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去找郝澤軒。
但沒想到,那傢伙竟然來找我了。
當我打開家門的時候,看到外面停靠着一輛警車。
郝澤軒漫不經心的站在警察旁邊。
見到我打開門,身着警服的他走了過來。
警車的門打開。有個女警趕緊下車,和郝澤軒一起過來。
我沒給他們好臉色,“郝警官,你找我有事嗎?”
“有事。”再次見到我,郝澤軒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那就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我站在門口,沒有請他們進入屋子裡的打算。
旁邊跟着郝澤軒的女警,對於我的態度很不滿意,“我們等你一早上了。你就這樣的態度嗎,不請我們進去嗎?”
我咧嘴嘿嘿笑,“是你們找我有事,而不是我找你們有事,我不想請你們進屋去,除非你們有搜查令。”
“你這是做賊心虛嗎?”女警眯着眼睛打量我,“不請我們進去,是不是你屋子裡有貓膩!”
“沒錯,我屋子裡有很大的貓膩。你們進來我就死定了。”我調侃着那女警。
女警竟然有些相信我,她緊張朝郝澤軒看過去。
郝澤軒很尷尬,他咳嗽了下,“夏凡,我們是來找你瞭解帝豪夜總會的事情。”
“你還有臉和我提帝豪夜總會的事情啊?”我用鄙夷的眼神朝郝澤軒看過,“我可是清楚的記得,我說你身上穿着的是警服,而你糾正我,說自己穿着的是睡衣。”
女警對於我說的話,很是不理解。
郝澤軒厚着臉皮,“我想要調查的事情,並非是那天的事情,而是之後,我們在帝豪夜總會的內部,發現一具屍體,死了的人是個高中生。是你的學生。”
我都忘記那件事了啊,看來敖興死後,白筱瀟沒有去處理他的屍體。
然後那晚上,白筱瀟和他母親亂來,如今的話,白筱瀟和她母親,被他父親軟禁了起來。
既然如此,大頭眼鏡男李堅強應該是偷偷的溜走了吧。
而敖興的屍體,很不幸,一直停留在原地,直到被警察發現。
我微笑看向郝澤軒,“那傢伙逃了好幾天的課。原來是死了啊。”
對於我如此冷漠的態度,那女警想要發飆,但被郝澤軒攔了下來。
郝澤軒嚴肅的盯着我,“我們通過調取周圍街道的監控,看到敖興進入帝豪夜總會不久,你也進去了,之後,你出來了,但敖興一直沒有出現,很有可能是你殺害了敖興!”
“哦。”我點點頭,好奇的詢問,“敖興是怎麼死的?”
“心力衰竭。”郝澤軒尷尬的給出答案。
我頓時笑起來。“敖興分明是病死的,你找我幹什麼呢?”
郝澤軒緊皺眉頭,“敖興死的時候,你肯定就在旁邊!”
“沒錯!”我點點頭,“當時敖興試圖強暴某個女生,我救那個女生的時候,和敖興起了一點衝突,然後,他心臟病發作死亡。”
“你有證據證明,敖興當時是在施暴嗎?”女警忍不住插了句進來。
“唔。”我想了想,“敖興和另外一個男生進入夜總會的時候,是怎麼將一個女生帶進去的呢,有說有笑的一起走進去,還是強行的拉進去?”
女警眯着眼睛看向我,“就是說,敖興向女生施暴,你就女生的時候,與敖興發生衝突,然後敖興心臟病發作死亡?”布來陣號。
我忍不住笑起來,“如果我說是的話,我會怎麼樣呢?”
女警板着臉,“我們還需要找到那女生進行對證,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算是防衛過當,但造成敖興死亡,起碼會被判幾年!”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有別的問題要問郝警官,聽說那帝豪夜總會,有你們王局的股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女警忍不住朝我咆哮。
郝澤軒板着臉,“夏凡,我會針對這起事件進行調查,如果你真的是防衛過當的話,我會向法官解釋。”
“謝啦,你看起來真像是個好警察啊,我一直搞不懂,那晚上,你爲什麼無視我的電話,不出警呢?”
“我們要去找那個女生了,就不打擾你了。”
郝澤軒想要離開,逃避我的問題。
我把他喊住,“我告訴你們,那女生已經將那時候的事情忘記了,還有就是,敖興是我殺的,我一拳打在他心口上,巨大力氣撞擊下,他的心率產生變化,供血方面都出現問題,於是,出現了所謂的心力衰竭。”
聽到我的坦白,女警大喜不已,她拿出手銬,想要把我銬住。
郝澤軒很驚訝,沒想到我會坦白。
我朝他微笑,“我一直想要找個機會,狠狠羞辱下你這個走狗般的傢伙,現在,我有機會了!”
“你在說什麼,小心我告你毀謗!”女警很是激動。
“嘿嘿!”我看向那天真的女警,“你剛從警校畢業,剛加入警局嗎,竟然不知道你搭檔是什麼人?”
女警好奇的看看郝澤軒,又看看我,她忽然醒悟過來,知道我們存在私人恩怨。
郝澤軒拿出手銬,“既然你親口承認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點點頭,將手機掏出來,“在你銬我之前,我要打個電話,可以吧?”
女警想說不行,但郝澤軒點頭了。
我撥通蕭琉璃的電話,自然是讓她救我。
蕭琉璃不可能在一瞬間,將這樣的事情辦好。
掛了電話,我被女警銬住,被押上了警車。
郝澤軒開車,女警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她不止一次回頭看我,估計是覺得我很奇怪吧。
十八歲的高中教師,然後殺害了自己的學生,在警察的詢問下,大大方方的承認。
當然,她對我和郝澤軒之間的恩怨,也很是好奇。
兩人打算把我送進監獄裡,我坐在後座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外面的街景。
聖誕節已經過去了,但街上各處,仍舊能夠看到聖誕節留下的裝飾。
再過幾天就是元旦了,也不知道鳶尾中學裡面,是否有元旦匯演呢。
我思考着這樣的問題,郝澤軒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接通手機,臉色瞬間起了變化。
聽完電話,他默默的將警車開到路邊停下。
“怎麼啦?”女警搞不懂情況,“你要買菸嗎?”
“給他解開手銬。”郝澤軒朝女警吩咐。
“哈?”女警以爲自己聽錯了,“爲什麼要解開他,他可是承認了,他殺人了,他是殺人犯,爲什麼要解開他?”
郝澤軒懶得解釋,他伸手去搶女警兜裡的鑰匙。
女警迅速將鑰匙掏出來護住,警惕的看着郝澤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打電話來說要放了他?”
“這是上頭的命令。”郝澤軒有氣無力的回答。
“我們當警察的,究竟是以法律爲原則,還是依靠上頭的命令行事,上頭一句話,就可以把法律改變嗎,他可是殺人犯啊!”
郝澤軒無言以對。
我則是露出燦爛微笑,“別那麼天真啦,法律是束縛窮人的東西,有權力的人,永遠凌駕在法律之上,有錢人就算是殺了人,賠一筆錢就算了,就算被判刑了,花點錢分分鐘就能夠出來啦,這就是現實,懂嗎?”
女警眼眸含淚的看向郝澤軒,“是嗎?”
郝澤軒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他回答不了。
不回答也算是一種回答,女警打開車門,一把跳了下去。
我滿頭黑線,你走就走,但把鑰匙給我留下啊!
我趕緊追了出去,一路上,戴着手銬奔跑的我,極爲的引人注目。
那個女警啊,我恨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