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會上發難
葉支荷打日本人巴掌的事件在網上越吵越熱鬧,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都在質疑葉支荷的素質,可後來由於事情的因果關係一揭‘露’出來,同情和支持葉支荷的人明顯佔了上風,一時間,葉支荷都快要成了正義的化身、勇敢的代名詞。
陸續還有記者過來隨江採訪,但這些,張勁鬆可就不會再多管了。畢竟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又不是主角,雖然葉支荷嘴裡提到了他,可盡是感謝的話,再加上他先前接受了採訪,又跟田金貴談過話了,自然不可能再接受採訪——要有大局觀嘛。
★ттκan★¢o
市旅遊局小會議室,伍愛國早早到場,今天局領導開會,由他來作會議記錄。
局領導們也陸續走了進來,張勁鬆那張在這些人中間顯得年輕得不像話的臉似乎格外引人注目,會議室裡的人都會微笑着跟他說幾句。而等到張程強沉着一張臉走進來的時候,會議室裡就短暫地寂靜了一下,顯得很是沉悶。
張勁鬆覺得很怪異,這是張程強平時人緣太差,還是前天晚上那事兒鬧得太大才‘弄’出了這無聲的場面。
不過沒等張勁鬆多想,會議室裡就又有了聲音。幾個人和張程強打招呼,張勁鬆臉上也擠出了幾分笑意,可是那笑意看在張勁鬆眼裡,真的相當牽強。
和張程強目光一對碰,張勁鬆就笑微笑着點了點頭,卻是沒出聲打招呼,張程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笑,也沒點頭,徑自坐了下來。
衆人自然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暗笑,這一潭死水般的旅遊局,有活力了啊,有好戲看了啊,嘖嘖,這日子,恐怕也要過得有趣些了吧?呃,這死水一活,是獨善其身坐山觀虎鬥呢,還是趁着渾水‘摸’些魚蝦呢?
會議還沒開始,這些人心裡就已經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田金貴端着茶杯子踩着點走進了會議室,坐下之後喝了口茶,也沒客套什麼,沉着張毫無表情的臉直接就開會了。
“今天開這個會啊,啊,本來這個會昨天就要開的,但是,啊,昨天人不齊,就拖到今天。”田金貴雙手橫在面前的桌子上,目光從衆人臉上一一掃過,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威嚴,“今天這個會,就說一個事情,這個事情跟我們旅遊局個別領導有一定關聯,甚至還影響到了市委市政fǔ關於紫霞山旅遊開發的大計,市委市政fǔ領導的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說到這兒,田金貴伸手在桌子上拍得“啪”的一響,一臉憤憤之‘色’,目光又一次掃過衆人,沉悶了兩秒,才又繼續道:“哼,從我到旅遊局開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旅遊局是名聲大震啊!多話我就不講了,大家都說說,看怎麼解決。”
“田局長,到底什麼事啊,我還沒怎麼聽明白。”副局長戴金‘花’接過話,一臉詫異地問,彷彿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似的。
市旅遊局局領導開會,有這麼一個習慣,只要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往往就不會把事情在會上說出來,而是直接進入主題,討論解決辦法。這個習慣跟田金貴個人有關,小範圍的會議,他是不怎麼喜歡說費話的。昨天來的可不止一個記者,事情鬧得可算是相當大,田金貴相信,不管昨天在局裡的領導,還是不在局裡的領導,肯定都已經找到渠道瞭解了事情的經過,雖說情形會有些差別,但基本情況,差不了多少,所以他懶得廢話。
平時像這樣開會的時候,田金貴說出這個話之後,別的人就會一個個開始發表意見了,但是這一次,戴金‘花’問出這個話,卻是出乎了衆人的意料。
不過只一瞬間,衆人又覺得戴金‘花’這麼做其實也正常。在旅遊局,一二把手之間的不和這是大家都知道,可是二把手張程強和另一位進了局黨組的副局長黃金‘花’之間的矛盾,卻是更大——不是因爲爭權奪利,其實是‘私’仇。
這‘私’仇說大不大說小不大,但戴金‘花’不是一個大方的‘女’人,她比較記仇,以往開會基本上就是些正常的工作問題,她沒機會發難,現在將要討論的是張程強的過錯問題,這個機會難得,她如果不知道利用一下,那就太說不過去了——不管會開完了能不能把張程強怎麼樣,至少她先要噁心一下張程強。
田金貴也是知道張程強和戴金‘花’之間的恩怨的,只不過這個戴金‘花’雖然和張程強不對付,但對他這個一把手也不怎麼尊重,擺出一幅不爭權就‘混’吃等退休的架式,再加上她還有個當市人大副主任的老公,所以田金貴對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現在聽到她這麼一說,就翻了翻眼皮,對伍愛國道:“愛國啊,具體的情況,你來給大家講一講。”
“嗯。”負責會議記錄的辦公室主任伍愛國應了一聲,又擡頭看了一眼張程強,見這位以往相當強勢的副局長毫無表情地坐在那兒,看不出任何喜怒,他就咳嗽一聲,往下說了,“啊,是這麼個事情”
伍愛國說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事實,但他說話也是很講技巧的。他說了葉支荷跟龜田浩二發生矛盾之時張程強在場,卻沒有提到粟文勝,更沒有提到派出所裡發生的事情,但卻把現在網絡和平面媒體上許多人對葉支荷的支持、以及對隨江旅遊局個別領導‘亂’作證冤枉人的指責說了出來。
伍愛國的話說完,會議室裡又有了點小小的沉悶。
不過,這沉悶很快就被人打破了,打破這沉悶的是這會議室裡唯一的‘女’人——副局長戴金‘花’。
“嘖,怎麼就出了這種事呀。”戴金‘花’一臉說不出味道的表情,半是感慨半是幸災樂禍地看着張程強,睜大眼睛道,“張局長,你這,唉,日本人哪,日本人能有什麼好東西?真是沒想到啊,那個葉,葉什麼來着?一個戲子,還有那分硬氣,難得啊,可惜我當時沒在場,可惜啊。”
這個話不‘陰’不陽的,聽得除了張勁鬆之外的人都在心裡大搖其頭,只嘆‘女’人果真不能得罪,特別是身份與自己相當的‘女’人,更不能得罪。
張程強原本‘陰’沉着的臉上已經顯出了怒氣,擡眼看着戴金‘花’,冷冷地哼了一聲。
戴金‘花’一臉怪笑地看着他,毫不退讓。
看着這情景,張勁鬆暗自好笑,他雖然還沒怎麼‘弄’明白旅遊局這些領導之間分成幾夥,可是很明顯,這個戴金‘花’和張程強是不對付的。昨天談話的時候,他也聽出了田金貴對張程強的不滿。至於另幾位呢,表面上似乎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可誰知道他們肚子裡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呢?
雖然對張程強不喜歡,對戴金‘花’也沒啥好感覺,可田金貴畢竟是一把手,不可能讓這二人在會上吵起來,他及時咳嗽了兩聲,然後說話了:“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都是什麼看法?咱們這兒先統一思想,我好給市領導彙報。”
像這種會,討論問題的時候,旅遊局這邊的發言順序也形成了個習慣,那就是按排名從後往前,當然,像剛纔戴金‘花’突然發難那樣,是比較特殊的情況。
“我覺得這個事情吧,跟我們旅遊局沒多大關係吧?”副調研員曾宏首先開口,他臉上帶着幾分苦笑,“一個是香港明星,一個是日本的投資商,這個,這個,應該由宣傳部‘門’或者外事部‘門’處理嘛。唉”
這話猛一聽是和稀泥的樣子,可在場的都是些人‘精’,誰聽不出曾宏這是在爲張程強開脫呢?
工會主席譚國棟開口說話了,那就是真正的敷衍了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這時候,就輪到張勁鬆發言了。雖然張勁鬆不知道旅遊局開發時的發言順序,可他畢竟在體制內‘混’了這麼久,通過剛纔短短時間的觀察,也明白輪到自己了。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個新來的副局長,在場的人都知道聽說了前天晚上在派出所內的一些傳言,再加上以前張勁鬆就和張程強之間鬧過不愉快,現在出了這個事情,怕是有一場好戲看了。
張勁松明白他們看戲的心理,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沒辦法,只能讓人家看啊。
“咳咳。”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張勁鬆和田金貴目光一對視,便馬上移開,然後毫不客氣地發難了,“對這個事情,我覺得我們要認真對待。現在市領導對這個事情很關心,我認爲,啊,我們應該要打起‘精’神,做好兩件事,第一,消除媒體對這個事情的負面報道,第二,如果借這個事情,能夠讓壞事變成好事,使得隨江得到更大的宣傳。其實這兩件事說白了也就是一件事,只要媒體的負面報道消除了,咱們隨江的形象不就上去了嘛。媒體的負面報道就集中在一點,啊,就是不相信程強局長在派出所作的證,認爲葉支荷是被冤枉的。嘖,這個事情吧,我看吶,還是要落到程強局長頭上啊。”
張程強差點沒氣得吐血,程強局長是你叫的嗎?!落到老子頭上,落你妹啊落!如果您喜歡‘欲’不死寫的《靠近‘女’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