
一個囚犯吃到一半,倒在桌子上了。
他的同伴首先發現了他的異常,碰了碰他,搖了搖他,甚至踢了他一腳,他都沒有反應。同伴又把他舉了起來,他的臉部血紅,手上青筋暴起,並變成了紫色。同伴嚇出了一身冷汗,又搖了搖他,他發出了嚇人的低吼,突然他釋放出了綠色的毒氣,猛地一跺腳,把同伴拋出了20米開外,同伴撞在牆上,昏死了過去。
這下,整個食堂都沸騰了,憤怒的囚犯們衝進售菜廳,抓住食堂負責人的衣領,怒吼道:“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負責人戰戰兢兢地說:“我……不知道啊,只是有一箇中情局特工,叫什麼萊勒的,給了我一些藥水,叫我加在食物裡……”
囚犯們氣得七竅生煙,可正當他們要把食堂負責人痛打一頓時,卻全都倒在了地上。他們都出現了那個囚犯相同的現象。
隨着一陣怒吼聲,食堂的一面牆瞬間倒塌,無數支離破碎的磚瓦散落在地,一羣狂怒的變異犯人衝了出來。
變異囚犯強大的意念形成了強大磁場,也影響了體內有同位素的西尼斯特。西尼斯特正在與科學家們並肩作戰,突然,他冷不丁地倒了下去,痛苦得扭曲了五官。
威爾博士與弗蘭德利聞聲趕來。這時,他已經面頰充血,四肢紫紅,眼珠突出,顯然,他體內的同位素在這最緊張的時刻爆發了。
“西尼斯特,挺住!”威爾博士連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應。不過可以從西尼斯特的表情看出,他在極力抵抗這種力量。
可這終究無濟於事,西尼斯特的體態越來越猙獰,他那頭金髮也變成了綠色。他痛苦地咬着牙,指甲嵌入了手掌的肉裡。之後,他渾身顫抖着站了起來,但和那些變異犯人不同,他並沒有散發出綠色的毒氣。可能是他意念的頑強抵抗使他沒有變異得那麼徹底。
“西尼斯特!西尼斯特!你沒事吧?”威爾博士連忙在他眼前揮了幾下手,使變異後的西尼斯特注意到他。
西尼斯特用憤怒的目光望着威爾,一會兒之後,他的狂怒消失了,他開始用全新的目光審視威爾,他開口了:
“你好,你是威爾博士嗎?”
這句話粗聲粗氣的,完全不符合西尼斯特的語氣。
“是我,西尼斯特!你叫西尼斯特!你記得你是誰嗎?”威爾博士急切的喊道。
“呃…”變異的西尼斯特失去了原來的靈活,笨拙地撓了撓腦袋。“我是個…好像我是個中情局特工,我要…我要去對付反動派……對!該死的反動派!”西尼斯特氣憤地說。
“他的大腦被腐蝕了!他的記憶已經殘缺不全了。”弗蘭德利擔心地說,“必須找回他的記憶!”
變異的西尼斯特正大踏步地奔向正在與自己的作戰小隊廝殺的反動派,可被弗蘭德利攔住了。
“朋友!”弗蘭德利急促地說,“你記得我嗎?我叫弗蘭德利,我要幫助你找回你的記憶!”
“嗯,你說你是弗蘭德利嗎?好像是我的一個朋友……好吧。”看來那段大學時的記憶還沒有從西尼斯特的大腦遺忘掉。
“看着我的眼睛,心裡不要有任何雜念!”弗蘭德利對西尼斯特喊道,“現在,讀取我的意念,用我的意念來恢復你大腦的常規運行!”弗蘭德利作爲生物學家,知道人被同位素影響後能獲得強大的放射性能量,從而讀取別人的心智。但前提是不能失去理智。
西尼斯特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弗蘭德利,從他的記憶中,他讀取到了他在大學時和弗蘭德利親密無間的學習生活,以及後來自己研究毒品泄露了消息,被弗蘭德利嚴厲斥責,並與他斷交,他威脅弗蘭德利保守秘密,這時,弗蘭德利看見西尼斯特的眼神中看到了懊悔與深深的自責。有了情感,就是有了人性,有了被恢復的可能。之後,西尼斯特又看到了五人團隊如何克服艱難險阻,科學家們與被控制的他的鬥志鬥勇也歷歷在目,一切像放電影一樣呈現在西尼斯特眼前。西尼斯特開始重新認識自我,在重獲意識的同時,他身上的紫色和綠色也漸漸消退,內部器官也恢復正軌,細胞的遺傳物質也修正至原來的樣子,他恢復了正常。
西尼斯特躺在沙灘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感覺自己像重生了一樣,他站了起來,緊緊的握住弗蘭德利的雙手:“老朋友,謝謝你,第二次救了我的命!”
“嗯……第一次是什麼?”弗蘭德利疑惑地問。
“當然是阻止我研究毒品了,如果沒有你的告發,我現在早就走上不歸路了,希望從今以後,你不計前嫌——我們還是好兄弟!”西尼斯特激動地說。
弗蘭德利重重地點了點頭。
西尼斯特向弗蘭德利鞠了一躬,接着二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這時,西尼斯特突然問:“但是,監獄裡的犯人是不是還是處於變異狀態呀?萊勒這壞傢伙已經和反動派勾搭成奸,拿了同位素,投放到食堂了。”
弗蘭德利笑着說道:“放心!同位素形成的強大磁場會把所有變異體連爲一體,只要有一個恢復,其餘人也跟着恢復,只要有一人失控,其餘人也會跟着失控!”
西尼斯特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突然看到他的作戰小隊安然無恙地返回,只有幾個受了輕傷。
“咦?反動派的軍隊呢?”西尼斯特疑惑地問。
“長官!”一名士兵回答,“我們戰鬥到一半,他們全都撤走了!”
西尼斯特與弗蘭德利正大惑不解,突然,威爾博士的手搭在了弗蘭德利肩上。
他們轉過頭,威爾博士和一個矮小的中年人站在一起,威爾對那人說:“先生…請自己解釋吧!”
那個人恭恭敬敬地遞上了一份文件,文件表明:在三個月前,美國**因資金不足和考慮到人類未來的發展,已取消這個計劃,下令中情局停止對這次計劃的一切實施。
“是這樣的,先生們!”中年人說道:“我是中央情報局局長的私人助理,三個月前總統先生就已經讓我們局長停止追擊你們了,可局長居然不小心給漏看了,我們深感抱歉!中情局已經派飛機來接你們了。”
“好吧,你可以走了。”西尼斯特沒好氣地把他打發走了。
這時,英特,瑞斯特和康德都從威爾博士身後走了出來,臉上帶着一切終於結束的喜悅。
“我們是白跑了一趟!可我們又有所收穫!至少,我們拯救了這些囚犯!”弗蘭德利感慨道。
“首先,恭喜你重拾自我,西尼斯特先生。”威爾博士說道,“其次,我十分佩服您的知錯就改的精神,我希望我們能結交,我需要你這樣的朋友。”
西尼斯特突然靦腆地笑了,這可把威爾博士嚇了一跳,的確,他們要好好地糾正一下對西尼斯特形象的認識了。
這時,遠處傳來了轟鳴聲,這是中情局派來的一架輕型客機。飛行員看了看他們:“沒錯,六個,對,就是你們了,先生們,請登機。”
飛機緩緩地轉動螺旋槳,慢慢地起飛,在金色的沙灘上留下了一個陰影,漸漸的這個陰影越來越小,濃縮成了一點,飛機也消失在了豔陽中,似乎什麼都消失了。永遠在這片沙漠上銘刻的,只有:
正義,勇氣,智慧與高於一切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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