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徐倩的心甘情願
張勁鬆就在心裡呻‘吟’了一聲,真他媽的,市政fǔ都有人知道了!
先前他還絕了跟徐倩解釋的念頭,可是剛纔在V裡從武雲嘴裡聽到了外面是怎麼傳江南山那件事情之後,他就覺得有必要把這個事情解釋清楚,如果真讓徐倩誤會了他喜歡搞實名舉報,那他以後還‘混’個鳥啊。
徐倩如果僅僅誤會他在市紀委有很硬的關係,那倒無所謂,不僅僅對他的進步不會造成阻礙,相反還有幫助。可是請得動市紀委,和實名舉報,這可是兩種不同的概念了。
一個事情,不同的角度,往往會產生不同的後果。對於這一點,他太清楚了。
“倩姐,這個事情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江南山被紀委請去喝茶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完全不知情。我跟他以前認都不認識,我又不會未卜先知,知道要和他老婆發生不愉快所以提前就整他的材料對吧?倩姐,不是有人在拿這個事情做文章,而是有人一‘門’心思要對付我。”張勁鬆語氣凝重地說。
“對付你?”徐倩睜開了眼睛,看着他,白裡透紅的臉蛋上浮現着一縷不解。張勁鬆的話她聽明白了,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你就是個副科級的小幹部,人家‘花’這麼大功夫對付你,圖個什麼呢?
幹掉一個正級處的局長,就爲了壞一下你張勁鬆的名聲?這也太誇張太戲劇‘性’了吧。
當然,徐倩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張勁鬆有沒有能力在短時間之內整不整得出江南山的材料,可是張勁鬆不是跟省委組織部長關係硬嘛。她處的位置和張勁鬆不一樣,所以考慮問題的角度和方式自然也不同。
有人說現在的幹部全部都抓起來可能有冤枉的,但隔一個抓一個那就絕對是穩當的。這個話雖然有點誇張,可也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某些現實。
在徐倩看來,市紀委肯定早就有不少江南山的材料,只是由於市領導不想動江南山,所以一直壓着,但這次張勁鬆動用了些關係往隨江施壓,所以江南山就倒了。至於說張勁鬆實名舉報,她雖然聽到這個傳言,卻也只當其是傳言,根本就沒有相信——就算張勁鬆不懂這個禁忌,爲他出面的大領導還能不懂?
所以,對於張勁鬆說的這個話,她就有點疑‘惑’了。
張勁鬆嗯了一聲,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他也只是懷疑,並不能確定是誰在針對自己,有那個必要而且還能夠一出手就驚起漫天風‘波’的人,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不過,在停頓幾秒之後,他還是把自己應該說的話都說了一遍,說自己就算是有跟江南山過不去的動機但也不可能有那種能力,江南山能夠坐在城建局長的位置上,市裡肯定有靠山,想要動他,那得多大的能量?他還只差賭咒發誓市紀委根本就沒聯繫過自己,如果自己實名舉報了,市紀委怎麼可能不找自己瞭解情況?
幾句話之後,徐倩的酒也醒了,幫着他一分析,就得出一個結論,這件事情,也不一定就是什麼人在針對他張勁鬆,十有八九別人的目的是江南山背後的人,他姓張的只是恰逢其會,而偏偏有心人看他不順眼,就順手推了一把,在放倒江南山的同時,也要把他張勁鬆搞臭。
至於那個人是誰,張勁鬆提供不了線索,徐倩也無從分析,只是叮囑他以後行事要儘量低調,當然,也不忘記叫他安心工作,不要有思想負擔,外面有什麼風雨侵襲,她都會給他擋了。
強勢的開發區‘女’主任,說話做事那都是相當有魄力的。
表這個態的時候,徐倩人還依偎在張勁鬆懷裡,並沒有在沙發上坐起來。張勁鬆心裡除了感動,還有幾分怪異的感覺,懷裡抱着個柔情似水的美人兒,但美人兒卻大發豪壯語說要爲他遮風擋雨,儘管知道她說的是官場中的明槍暗箭,可他還是有點難爲情。
嘆息一聲,張勁鬆低下頭,看着徐倩的眼睛道:“倩姐,有時候我都覺得,在官場上‘混’,真的特沒意思。”
“哪一行都不容易。”徐倩在他懷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着,開口道,“你覺得官場上‘混’沒意思,可等這一關過了,你又會找到無窮的樂趣。‘毛’老爺子說過,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無人鬥,其樂無窮。咱們國家的文化,歸根結底,其實就是個官本位的文化,別的行業再冒尖,在官場上沒有強力支持,那都是無源之術無根之木,說散也就散了”
張勁鬆和徐倩也算是‘交’流得比較多的了,可是像今天這麼放鬆地說話,在他的記憶中,好像真的找不出來。
他發現,或許是跟喝多了酒有關,也或許是因爲看他順眼了的緣故,今天晚上徐倩是完全流‘露’出了真‘性’情。
“確實是這樣,官本位啊。”張勁鬆禁不住感慨了一聲。
徐倩今晚明顯談興很濃,馬上又說了起來:“你這個事情啊,現在還不怎麼看得透,你要穩得住。啊,不要慌了手腳,狐狸尾巴總有‘露’出來的一天。這個事情還沒完,江南山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有好戲看。”
好戲大家都愛看,但如果自己不小心被扯進了戲裡,那就無心看戲了。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人算計了,張勁鬆心裡那份鬱悶是怎麼着都沒法排遣,可正如徐倩所說,他現在不能慌了手腳,既然面前一片‘迷’霧,那就索‘性’自己也穩着,再等等,‘迷’霧自然會散開的時候。
這個事情沒什麼好討論的了,張勁鬆抱着徐倩又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道:“倩姐,時間不早了,我給你做個拍打,好早點休息。”
“今天不拍了。”徐倩伸出雙手,抱住張勁鬆一條手臂,柔柔地說,“我累了,不想動,就這麼坐會兒。”
這聲音中透出幾分撒嬌的味道,張勁鬆聽得相當舒服,到底是‘女’人啊,再強勢的‘女’人也是‘女’人!他心中的保護‘欲’一下就起來了,手臂上的力道加了加,頭更低了,自然而然地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徐倩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原本睜開了的雙眼又閉上了,似是在享受這個男人的懷抱與親‘吻’。
張勁鬆看着她那未經修飾的眉‘毛’與完美的眼瞼,回想起與她從敵對與現在的親密無間,不禁感慨良多,官場還真是個奇妙的地方,朋友和敵人並不是永遠的,也不是絕對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切,這話真的是至理真言啊。
他又‘吻’了她一下,在她耳邊輕聲道:“倩姐,答應我,以後少喝點酒好嗎?”
“嗯。”徐倩輕輕地哼了一聲,似答應,更像是在呻‘吟’。
張勁鬆知道自己說那個話其實是白說,她這麼回答也不會真的就這麼做。官場中人,不喝酒怎麼可能?他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張開嘴,含住了她的耳垂,見她沒有拒絕沒有推開自己,便輕輕吸‘吮’了起來。
夏日炎炎衣衫薄,‘性’情驟起方便脫。沒有言語,沒有用強,在自然而然之間,在‘欲’望升騰之時,兩個人的嘴就‘吻’在了一起。
當靈魂從雲端返回,沙發上溼粘的汗漬提醒着兩個還相擁着不願分開的人,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徐倩兩眼睜得很大,直直地望着房頂那盞吊燈,思緒相當平靜。她清楚自己剛纔做了什麼,可是她不後悔,相反還有一點點開心。這次是她心甘情願和張勁鬆做的,就算是張勁鬆不主動,她都有可能主動挑逗一下他。
最近這段日子,她憋得很厲害,她需要好好地做一次——不是高洪那種沒等她盡興就完事的做法,而是張勁鬆那樣一次能夠讓她飄上雲端兩回的強烈衝擊。
在張勁鬆爲她請來了省委組織部長武賢齊,在她真正不再計較張勁鬆強暴她的事情之後,她內心深處就想起張勁鬆的好來——不僅僅是平時對她的好,還有在某些方面異於常人的表現。
打個不算太恰當的比喻,某人一直‘抽’五塊錢的煙,‘抽’得很爽,可要是讓他‘抽’兩個月五十塊的煙之後,再給他‘抽’五塊錢的,那他就會覺得味道不對勁了。
隨便想了一些,徐倩不由得暗歎,唉,這個小冤家,就是自己的剋星!被他強暴了還能念着他的好,真不知道是他的閃光點太吸引人了還是自己太變態!
“倩姐,我愛你。”張勁鬆吐出一句話來,打斷了徐倩的思緒。
徐倩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
“我會永遠對你好。”張勁鬆又道。
徐倩就笑了起來:“好了,我知道了。走,去洗一下吧,一身汗。”
“我抱你去。”張勁鬆道。
“不要。”徐倩媚叫一聲。
“就要。”張勁鬆說着就下了沙發,一把將徐倩抱了起來。
“啊,放我下來。”徐倩尖叫着,身子騰空,雙手卻一下就抱住了張勁鬆的脖子。
“就不放,哈哈哈”
洗完澡回到‘牀’上,或許是今天她終於突破了自己,主動接納了張勁鬆,所以說話就又比以前更直白也更深入了幾分。她看着張勁鬆,一臉認真地說:“其實江南山不算什麼,真正厲害的人是苗‘玉’珊。你得罪的人是苗‘玉’珊,但現在只是江南山出問題,苗‘玉’珊她雖然是江南山的老婆,可她是電視臺的主持人,人面廣,應該不會受到什麼牽連。你現在主要還是要小心她的報復。”
“聽說她跟市委王部長關係很好?”張勁鬆看着徐倩的眼睛問了一句。
徐倩倒是沒想到他還知道這個,不過一想到他舅舅做過那麼幾年的市委辦主任,便又釋然了,眨了眨眼睛,一臉凝重地說道:“所以你要小心。”
聽到徐倩都這麼說,張勁鬆心裡就又是一沉,沉‘吟’了一下問:“江南山能夠當城建局長,是不是走的王部長的路子?倩姐,你說這次這個事情,會不會衝着王部長去的?”
“不要‘亂’說。”徐倩淡淡說道。
張勁鬆就明白了,可能自己的猜測有一定的可能‘性’,不過徐倩很明顯不喜歡隨便討論市領導,便依了她的意思,閉嘴不說了。
徐倩又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還有幾分眼力和悟‘性’,竟然能夠往這上面去想。她伸手在他臉前‘摸’了‘摸’,又說:“睡吧,別想太多了,你是開發區的幹部,市委是掌握大方向的,不會隨便干涉開發區的具體工作。就像市委的工作,省委也一般不會干涉嘛。”
張勁鬆聽懂徐倩這話裡的意思了,開發區是我徐倩的一畝三分地,別看他王本綱是市委組織部長,但想在開發區動你,那也得我點頭才行!退一萬步來講,他就算是要把你調出開發區再整你,你不是跟省委組織部武部長有關係嗎?上面下面都有人護得住你,他王本綱夾在中間整不了你的!
“謝謝你,倩姐,睡吧。”張勁鬆對她笑了笑,隨手關了燈,眼睛卻沒有閉上,而是在想,王本綱可能真的不好出面,可是苗‘玉’珊真的是個大麻煩,就算她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可是在背後一個接一個的小手段‘弄’出來,那光噁心都能把人噁心死!
唉,同樣是漂亮‘女’人,苗‘玉’珊怎麼就沒徐倩這份氣度呢?
苗‘玉’珊沒有氣度,但卻有氣!她不止氣,她還恨!對張勁鬆一肚子綿綿不絕的恨!
她恨張勁鬆打了她外甥,她也恨張勁鬆舉報了她老公。
苗‘玉’珊爲人高傲氣度狹小,但卻是個孝順‘女’兒,對父母的話,基本上是不分對錯言聽計從。她有個比她小一歲半的妹妹,小時候由於家裡窮,妹妹便送人了,送得不遠,就在鄰村,鄰村的人基本上姓杜,所以她妹妹也就姓了杜,叫杜秋英,一個很平常化的名字。
是的,就是送的鄰村,這個沒什麼好稀奇的,那時候沒孩子的人想接個孩子來養,都找不到遠處的。這不是‘欲’不死我‘亂’說,那個時候咱們這兒很多人接孩子都是接鄰村的,同村的也有呢。
從小到大,苗‘玉’珊就一直聽着父母念着妹妹,所以從內心深處來講,她對妹妹也是懷着一份慚愧的——父母是爲了養她,也爲了再生個弟弟,所以才把妹妹送人的。
由於相隔得並不遠,所以長大後,姐妹倆相認了,相認的時候,姐姐剛參加工作,而妹妹孩子都讀書了——妹妹的養父母家也窮,拿了在當時來說足以在整個鄉都稱得上一大筆錢的彩禮,便將才十五歲的養‘女’給嫁了。
妹妹帶着孩子的情景落在苗‘玉’珊眼裡,她不僅悲從中來,當場就落淚了,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妹妹過上好日子。她是那麼想的,也是那麼做的,她甚至把外甥當親兒子待了,年紀輕輕讀書讀不來,她硬是跟朱廣強打了個招呼,安排外甥去廣強集團做了個副總經理。
她跟妹妹的感情之深,不僅僅只表現在這一方面,她還把情人都拿來跟妹妹分享,經常‘性’的她和妹妹一起跟王本綱在‘牀’上探討生命的真諦,也正是由於這姐妹‘花’的緣故,所以王本綱對她是特別的寵愛。
如果杜秋英不是文化太低,讓很有藝術細胞的王本綱覺得缺少同共語言,說不定他會對這兩姐妹一樣寵愛。
當然,寵愛有區別,寵幸是沒有區別的。很有藝術細胞的組織部長大人今天就又好好地把這兩姐妹寵幸了一回,‘激’情過後,他左擁右抱回味無窮。
苗‘玉’珊手放在王本綱的大‘腿’上,嬌聲道:“王哥,老江這次”
“老江的情況很複雜。”王本綱打斷苗‘玉’珊的話,看着她道,“這幾天,你要沉住氣。”
苗‘玉’珊就知道王本綱這是不肯幫忙了,頓時心裡焦急起來,眼圈就有點泛紅了。她雖然在外面跟不止一位領導睡過,可是畢竟和江南山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還是有的。
王本綱見到她這傷心的表情,就又把語氣鬆了鬆,道:“我跟紀委的老秦沒怎麼打過‘交’道,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不過也聽到了些東西,老江這一關不好過啊。”
苗‘玉’珊就沮喪了,王本綱和市紀委秦書記之間是有矛盾的,這個情況她其實早就知道,只是老公的事情,她真的沒處求人了,只能找王本綱,聽到他這麼說,她心裡涌出一股絕望的情緒,在絕望的同時,她就想起了張勁鬆,滔滔恨意涌了出來。
她聽到不少的消息,都說是開發區招商局局長張勁鬆實名舉報所以才導致了江南山被雙規,她懶得分析這個傳言的真假,反正是恨上張勁鬆了,所謂空‘穴’不來風,就算他姓張的沒實名舉報,但自己老公被調查,也肯定跟他有不小的關係。
想到張勁鬆,她就又跟王本納撒嬌,說有個科級的小局長不僅僅欺負了她外甥,甚至還‘色’眯眯地想打她和她妹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