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啊,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周小懶拽着程歡淺紅色的衣袖不逼問出結果誓不罷休。
我也算明白了。
這傢伙想要得到的結果就是:歡說,我是個人渣,上完牀後把她扔了。
我直懷疑,周小懶只是單純的不爽我,所以才一定要找到揍我的理由。
或者是,單純的想揍人,剛好盯上我了。
程歡對周小懶已經很不耐煩了,而一直不敢擡頭看我。
我站在旁邊有些無聊。
和她們的距離有點遠,已經快要淪爲圍觀羣衆了。
而穿着青春服裝的學生們圍了一圈,正準備開口指點江山,都瞪着我們鬧出點頭緒。
程歡徹底甩開周小懶。“我要去畫室了。”
她快步離開,周小懶想要去追她,不過有扭頭看着我,我大腦飛速旋轉着,思考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首先周小懶誤會了我和程歡的關係,其次她堅定不移地認爲我和程歡有了不正當的關係,最後我把程歡扔掉了。
至少從圍觀羣衆們渴望的神情裡可以看出大部分人都希望劇情是我說的這個樣子的。
我很快聯想到悲催的秦海。
真實的故事大概就是,程歡有了別的男人,並和那個男人發生了不正當的關係,最後把秦海甩了。
想到這裡,我有點不爽了,爲秦海打抱不平。
不過,周小懶先要爲程歡打抱不平,她扭頭抓住我衣裳要對我動手。
圍觀的學生們本來已經做好退場,一看這場景,頓時又重新聚攏。
周小懶說:“你特麼的到底對程歡做了什麼?她平常絕對不會這個樣子的。”
我黑着臉,知道她是想屈打成招。把自己當成衙門了。
我也懶得理她,要不是大boss出面我纔不跟她廢話。
我說:“你認爲我對她做了什麼啊?”
周小懶沒腦子,我一問,她就說了:“你就是把程歡騙上牀以後不打算管她了!我今天要辦死你。”
圍觀羣衆這次得到準確信息,更加心滿意足了,女生們尤其激憤,揮着小拳頭說:“這種男生,打死他。”
我跟周小懶說不清楚,就問她,如果是真的打算怎麼辦死我?
周小懶一愣,顯然還沒想好用什麼手段幹掉我。
我一把推開她說:“你慢慢想吧,我去找程歡問問。”
然後我就跑了。
周小懶追不上我,只能乾瞪眼。
本來程歡和秦海感情的事我不想多問,不過剛纔程歡看我的眼神不對勁,我想起來害怕。
……
畫室裡很暗,正吃晚飯的時候,裡面人也很少。
程歡找了個最安靜地角落,打開畫板以後,她愣愣地看着畫板,身子開始發抖抽搐,畫室裡越來越黑,她起身要去開燈。
啊……
緊接着,她尖叫起來。
我幫她把燈打開了,她看見我的樣子,比見鬼還可怖。
我伸手抓住她肩膀,原本想要安慰她什麼。
但是她發抖得更厲害,嘴脣哆哆嗦嗦着說:“別…別碰我。”
……
程歡什麼都不肯跟我說,看見我就跑。
她有可能是做賊心虛,不過我感覺是有難言之隱。出了畫室,路上人多,我不敢追她,追上了也沒用,她不肯說,我也逼問不出結果。
我就準備回去了,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杜羽。
我腦袋懵了片刻,還以爲是王語欣。不過回頭一看,當然不是王語欣。
是個身材嬌小的女生,瓜子臉,小皮靴,加白圍巾,神態有些可愛,跟個蘿莉似的。
我轉眼想起跟着周小懶打醬油的姑娘。
我嘴角抽抽,問她幹嘛要追殺我嗎?
醬油姑娘尷尬地笑笑說,知道是周小懶誤會我了。但有些事她也不方便說。
我問她知道些什麼?
她把手機拿到我面前,屏幕光一閃,我趕緊躲了下,深怕她偷襲。
鎮定下來以後才發現不是偷襲,手機上是張照片。
醬油姑娘問我認不認識照片上的人。
我想起夏微微,一面看她手機上的照片一面說:“你們女生都那麼喜歡拍照嗎?”
她手機上的照片是顧臨。
她說:“這個人強姦了程歡。”
……
雲蠍死掉的那一天,顧臨入侵了我手機和電腦的系統,在那之後,我的生活就一直在顧臨的掌控之中。
雖然我不從事自由聯盟的工作,已經沒有任何監視的價值。
不過夏微微說:“我要知道我哥哥見過什麼女人,對那些女人做過什麼事。”
……
我抓起酒瓶子,想要把顧臨腦袋砸碎。“你去死吧,死人渣。”
顧臨擡起頭,冷冷笑道:“我們是一樣的人。”
我把酒瓶子扔了,一拳頭打在他臉上。
砰。
顧臨沒有任何反抗,他爬起來,儘量維持着優雅的姿態,坐在沙發上。
整理了一下領帶之後,他神色就恢復了正常。
“想喝點什麼東西嗎?”他指指冰箱。
“喝你媽。”我抓起酒瓶子砸在了她臉上。
酒瓶沒有碎。
顧臨手捧着臉上的傷口,低下頭說:“別告訴宮琪。”
“你還要臉?”
“我不想再讓她傷心。”
……
時間回到程歡的生日,當我將戒指遞程歡的時候,顧臨剛好坐在電腦前看見了這個畫面。
“人渣,果然還是出軌了。”
他很快將這件事告訴了夏微微。
可惜她沒有想到夏微微會對他說:“去幫我把那女的奸了。告訴她離額哥哥遠點。”
“什……什麼?”
“給你兩天時間,辦不好這件事,我就把的你在安全局的信息告訴自由聯盟的人。”
……
“是你妹妹讓我這麼幹的,是你先對不起她。”顧臨臉色慘淡地說。
……
我早知道過去的時間再也回不來,只是沒想到那些時光竟然會碎裂得如此徹底。
夜很深了,夏微微打電話來,“哥哥,你在哪裡。”
“我在機場。”
“在機場,你要去什麼地方?”
“去一個……你再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我掛了電話,電話卻一直響。
兩天後,我出現在南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小島看上去是中國的一個三線城市,不過從船上下來後,來接我的車竟然是一輛大奔馳。
司機穿着黑色西服,戴墨鏡,不苟言笑,只問了我一句話,是不是杜先生。
我說是。
車門就自動開了。
我有點緊張地坐進車裡。
十幾分鍾後,我被帶到小島中央的一處公寓,公寓周圍看上去很荒涼,這地方適合挺適合演恐怖片,我問司機,萬一被那個導演看中了怎麼辦?司機說那看他出的價錢能不能高過聯邦政府。
下了車,司機就不鳥我了。
我拿着門卡,嘩啦一下把門打開以後,頓時傻眼,屋子裡還坐着一個女人,我已經對女人怕了,對這種福利,打心眼畏懼,我就高風亮節地說:“暫時不需要服務,你先出去吧。”
那女子回頭,把蛤蟆眼睛一摘,差點把我給嚇趴下,是暗馨。
我說:“你沒事演什麼小姐?”
暗馨臉色冷冰冰的,說:“這裡可不是上海,以後再跟我開這種下流玩笑,等着去海里餵魚吧。”
我冤枉死了,根本沒開玩笑,我真以爲她還給我安排了小姐服務。
我把行李放下了,看了一遍屋子,然後檢查了一下衛生間。
以後就要住在這種地方。
暗馨給我交代了一些事,然後就離開了。我看見她往樓上跑,住的地方離我住的地方很近。
事實上整個小島上,距離最遠的兩處住宅,走路也只需要一個小時。
暗馨走了以後,我躺在單身公寓的牀上,又想起和我同居的夏微微,真是非常不習慣。
可是我已經決定遠離她。
夏微微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