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君的板凳還沒有坐熱,哥哥劉韶燃又來到了她的身邊。他把耳朵湊到妹妹的耳朵旁,低聲說道:“你就這麼的討厭我?”
劉子君向後仰了仰,她有些惱怒的瞪着他的哥哥。“我們兩個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近了?”
劉韶燃笑了笑,說道:“我們是親兄妹啊,當然很親近。”
劉子君提着小板凳,又向後退了幾步,她重新坐下後,右手指着劉韶燃說道:“你不要在過來了,否則我就讓爸爸教訓教訓你。”
劉韶燃哈哈,哈哈的乾笑了兩聲,說道:“別動不動就拿爸爸來壓我,這樣多不好。”
劉子君警惕的盯着他。她可不覺得擡出爸爸來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如果自己不是他的親妹妹,他恐怕早就對自己下手了。她十八歲的那年,就察覺到了哥哥每次看她的眼神,總是存有一絲異樣。成爲許多人追求的對象的她,當然明白那種眼神意味着什麼,那是一種赤裸裸的獸性的佔有。儘管哥哥的這種目光只流露出過少許,但已足夠引起她的警惕和小心。不論哥哥怎樣開玩笑,哄她開心,她始終是不冷不淡的態度,並且確保有第三人在場。
哥哥追花逐豔的故事,早已在上層社會中流傳開來。劉子君最討厭朝三暮四,不能從一而終的男人,而她的哥哥很榮幸的成爲了她討厭的人中之一。
一些沒見過世面的花癡,會認爲哥哥很帥,夢想着有一天他會成爲自己的丈夫或者情人。劉子君對這些花癡感到悲哀,因爲她們從來看不清一個人的真實面目。
她知道他和煦的微笑下面,藏着一顆怎樣惡毒的心腸,所以大學期間,她也不會呆在家裡的,而是選擇了在學校住宿。她的同學們對於她住學校很是感到奇怪,其實她只是爲了躲避她的哥哥。
最後一年的大學時光已經開始,同學們全部開始實習了,而她也要尋找一份工作。如果找不到工作,她就沒有理由搬出去住了,所以在這剩下的一年時間裡,她瘋狂的尋找實習的機會,以期望能碰到一份令她滿意的工作。
可是實習剛剛開始,她相戀了四年的男朋友,不幸遭遇車禍而亡。她在發生追尾事件的立交橋上,哭了一天一夜。車來車往之中,只聽得女子的悲泣一直縈繞在橋上,不曾散去。
她料理好男朋友的後事,便回到了平樂市。儘管她明白,逝者已逝,多想無益,但她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起兩人一起約會的舊事。那時的時光過得是多麼的快啊,而現在簡直度日如年。
父母們看她每日不出門,只是躲在房間裡不出來,便讓劉韶燃帶着她出去逛逛。而此時的劉韶燃正一心一意的想要追到雪兒,便帶着她來到了拍戲現場,於是便出現了兩兄妹間冷漠的場景。
劉韶燃雖然還在笑着,但是目中卻是冰冷一片。算這個丫頭聰明,不曾給過自己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否則一定會讓她感受到欲仙欲死的滋味。
劉韶燃明白,不能急切。只要妹妹還在平樂市,就在他的手掌心中,逃不掉的。機會還多的是呢。
劉子君察覺到了哥哥目光中,冰冷的寒意,不由激凌凌打了個寒顫。她的全身不由自主的收縮起來,活像一隻受驚了的兔子。
忽然,一隻手按住了劉子君微微有些顫抖的肩頭。只聽一人說道:“我們的美女大博士,在怕什麼呢?”
劉子君回頭一看,見是關客,不由長長鬆了一口氣。她現在覺得,關客除了打遊戲菜了一點,其他方面倒比她的哥哥要強多了。
劉子君在驚怖中勉強一笑,說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來接我的女朋友回去。”關客語氣極其自然的說道。
關客雖然沒有望向劉韶燃,但是劉韶燃就是覺得他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劉韶燃心中冷笑一聲,自己曾經有過無數個情敵,但卻沒有一個能勝得過自己,你一個土包子,暴發戶,想和自己搶女人,恐怕還嫩了一點。
劉韶燃目中的冰寒之意消散一空,光看他的笑容,誰都會以爲他是一位謙謙君子。他微笑着說道“這進展速度似乎太快了些。昨天還是朋友,怎麼今天就變成了戀人?”
關客同樣微笑着說道:“男女之間的情感最是莫名其妙,難言難繪。我們雖然相識很短,但是彼此都被對方所吸引,很快就墜入了愛河。以前我還不曾相信一見鍾情,現在我相信了,原來一見鍾情就是我對雪兒的那種感覺。”
“除了你的暗殺手法令人稱道外,沒想到你的嘴皮子功夫也見長啊。王曉夜死在你這樣的人手中,實在不冤。”劉韶燃無情的揭開了一起謀殺案的外衣。
關客神色間沒有絲毫的波瀾,根本不被劉韶燃丟下的重型炸彈所影響。“你有證據麼?”
劉韶燃提高音量說道:“到處都是證據,只是無人敢站出來罷了。王曉夜死亡的那一天夜裡,很多人都看到過你出現在附近,你別告訴我你深夜出去是要去蹦迪的。”
“我的確是出去玩的,不過不是蹦迪,我對那玩意不感興趣。”關客鎮定的說道,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說謊痕跡。
劉韶燃自顧自啪啪拍了兩下手掌,說道:“厲害,說謊臉不紅心不跳,你若是在政治的舞臺上,必能成爲一個人物。現在人已死了,那麼多的屍體也早已沒了蹤跡,上面又有大人物壓着,你這個兇手當然能安然無恙了。想來你的底氣也來自於此。不過世事變化,大人物終有老去的一天,希望到時候,你仍然有這樣的底氣。”
關客說道:“猜測可以,但是不要把猜測當成是事情的真相。我不曾殺過任何一個人,你不要血口噴人。”
啪啪聲響起,劉韶燃再次拍了兩下巴掌,說道:“可以呀,說的義正言辭,光明正大,就連我也不禁相信了幾分。”
關客說道:“隨你怎麼想。”
劉韶燃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我們不提過去的事情,我們來講一講剛剛發生的事情,好不好?”
好嘛,正戲來了。關客這樣想着,口中已經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劉韶燃圍着關客走來走去,一邊走動一邊說道:“妹妹的男朋友在發生車禍的前一天,你曾經對我的妹妹說,要好好對待她的男朋友,是不是呀?”
關客說道:“我隨口關懷一下,有什麼問題?”
劉韶燃定住腳步,看着關客的眼睛說道:“你不覺得這句話很奇怪嗎?我的妹妹曾經告訴過你,她有男朋友了嗎?”
關客說道:“相處了幾天,總是能知道對方身上的一些事情。”
“但是你的這句話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突兀怪異。如果說第一次是巧合的話,那麼第二次還是同樣發生的話,那就是刻意而爲的了。你那紅心ktv的總經理,在死亡的前一天,曾經和你談過一場話,臨別之時,你還是說了一句讓許多人摸不着頭腦的話:路上要當心。你自己將要坐上車,卻爲什麼提醒別的人要在路上當心呢?這句話同樣的很奇怪,很突兀。第二天凌晨的三四點鐘,你的前總經理被一個同樣喝醉了的傢伙,開車撞死了,結合你路上要當心這句話想一想,似乎你提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位總經理要發生車禍。”
“毫無根據的揣測,什麼也說明不了什麼。”
劉韶燃不再盯着關客的眼睛,而是湊近了離得較遠的妹妹,微笑着問道:“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了麼?”
劉子君的雙肩重新顫抖起來,這一次比剛纔要厲害的很多。她的嘴脣都有些哆嗦,她望了關客一眼,說道:“你是說,他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關客來到劉子君的面前,直視着對方的雙眼,說道:“你不要聽你哥哥的鬼話。只不過是兩次偶然的說錯話的情況,就被他拿來胡亂推想。這樣毫無根據的話,你怎麼能夠相信呢?你難道相信,世上真的有人能看到別人的未來嗎?”
不等劉子君答話,劉韶燃打了一個響指,插嘴說道:“當然要相信嘍。我們可不是那些井底之蛙,還是能看到天上的奇異景象的。世界上的能人異士雖然不多,但我不僅知道那麼幾個,還認識那麼一位。這一位刀槍不入,即使被子彈打穿了心臟,心臟也能緩緩的癒合,將子彈彈出來。我說的這位雖然你不是很熟悉,但是別人熟悉你啊。”
關客說道:“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妖魔鬼怪我是不信的。”
劉韶燃裂開嘴巴,笑着說道:“關董事,你的謊話說的是越來越熟練了,要不是我也算清楚你的底細,你還真能騙的過我。你不想知道這位異能者是誰嗎?”
關客皺了皺眉,說道:“我從來不相信超越自然的東西。那些看似可以超越自然的事件,其實也在自然的本身規律中,只是人類看不清而已。”